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日記
霍老見已經阻攔不了了，就順了九爺的意思，把他父親的日記本交給了他。
“既然你都想起來了，也沒什麽好瞞你的。這裏麵記載了你母親發病後的狀態，還有……”說到這兒，杜老頓了一下。“算了，還是你自己看吧。”
九爺正打算翻看，外麵來了幾人，是羅麗娘帶著她的兒媳和孫子過來了。
“老爺，聽說阿卿帶了一個女娃回來。這可是件大喜事啊，人在哪兒呢？”
羅麗娘還沒進屋，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她一進屋，就看到了坐在門對麵的鬱婉，微微愣了下神。這女孩怎麽看起來這麽小，就像一個高中生……
“羅夫人好。”鬱婉站起身乖巧地朝羅麗娘打了一聲招呼。
“坐坐，不用和我客氣。你不知道我家老爺盼這一天盼得多久了！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和我說。”
羅麗娘暗中打量著鬱婉，覺得這張臉十分陌生。難道不是京都的世家小姐？
想到這種可能，她就對鬱婉沒什麽興趣了。隻要霍九卿的婚姻不是強強聯手，對她來說簡直是無關緊要。反正這個孫子也從沒把她放進眼裏過。
“阿卿，你都不介紹一下嗎？”
鬱婉搶在了九爺前麵。“夫人，您叫我小婉就可以了。”
霍思哲在旁邊插了一口。“小姐姐，你多大了？”他怎麽覺得她看起來比他還小……
“比你大。”鬱婉巧妙揭過了這個問題。
老爺子知道兩人不想在這裏久呆，便主動開口替他們解了圍。
“你們還有事就先去忙你們自己的吧。”
羅麗娘還想和鬱婉多接觸接觸，熱心地留他們下來吃晚飯，九爺卻說他還有要事處理，就先離開了。
兩人離開霍宅後，鬱婉看著九爺懷裏的那個日記本。“這個裏麵會有線索嗎？”她看出來了，九爺就是奔著這本日記本去的，帶她見霍爺爺也隻是順便。
“我也不知道。”九爺繼續翻看那一本日記，直接翻到了他父親記載他母親病情的那一部分。
1996年8月11號，晴。芸生病了，她不願意見我，也不讓我請大夫。
1996年8月18號，陰。芸的病情更嚴重了，夜裏偶爾會發出野獸般的叫聲。我發現了她的秘密，她會變成……
1996年8月22號，家裏傳出了鬧鬼的流言。為了保護芸，我辭退了一些幫傭。
1996年9月15號，芸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我很擔心有一天她連我也不認識。
1996年9月30號，芸不願再見孩子，也不願再見我。
……
1997年2月15號，芸出事了。我趕到時她還有一口氣，她對我說要好好照顧兒子，不要埋怨老二。她還說這是她的解脫。她真的離我而去了。
看到這裏霍九卿覺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他母親臨死前都想著他。擔心他和父親之間會因為她的死產生隔閡。
1997年2月17號，我知道我不能怪阿卿，但每每看到他，我都會想起芸去世時的樣子。我很努力地想對他和顏悅色，但我做不到。為了不讓他察覺，我漸漸減少了和他的接觸。
1997年3月1號，阿卿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看出了我對他的疏離，漸漸地也不往我身邊湊了。我知道這不是個好現象，但也許這樣對他對我都好。
翻到這裏，九爺再往後翻，就是2005年了。
2005年4月22號，今天我見到了一個和芸當年症狀一樣的人。
2005年6月1號，經過兩個月的暗中調查，我發現芸當年的病不是偶然而是人為！我一定要找出害她的凶手！
2005年9月15號，我感覺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可是每當我覺得就快要觸碰到真相的時候，倒頭來總是一場空歡喜。我感覺自己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就算現在想撤退也來不及了。
2005年11月25號，今天是阿卿的生日，下班時我順道給他買了一個蛋糕，但今晚他沒有回家。阿時抱怨說，要我平時多關心阿卿一點。坐在阿卿空落落的房間裏，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我這個父親確實做得很失敗。
2005年12月5號，我有意修複我和阿卿之間的關係，但阿卿總躲著我。我理解他的感受，他對我的態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2005年12月25號，今天阿卿回家吃飯了。我讓老餘做了他最愛吃的酸湯魚，他一筷子也沒夾。他說他的口味已經變了。
2006年1月12號，今天我又見了一個和芸症狀一樣的人。他說他是被一個神秘組織變成這樣的。老顧說他們這種狀況應該是被某種病毒感染了。事態的嚴重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建議報警，但病人死活不願暴露。他說對方的勢力很大，一報警，他就完蛋了。
2006年2月3號，那個人死了。他是被我害死的。他說得沒錯，一報警，他就完蛋了。如果我沒有勸說他站出來，他就不會出事。
2006年2月8號，我感覺我被人盯上了。為了阿卿的安全，我再次疏遠了他。
日記最後停留在了這一頁。九爺摸著紙上的筆跡，眸中波濤暗湧，第一次覺得他和他父親的距離那麽近……
原來，那個人也是在意他的……
他又往前翻看了一些，翻著翻著神情突然僵住了。
在前麵，他父親有懷疑過他母親和霍驍兩人之間有奸情，但後麵又選擇了相信他母親。
看了他父親的記錄，九爺更加篤定了霍驍的身份，他就是A，他也是動手殺他母親的凶手。但這本日記並不能當成直接證據。
“接下來，我該給他上一劑猛藥了。”九爺合上了日記，眉目間渲染出幾分戾氣。
第二天，A就得到了警局打算把001他們處刑的消息。
“怎麽這麽快？”君芷蘭驚訝。這不像警局那邊的作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