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九爺的人情不好換
“這黑燈瞎火的，怎麽不開燈？摔倒了怎麽辦？”鬱父說著走向一麵牆，打算開客廳的燈。
鬱婉忙道：“不用不用，樓道的燈開著呢，看得清。您快去休息吧，我喝完就上去。”千萬別過來！您再走一步，會受到驚嚇的。
“真不用？”
“嗯嗯。”為讓某女兒奴放心，鬱婉拍拍霍五歲的肩，又用力往下按了一下，然後一個箭步跑到了冰箱前，一邊開冰箱門拿水，一邊回頭對鬱父說：“看見了吧，您閨女的眼神好的很。”
“哎，你慢著點，白天的傷還沒好呢。”鬱父瞧見她蹦達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始牢騷了。
“行行行，我慢著點。您趕緊去休息，明天不是還要去公司麽？我也馬上就上去了。”鬱婉說完打了個哈欠，餘光中看到沙發那的黑影蠢蠢欲動，忙關上冰箱門，拿著水朝那邊走了過去。
“那我回房了，你喝完就上去。”
“好。”鬱婉乖巧應下。
眼看鬱父已經打算關門，“阿嚏！”響亮的一聲噴嚏在沙發後響起。
鬱婉：“……”
鬱父的動作頓住，鬱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沙發後，揉了揉鼻子，笑了起來：“山大王，你是不是又在暗中念叨我？”
鬱父：“剛才是你打的？”
“不是我還能有誰呀。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霍五歲：“……”她是不是說我不是人？
鬱父：“……”怎麽聽起來有點像男生？還是別說出來了，免得傷閨女心。
鬱父又叮囑了她幾句，終於關上了門。鬱婉等了一會兒沒動靜，便帶著霍五歲悄悄溜出了鬱家。
一出院子，鬱婉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機，剛才是哪個傻冒打的電話。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對方打了兩次都沒人接聽，後麵又給鬱婉發來了一條短信。
「鬱小姐您好，這麽晚還打擾您實在抱歉，我是霍九爺的助理方木。請問，您淩晨12點後有見過九爺麽？如有消息，重金酬謝！」
哎喲，失主找上門了，而且還重金酬謝呢！鬱婉鬱悶的心情突然一下就變好了。
“走，我們去吃大餐！”她一把拽住五歲，拽得牢牢的，生怕人半路給跑了。
她和方木約好時間和地點後，就帶五歲出發了。
去的路上，霍五歲一路都表現得十分安靜。鬱婉雖然覺得反常，但還是選擇了沉默。有了前車之鑒，她一點也不想多管閑事，身邊這位大佬的閑事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
接下來的會麵十分順利。霍五歲在見到方木時狠狠瞪了鬱婉一眼。鬱婉假裝沒看到。
本來霍五歲拒絕跟方木回去，但不知道方木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麽，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臨走前，他對鬱婉說：“我還會來找你的。”
鬱婉表情呆了一瞬，臉上揚起笑意，誠意十足。“好啊，你下次來先給我打聲招呼，我去接你。”您還是省省吧，隻要你敢聯係我，我就通知你家助理把你堵在家裏。
“真的？”剛還一臉鬱悶的漂亮男人聽了這話突然有些雀躍。“我們拉勾！”
鬱婉：“……”
方木：“……”
鬱婉又開始有罪惡感了……
方木帶霍五歲離開後，由顧亦笙留下來收尾。他上來沒廢話，直接警告今晚的事打落牙隻能吞進肚裏。
鬱婉雖然再三承諾會保密，但顯然他不太信任她。在他看來，對方還是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說不定哪天就當玩笑說出去了，不下點猛藥，她記不牢。
最後，鬱婉隻好交待她也有把柄握在九爺手裏。
“你要是不信，可以問方木。”
顧亦笙當場給方木打了電話，不知道那邊和他說了什麽，掛電話後他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接下來，他重點詢問了霍九卿在和她接觸期間的表現。
除了霍五歲爬床那段，鬱婉基本把他所有的行為都複述了一遍。她知道這些信息對顧亦笙治療霍九卿很重要。
當她說到霍九卿是翻窗上的二樓時，顧亦笙眉頭一跳。既吃驚B對見她的執著，又吃驚B的身手。以往的病曆記載裏，並沒有相關記錄。
當她說到大佬背詩時，顧亦笙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想笑卻生生憋住了。
聽完整段講述，最讓顧亦笙意外的是霍五歲那句“他們不想見我”，但他並沒有在鬱婉麵前表露出來。
他慷概地大筆一揮，當場給鬱婉簽了一張100w的支票。
鬱婉看著他，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彎彎，怪可愛的。“可不可以換個方式答謝？”
“你想要什麽？”顧亦笙把支票拍在桌上，這年頭居然還有不要錢的？100w可不是個小數目。
“換個人情。”鬱婉笑得很狗腿。
顧亦笙神情微動，臉上的笑容漸漸變了味道。“丫頭，九爺的人情可不是這麽好換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鬱婉很委屈，這真心和貪心沒半毛錢關係。“實話和你說吧，我是怕九爺清醒後秋後算賬……”
“……”顧亦笙愣住，以阿卿那臭脾氣知道自己在人前出了這麽大的糗，說不定真的會遷怒。這姑娘挺上道呀！
鬱婉低著頭，聲音軟軟的。“錢我不要，我就這麽一個請求，希望九爺以後不要找我麻煩了。”凶獸的事也別找她了。
顧亦笙覺得人家小姑娘確實挺無辜的，被半夜騷擾後不僅要幫凶手保守秘密還要擔心凶手報複。
“他要是找你麻煩，你用他的秘密威脅他不就行了？”顧亦笙笑笑，他雖然同情鬱婉，但對她的試探毫不留情。餌已拋出，願者上鉤。
鬱婉當然早就想過他口中的方案，但一想起九爺冷漠的眼神，就秒清醒。真正的九爺根本不會給她機會去威脅他。顧亦笙這句話就是一個巨坑！
“我不敢。”鬱婉往後縮了縮脖子，決定示弱到底。她立誌要當一個讓人放心的好人。
顧亦笙又笑了笑，沒再為難她，收起了支票。“我走了，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鬱婉才鬆了口氣。短短幾分鍾內，他就連設了兩個陷阱給她跳。一開始接支票是死，後麵被說服接支票也是死。
能被錢收買的人往往會讓人覺得靠不住。唉，可惜了到手的100w，就當花錢買平安吧。
在顧亦笙離開後，一直關注包廂動靜的一個壯漢和他在外麵匯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