第三百一十章 再見
“這……這恐怕不太好吧!”平武帝略顯猶豫神色道, 不過他還是沒打算把高德和高文掇弄他的事實真相說出來。
“難道你就任由他被人欺負嗎?”呂貴妃繼續咄咄逼人說道。
此時的平武帝在心裏暗暗叫苦不已,這婆娘一說到呂樂平就像失了智那樣,如同潑婦一樣。
但是他知道現在是自己理虧,而且失蹤四年多的兒子才剛回到家門口,被自己家的惡仆所欺,他這個當爹卻袖手旁觀,確實會讓別人有想法,特別是孩子的親娘,呂貴妃現在就是上演這麽一副戲碼,替自己兒子打抱不平。
不過平武帝還是耐著性子道:“愛妃,你先聽朕說完這些話再看看要不要鬧。朕知道他現在被於大為堵在城門口,而且於大為也打算讓自己的忠犬惡仆對他動手。不過你請放心,那裏有一小隊的龍牙兵在暗中守候著他,所以他是絕無生命危險的。如果他打不過於大為的忠犬惡仆,頂多是受點皮外傷罷了。”
“而且朕想看看他這幾年到底學到了什麽本領,想籍此探究一下他的底細。”
呂貴妃聽到這裏不由得埋怨道:“你這個當爹的,竟然對你兒子這般算計,我算是看透你了。”
“你再耐心聽下去不行嗎?”
“我不聽,我不聽。陛下,如果我的兒子有什麽差池的話,我……我跟你沒完!”呂貴妃撂下了狠話之後,就直接站起來快步離開,沒有再給平武帝一個解釋的機會。
就在小玉向平武帝躬身行了告退禮的時候,已經邁出門口的呂貴妃扭頭道:“小玉,你還不快點跟上來,不用對他行這麽多禮的。”
聽到呂貴妃這句話的小玉對平武帝露出了苦笑,然後邁開步子,快速跟上呂貴妃的步伐。
平武帝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他就知道呂貴妃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心裏頓時對高德和高文兩人腹誹著。
他堂堂一國之君,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孩子的娘親,也是自己多年的枕邊人,他早就……早就讓人把她趕出去,哪裏還輪得到她發自己脾氣!
此時的城門口因為於大為帶著一眾惡仆仗勢欺人頓時變得熱鬧起來,而負責審查通關的士兵和將領無一敢上來製止事情的發生。
陰無悔從怡紅院出來之後就直奔這個熱鬧的地方,他想看一眼最近名聲和熱度超過自己的家夥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而且他打算在看熱鬧的人群看看能不能偶遇自己的大表姐陰七月,有些事情他想找大表姐幫一下忙。
因為他知道殷七現在勢單力孤,所以心裏萌生了要幫他找根粗大腿,讓他抱著。因為等到時候殷七在武林大會站出來實錘姬無缺和‘賽華佗’兩人關係之後,也不怕那些和兩人交好的武林同道找殷七的麻煩。
陰無悔站在城牆上,找了個好位置,他用自己的火眼金睛掃了人群一眼,然而就是看不到陰七月的身影。他頓時感覺失望之極,看來自己的大表姐對城門口發生的熱鬧不怎麽感興趣啊。
陰無悔看到被堵在角落騎著馬的年輕人正要被那十來個一臉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拉扯下馬,似乎要被揍一頓的時候。劇情瞬間反轉過來,隻見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空空如也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刀,刀身上浮現七個神態各異的骷髏頭。
腳步虛浮,身體孱弱的二世祖於大為見到呂樂平竟然公然亮出武器,他不禁氣急敗壞道:“這人竟然亮出了武器,而且還想反抗。我允許你們在這裏動用武器,直接就地格殺,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武林大會在最近這段時間即將開啟,無論是禁衛軍還是龍牙兵都嚴禁當街打鬥,如果見到當街械鬥,寧可抓錯一千也不願意放走一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武林人士乃至於販夫走卒,違反禁令的話統統都投進天牢,享受一下精通人體結構的龍牙兵招呼。
所以在最近這段時間,在皇都的黎民百姓和參加武林大會的武林同道連同滿朝文武都低調了許多,畢竟在天牢的龍牙兵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隻是如今在城門口發生如此嚴重的械鬥,都沒有禁衛軍和龍牙兵出來阻止,那就說明這於大為的背景確實不能小覷,竟然連直接隸屬平武帝的禁衛軍和龍牙兵竟然沒有出麵。
於大為一臉得意地看著周圍的人群,他露出勝利者的笑容,猶如一個跳梁小醜。隻是這笑容在圍觀的眾人看來,覺得刺眼而又惡心,明明平武帝都還沒有死,這個帝國的主人尚且健在。
然而這個腳步虛浮,一副二世祖模樣的於大為儼然把自己當做主人的嘴臉,著實諷刺得很。
平時令人感覺到恐懼的龍牙兵和禁衛軍,在今天這個時刻都靜了下來;也讓那些本來擔心平武帝身體的忠實擁躉,都感覺到大事不妙,擔心天心帝國會變天。
不過陰無悔看出了一點門道,因為他看到那青年手上的武器,並不簡單似乎是一把神兵。這把鐫刻七個骷髏頭的詭異長刀令他打心底有一種熟悉感,感覺到自己好像見過這樣一把武器,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十多位的彪形大漢,動作一致拔出隨身佩戴的武器,場麵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冰寒刺骨的殺氣衝天而起,膽小的圍觀者直接被這陣勢嚇到,心膽俱寒。
還沒有等這十多位彪形大漢有所動作的時候,呂樂平單手舉起手中的魔刀,然後他另外一隻手對著魔刀刀刃輕輕一彈,冷笑看著正欲動手的彪形大漢,低聲道:“彈刀絕息!”
