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九爺式冰冷牌眼神
如果鬱婉不提醒他，方木已經忘了她有病這個事實。
他想了片刻，實誠道：“其實你不用這麽擔心。就算你發病了，你也傷不了他。你不是戴了情緒監測設備麽？”他見識過B的身手，完全繼承了九爺的武力。
鬱婉：……你對你們家九爺也太放心了吧？上次被凶獸襲擊受傷時，不知道是誰的眼睛恨不得把她瞪出一個窟窿！
方木雖然口裏這麽說著，最終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說他就在附近過夜，如果有什麽情況她可以電話通知他，他馬上趕過來。
對於他這種不在自己家裏過夜偏要跑出去的行為，鬱婉十分不解。她不知道這其實都是九爺暗中授意的，他要求給兩人足夠的獨處空間。
顯然九爺的安排很有效果，方木一離開，霍五歲就放鬆了很多，這一點連鬱婉都察覺了出來。
“你不喜歡他？”鬱婉指著遠去的車影問霍五歲。
霍五歲站到她的旁邊，站得十分端正，直到車影消失在視角才輕輕開口。“他是他的人，我不喜歡被他盯著。”
鬱婉詫異，“你知道方木是他的人？”
霍五歲說偶爾在霍九卿主導時，他是清醒的。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庭院裏，給院子裏的灌木染上了一片金色。一片殘葉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霍五歲腳下。
他盯著這片葉子看了很久，突然仰起頭，“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想我麽？”
他的眼神那麽認真，那麽純淨，又那麽小心翼翼，在鬱婉還未意識到的情況下，一聲“會”就脫口而出。
霍五歲裂開嘴笑了，笑得十分歡暢。鬱婉從未在這張臉上看到過這樣明媚的笑容，一時間失了神，隻覺得語言都失去了力量。
他奔跑到庭院中，像個小孩子一樣撒歡兒跑著，咯咯的笑聲傳遍了整片上空。
鬱婉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另一邊，顧亦笙聽著監聽器裏傳出的笑聲，紅腫的臉上表情複雜。阿卿已經有多少年沒這樣開心過了？但這個人不是阿卿……
鬱婉和霍五歲玩了一會兒，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鬱父說她今晚在思琪家過夜，不回去了。然後她又給思琪打了個電話，提前和她通了氣以防鬱景柏半夜查崗。
“臥槽！你快和我說說什麽情況啊？你和霍九爺到底怎麽了？你現在居然還要夜不歸宿！？”電話裏徐思琪的聲音十分激動。
“不是你想的那樣。”九爺第二人格的事不能暴露，她跟徐思琪解釋說她是有事要和九爺合作。
“什麽事需要你們半夜三更的合作呀？而且對方是大名鼎鼎的九爺好不好！隨便跺跺腳林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他什麽樣的合作夥伴找不到，偏要找你這樣一個有病又沒什麽優點的高中生？”
“不要人身攻擊好不好？”什麽叫有病又沒什麽優點？有這樣說自家閨蜜的麽？
然而對方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可自拔。“我錯了！我大錯特錯！白天我還說你眼光太挑了。有這樣一尊大佬在麵前晃蕩，不挑才是天理難容！”
鬱婉滿頭黑線，“你再不好好說話，我就掛了。”
徐思琪清了清嗓子，抱怨道：“你就不能讓我再多幻想一會兒嗎？說吧，到底是什麽情況？”
“情況就是我和他真的有事情要處理。”
徐思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擔憂了起來。“會不會有危險？”
鬱婉被她問得一愣，一時不太適應她那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怎麽突然就和危險掛邊了？
徐思琪解釋說一開始九爺就對鬱婉變身的貓很感興趣，她直覺他是察覺了什麽。如果說鬱婉身上有什麽能讓她成為九爺的合作夥伴，那一定和她的秘密有關。她擔心她會遇到危險。
她剛才咋咋呼呼的其實隻是過過嘴癮，她一點也不懷疑兩人的關係。像霍九爺那樣的人物，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人家既然單身到了現在，就肯定有單身的理由。
不管他心中有白月光也好，還是喜歡男人也罷，總之是不會突然就對她家小魚丸動心的。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一見鍾情？
鬱婉被她的一番分析弄得既感動又無奈，最後隻得安慰她說沒危險。
她掛掉電話後，霍五歲仍乖巧地在客廳裏等她。他已經把西裝脫了，找了件看起來還算休閑的大衣穿著。之前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被他弄亂了，額前落下幾縷劉海，頗有幾分淩亂美。
她突然想起他之前在教室裏的表現，問他那時是不是故意學了九爺？除了表情，基本看不出他的異常。
霍五歲說是方木讓他學的，他也覺得這樣做更容易帶走人，就照做了。
他沒有說，其實他和他身體裏的那位達成了共識，隻要他不給那位惹亂，下一次那位就讓他在外麵多呆一段時間。
“學得倒是有模有樣的，但你眼神沒到位呀。”鬱婉一語指出他的問題。
霍五歲十分虛心好學，巴巴地問：“哪裏不一樣？”
“怎麽說呢？你的眼神不夠淩厲，氣場不夠強大！你知道九爺的眼神嗎？就是那種看你一眼就忍不住跪下唱征服的眼神。”
五裏外監聽的顧亦笙聽到鬱婉的描述，差點噴了！嘴角扯得抽疼，想笑又不敢笑。
方木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怪異場景。“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這小丫頭挺有趣的，對阿卿的點評實在是太到位了！”
方木也坐到了他旁邊，兩人一起默默地聽牆角。
別墅客廳裏，霍五歲一臉懵懂地望著鬱婉，“征服是什麽？為什麽要跪著唱？”
鬱婉呆住，好吧，對方現在還是個孩子，這樣有內涵的話對他來說太高深了。
她解釋說：“就是一種讓人看了就怕的眼神。獅子的眼神你見過吧，那種聛睨一切，凶狠的眼神。”
霍寶寶仍是一臉的疑惑。“獅子的眼神不凶狠啊。”
鬱婉默，突然演技爆發，秒換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用九爺式冰冷牌眼神涼涼地鎖住他。
霍五歲被她嚇了一跳，往後挪了挪。挪著挪著就突然噗的一聲笑出了聲。“你這樣子好可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