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都是報應
雖然心裏腹誹著鬱婉，老劉還是讓人給她送來了一床棉被。他給她安排的是一個單間，等人離開後鬱婉爬上床蒙頭就睡。
被子下，她的表情變了變，老劉不會無緣無故地拿話試探她。她被懷疑了。
雖然她有驚無險地躲過了試探，但她不知道她被懷疑的破綻是什麽。那天，除了邵坤沒人和她碰過正麵，如果實在要說有……這裏的攝像頭也拍到過她的身影。
她現在十分慶幸那天留了個心眼，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不然她現在已經暴露了。
老劉是實驗室那邊安插在警局的內奸？又或者他上頭還有人，比如傅青？
在床上躺了半天都睡不著，鬱婉幹脆爬起來打了一套拳。
老劉在離開牢房後又去監控室盯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異常，就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他拿出一個不常用的手機給一個人發了一條短信。
G：試探過了，不是她。
F：繼續查，我要知道那晚去警局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麽。
G：行，我會繼續暗中跟進。邵坤那邊你打算怎麽處理？
F：我已經處理好了。沒人會知道你那晚做過什麽。
G：你把他殺了！？
F：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密。
老劉收起手機，掏出一根煙點燃猛抽了兩口，煙霧明滅中他的神情難辨。他安靜地抽著，想了想又掏出一根煙點燃插在了地上。
幾分鍾後，他踩滅手裏扔下的煙蒂匆匆離開了，隻剩下一隻孤零零的煙杆在地上安靜地燃燒。
林城看守所裏，鬱婉打完一套拳後，終於有了點倦意。
她躺倒在硬梆梆的床上，心裏琢磨著，也不知道鬱老爹那邊進展怎麽樣？
寂靜的空間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旁邊那guo小姑娘，你和劉警官什麽關係？”
鬱婉翻身起來，聲音是從隔壁牢房傳過來的，聽聲音應該和她爸差不多的年紀。
“沒什麽關係。”
那聲音似乎冷哼了一聲，夾帶著淡淡的嘲諷。“別把別人都當瞎子，沒關係他會這麽關照你？”
鬱婉沉默，那個聲音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犯了啥子事？”
“毆打同學。”
“就這麽點事兒！？”對方似乎很瞧不上這個罪名，“你是有多倒黴才打個架就被告了？”
“……”就連打架都還是被誣陷的呢。鬱婉表示她不想說話。
對方仍絮絮叨叨地說著，鬱婉發現這人是真的話多，都已經到休息的點了，居然也沒人阻止他。
聽他話裏的意思他進這裏挺多趟了，和警察都混成了熟人。
“我和你說，就剛送你進來的劉警官，別看他慈眉善目的，不是什麽好人。”
鬱婉驚訝，她覺得對方不像是會好心提醒她的人。她有意打聽更多，但對方卻說：“抓過我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他說得振振有辭，鬱婉已經分不清他是有意提醒還是故意抹黑。
反正也睡不著了，她幹脆和他聊了起來。新聞報道凶獸是暴斃而亡的，但她總覺得有些突然，也許能從這個人口裏打聽出點八卦。這裏離關凶獸的地方並不太遠。
她挪到牆邊聽他暢聊他的光輝事跡，找空隙向他打聽了凶獸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個做什麽？”
對方似乎有些避諱這個問題，但卻讓鬱婉更堅信了他知道點什麽。
“它之前攻擊過我，我有心理陰影……新聞報道說它死了，是真死了嗎？不會突然又冒出來了吧？”鑒於有監控，鬱婉不能直接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隻能從另一個角度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死了，死透了！本來之前說是要轉移走的，後來突然就死了。聽說傅局因為這事發了好大一通火。現在都沒人敢提這事了。”
“它自己要暴斃也沒辦法呀，攔又攔不住，看守的那些人也挺倒黴的。”
“嘿，你還真別說，這事還就能怪到他們頭上。聽說，是中毒死的。”
鬱婉心內一驚，中毒？難道是什麽人不想凶狼落在警局手裏？或者是想阻止它被轉移走？
她又和男人斷斷續續聊了一些，別的沒打聽出什麽，倒是有個意外發現。傅青在他眼裏是一個很正直的人，這人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喂，看在我這麽關照你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該幫我做點事？”
鬱婉心中一直縈繞的怪異感在男人這句話開口後終於消退了。她就覺得男人不像這麽熱心的人，原來是有所圖。
男人名叫劉浩，他還有一個女兒和鬱婉差不多大，也在崇陽高中讀書，他一看到鬱婉的校服就知道她和女兒同校。
他知道鬱婉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在這裏呆不了幾天就會被放出去，於是想借機拉點關係，希望她在學校能對他女兒關照一二。
“既然這麽擔心她，你怎麽還總愛犯事？”鬱婉不解。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這都是報應。”劉浩長長歎了口氣，接下來卻怎麽也不開口了。
真是個怪人。鬱婉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一夜好眠。
第二天，鬱景柏來探望時，發現自家閨女麵色紅潤，神清氣爽，反觀他自己臉色暗沉無光，倒像是那個在牢裏過了一夜的人。
鬱父帶來了好消息，他經鬱婉提醒從顧歡歡那邊入手很快就挖出了現場還有第二個人存在，那個人是顧歡歡好友王小蝶。
顧歡歡被打時，被人罩住了臉，但王小蝶說她看到了鬱婉。
警方對王小蝶的身份保密，鬱父昨天並不知道王小蝶已經出麵作證，隻認定她肯定有問題。然後接下來，鬱星辰故意找她吵了一架，大罵她誣陷人會遭報應。事後，又悄悄跟蹤了她，發現這一切都是高三八班的李雁在搞鬼。
其實就算沒有鬱星辰提供的證據，昨天的審問也讓警方對王小蝶起了疑。再加上鬱家父子提供的消息，警方對王小蝶進行了嚴審，很快就發現了更多破綻。
鬱婉當天早上就被無罪釋放了。在她離開時，向小佐主動找到她十分別扭地為他之前的態度向她道了謙。麵對這樣的向小佐，她有些意外，突然對他改了觀。
某女兒奴鬱景柏堅持要留下來為她討回公道，聲稱顧歡歡、王小蝶和李雁的做法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名譽損失及精神損失，他以牙還牙，把三人全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