‘嗡’的一聲,一股氣浪以呂樂平為中心擴散開來,瞬間把這十多個圍攻他的彪形大漢直接掀翻在地,手中的武器全都被震脫手,飛得遠遠;甚至還有一兩把武器往於大為的所在方向飛去。
於大為臉色發白,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他直接癱倒在地,因為這些武器正是朝著他臉門襲來,而他身邊已經沒有護衛,一個擋刀的人都沒有。
就在於大為心神失守,在心裏大呼‘吾命休矣’的時候,從圍觀的人群裏激射出兩道劍氣,直接把殺向於大為的兩把武器擊成糜粉,瞬間就拯救於大為於危難之中。
在圍觀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道倩影從高聳的城牆處飛身下來,足尖在空中輕踩幾下,然後輕輕著地。
來人身穿黑色連衣裙,臉上戴著黑紗麵罩,手上提著劍,一翦秋水看著剛剛發威的呂樂平。呂樂平看著來人,他感覺到一絲熟悉感,不過她被黑紗麵罩遮蓋了麵容。
然而躲在人群中的陰無悔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他知道這個救了於大為一命的女子是誰,正是自己的大表姐陰七月。
在他看到陰七月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呂樂平手中的武器在哪裏見過,原來是小時候在煙雲山魔宗時候見過這樣武器,而且那時候陰悅還帶他去觸摸這把刀。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四年前救過自己大伯和小表姐的呂樂平,而他正是唯一一個能把魔刀喚醒的使用者。
既然他現在認出了提著刀的青年正是呂樂平,那麽自己的大表姐陰七月肯定也認出了他來。陰無悔當然知道自己大表姐和呂樂平之間的關係,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小表姐陰悅似乎也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
如今他見到了呂樂平本人,在看到他那英俊的麵容和俊挺的身材之後,才發現自己心裏竟然產生一絲妒忌之意。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兩個表姐為什麽都被這個男人所吸引,而且他失蹤這麽多年,還是對他念念不忘,他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看來到時候要好好接觸一下才行,要替她們把把關才行。
那十幾個忠仆惡犬被呂樂平一擊癱倒在地之後,就一直在地上滾來滾去,一直在痛呼慘叫。他們當慣了忠仆惡犬,當然知道什麽該惹什麽人不該惹,也知道進退。
這十幾個忠仆個個心裏都門前清,被呂樂平輕輕一擊,連手中的吃飯家夥被震脫飛出去,自己等人然後直接被掀翻在地,他們當然知道剛剛被自己等人圍攻的青年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所以他們現在就算是緩過神來,也不太願意起身,隻能躺在地上滾來滾去,裝作一副身受重傷痛苦哀嚎的假象,就是想把呂樂平騙住,讓他不要再出手。
至於於大為,現在誰管得了他,還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緊。這就是這些所謂的忠仆惡犬此時心中的想法。
呂樂平皺著眉盯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他露出一臉疑惑神色道:“閣下是誰,為什麽阻止我為民除害?”
然而女子沒有回話,她提著劍直接攻擊呂樂平,瞬間劍氣飛射,把呂樂平籠罩在內,隻是招招並不致命,似乎隻想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一時之間圍觀識貨的武林同道,都以為這個女子是在跟他們開玩笑。那並不致命的劍招,讓他們都覺得她和那年輕男子在打情罵俏一樣。
而呂樂平忙於應付這並不致命的劍招,手中的魔刀因為沒有感受到致命的威脅,隻是提供少量的命氣給他,讓他剛剛好應付陰七月的劍招,一時之間兩人打得旗鼓相當,平分秋色。
隻是識貨圍觀的武林同道,還有一旁看戲的陰無悔,都覺得陰七月和呂樂平兩人在耍花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