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爺找上門
校長辦公室裏，司徒校長熱情接待了霍九卿的到訪。
“九爺今天怎麽有空來拜訪我這糟老頭子？”
“毅叔，您是長輩，叫我九卿就可以。”霍九卿看著眼前衣著普通的半甲老人目光深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司徒家失蹤多年的大老爺會窩在一個小縣當校長？
兩年前他第一次在林城看到司徒毅時，差點沒認出來。這位多年前曾在京都名聲噪起的醫學天才收起了身上所有的鋒芒，成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中學校長。
“不敢當，不敢當，九爺今天過來是……”司徒毅笑著打哈哈，扯回了原題，不想和眼前人套近乎。
“做點慈善。”霍九卿見他想和自己保持距離，也不勉強，直接說出了他的來意。
他說，聽說學校有一批困難學生，他願意給他們提供幫助。
這樣的好事，司徒毅當然不會拒絕。但霍九卿有一個要求，他要親自和這些學生聊聊。
鬱婉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她是被思琪叫醒的，說是校長找她。
“阿婉，校長不會讓你退學吧？”徐思琪還在擔心早上發生的事。
鬱婉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起身。“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她慢悠悠走到了校長辦公區，人還沒進門，就懶散先開了口。“師……”她的目光頓在某處，腦中突地一響，他怎麽在這裏？
坐在校長旁邊的男人姿容清絕，冷傲疏離，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外搭純黑大衣，整個人裹得嚴嚴的，不是霍家九爺是誰？
迅速吞下嘴邊的話，她秒改了口，笑眼彎彎。“史上最帥的校長，你找我？”
“……”
屋內陷入詭異的靜默，他們第一次見這麽會拍馬屁的，見麵就誇……
霍九卿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她嬌小的身子背光而站，一束陽光打在她的側麵，照亮了她的半張小臉，那隻黑亮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唇角微微一翹，肉肉的小臉上就出現了兩個小梨渦。
很可愛的小姑娘。和一個多小時前他見到的那個她，判若兩人。
司徒毅剛含進口的一口茶差點被她的奇葩稱呼弄噴了，“我找你？”
“人是我喊來的。”坐在一旁的霍九卿開口，“聽說這位同學患有暴躁症，久治不愈，正巧我今天帶了一位從京都來的專家，順道可以幫她也看看。”
他想做什麽？鬱婉目光謹慎地盯著眼前氣場強大的男人。這麽近距離的對視，她特別想拔腿就跑。
但她知道她不能跑，非但不能跑，還要表現得十分自然。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見他。
“九爺，我想她不在扶貧範圍內。”司徒毅收起笑意，目光變了，原來他今天是衝著鬱婉來的。
……扶貧？她渾身上下哪裏能看出貧窮了？鬱婉被兩人的對話弄得有點懵，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疾病麵前不分貴賤。還是說，司徒校長你不希望你的學生能恢複健康？”
這麽大一頂帽子框下去，司徒毅當然接不住。最後，鬱婉還是配合地做了檢查，好在霍九卿帶來的那個年輕醫生相處起來還挺舒服。
顧亦笙抽了她的血，又詢問了一些問題，最後收起了工具囑咐她平時多吃清淡，少動怒，有興趣可以學學太極。
“這就沒了？”鬱婉咋舌，她還以為九爺的醫生多厲害呢。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就走走過場，該問的不該問的問了一大堆，倒是治療方案上沒說幾句。
“完了呀，你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病，保持開心就好，平時多笑笑。”顧亦笙說著就朝她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鬱婉被他明朗的笑容感染，也真跟著笑了起來。病情麵前，很少有人能做到不歧視也不憐憫。在他麵前，她是一個正常人。
“查完了？”霍九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這個臨時被隔出來的診斷室裏。
“嗯，你們聊，我出去一下。”顧亦笙收好工具後就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鬱婉嘴角的笑容漸漸消散，她就知道不會是簡單的看病。昨晚的事隻要他有心去查，不難鎖定到她身上。
“飯團為什麽會聽你的話？”霍九卿也不和她繞彎，他相信她是個聰明孩子，不該躲的躲不掉。
鬱婉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現在聽他直接問出來，仍止不住有些緊張。
“它不是聽我的話，是聽我家貓的。大概就和哈利波特從小就能和蛇對話一樣，我會一點點也沒什麽奇怪的。”這幾句她雖然有隱瞞，但並沒有撒謊，說起來也十分順暢。
“所以你也會魔法？”霍九卿嗤笑一聲，顯然不信這個解釋。
鬱婉尷了一尬，不想搭話，但又擔心惹惱了人。她搖頭，“我不會。我隻是比較擅長和我家貓打交道。”
“最近發生的凶獸傷人事情你怎麽看？”霍九卿突然換了個完全不相關的問題。
林城最近連續發生了好幾起凶獸傷人案件，他懷疑和他一直在暗中追查的X病毒有關。目前，警方還沒抓住那隻凶獸。
鬱婉沒有深想，下意識地皺眉：“我覺得是人為。”
霍九卿眸色變深，“理由？”
鬱婉心中警醒，意識到自己說了奇怪的話，忙解釋。“直覺。在我眼裏動物們都不會無端傷人的。”
她不能暴露自己曾經和那隻凶獸溝通過的事，太冒險了。她也是前幾天看新聞才知道自己救過的那隻狼就是警察在追捕的凶獸。
近半年來林城附近失蹤了不少野獸，結合那條狼的怪異行為，她直覺兩者間有關係。可惜上次溝通失敗了，如果有機會她還打算想辦法再試一次。
霍九卿將信將疑，剛才她語氣那麽肯定，隻是出於對動物的信任？
“你對人也這麽信任？”語氣裏夾雜著幾分冷嘲，這孩子是不是太天真了。
“嗯？”鬱婉愣住，假裝沒明白他的意思。
霍九卿垂眸，又換了一個問題。“你能不能通過對話安撫被控的凶獸？”
“我試過，但失敗了。”女孩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一股子沮喪。
鬱婉剛說完，注意到他話裏的“被控”兩個字，驚覺這人可能知道事情的內幕。
“你……”你知道它們是被控的！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動物告訴她。那麽他呢？
就在她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刻，猛地打住。不，不對！一般人這時的正常反應應該是對被控感到吃驚，而不是對他知道這件事感到吃驚。奶奶個熊，這人太深沉了，到處挖坑，她差點就被他套進去了。一定要想辦法趕緊結束對話，她人小本領小，扶不住這尊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