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真相
可是君芷蘭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陰謀。他養著萱兒，不過就瞧上了她那一身的天賦想占為已用。
“你知道不知道就算你不強奪，萱兒也會什麽都聽你的。在她眼裏，你比我們都重要。”君芷蘭聲音悲戚。她妹妹差點就死了，死在了這個男人的貪念裏。
A的眼眸垂下，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眸中閃過。他看著輪椅上的君芷萱目光柔和，“我知道她很聽話，從小到大，她從不做惹我生氣的事。說實話，我也很舍不得，這麽乖巧的女兒要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怎麽辦？”
聽到這裏，輪椅上的女孩目光亮了幾分，期期艾艾地引上了A的目光。
卻聽A話音一轉繼續說：“但再聽話的奴隸也有反抗的那一天。力量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才有最安全。你難道忘了嗎？你以前也很聽話的，還不是為了一個靳楓就背叛了我。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永久的信任。”
“所以你殺了我母親？”九爺突然接口了一句。他的眼中霧靄沉沉，被他盯著的人，就好像被一張巨大的網網住了，無處可避。
他之前一直不理解，霍驍既然喜歡他母親，為什麽會對她下手。現在想來，應該是母親脫離了他的掌控吧。
A微微一愣，情緒突然低沉了下去。“你猜錯了，她不是我殺的。”
他現在已經落入了警方手中，對自己的身份倒沒有再刻意隱瞞，反正他的身份隻要一去掉臉上的偽裝就徹底暴露了。
他抬頭看向霍九卿，慢悠悠歎了一口氣。“有時候親眼見到的未必是真相。”
九爺蹙眉，“什麽意思？”
A說：“你不是已經想起那天的事了嗎？你看到我殺了你母親，但實際上你母親是自殺的。”
“不可能！”九爺下意識的反駁，這個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騙你有什麽好處？那把刀是她握著我的手刺進去的。”A的神情幽幽，似乎提到這個，就想起了一段不怎麽美好的回憶。
黃警官湊了過來，問鬱婉。“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看九爺和A熟稔的模樣，應該是老熟人了吧。既然九爺認識，鬱婉應該也認識。
“霍驍。”鬱婉不負後望地給了黃警官一個名字。隻見黃警官嘴角微抽，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居然是他三叔。”難怪這麽熟稔。
“你為什麽殺她？”九爺繼續追問。
霍驍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都說了，真正殺她的人不是我，是你父親。”
“你知道嗎？我本來和你母親是青梅竹馬，是你父親半道冒出來橫刀奪愛搶走了她。”
霍驍說他從小就和九爺的母親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後來在他十來歲的時候，被霍家接了回來。
“說好聽點是接回來好好栽培，說難聽點不過是過著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
小霍驍努力地表現得很乖巧，想讓哥哥們喜歡。可是他努力了很久卻發現，不管他做什麽，他們都不可能喜歡他。
他名義上是霍家的少爺，但實際上不過是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私生子。
後來霍家主母去後，他的日子就過得愈發艱苦。他灰暗生活中的唯一亮色就是九爺的母親。
回想起九爺的母親，A的臉色都是柔和的。
“是她鼓勵我一直朝前看。她家生活條件並不好，但她從沒放棄過掙紮。她是我們那一條巷子裏唯一的大學生，她靠自己的本事完成了看起來不可能的逆襲。她和我一樣，吃了很多很多苦，遭遇過很多人的白眼。我們約定好，等我們出人頭地了，要幫忙更多地底層人員站起來。”
“我喜歡她，喜歡了很久很久。正當我打算表白的時候，你父親卻搶先了。”
霍驍說著垂下了眼眸。“那時我在霍家的地位才剛剛穩定下來。麵對你父親的競爭，我退縮了。我擔心因為這件事我多年的努力會功虧一簣。我明明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我，但我還是把人讓給了你父親。”
“借著你母親的這層關係，我和你們家走得越來越近。但漸漸地我發現你母親變了，她背叛了我，愛上了你的父親。”
霍驍說到這兒眼中戾氣突現。“我很生氣，我給了她一顆藥丸考驗你父親，如果她變成怪物後，你父親還能真心待她。我就放手。但如果你父親變了心，我會帶她離開。”
“是你父親對她的恐懼害死了她。”霍驍最後甩下了一句。“如果不是心死，她不會走得這麽決絕。
鬱婉聽了這段故事，最開始有些感慨，回味了一下，又覺得某些地方聽起來怪怪的。按說九爺父親對他母親用情那麽深，在她走了十年後都還在調查她當年的死因，必然不會變心的。
那麽，霍驍現在說的話就有點站不住腳。
“你的意思說伯母自殺那天你正好路過，還順帶幫了她一把？”鬱婉語氣莫名，這貨肯定是忽悠他們呢。
霍驍解釋說：“我沒有幫她，我是去阻止她的，但她的力氣太大了。”這言外之意就很簡單了，九爺母親發病後力氣太大，霍驍阻攔不及，兩人爭執間僵持不下的時候被九爺撞見了，然後才有了撞見他拿著匕首行凶的那幕。
鬱婉不信霍驍的這份解釋，向他這麽狡猾的人，怎麽可能一開始就說真話？
她對霍驍進行了催眠，發現他的敘述中隻有一半是真的。他確實和九爺母親打過一個賭，如果他贏了，就讓她徹底死心離開霍家。如果他輸了，他就放她自由。
但這個賭約的由來是，霍驍想讓九爺母親對九爺父親下手，九爺的母親不願意，才有了這樣一個賭約。
事實上她發病後，九爺的父親一直對她悉心照料，從沒表露出過對她的半點嫌棄。她贏了賭注，但霍驍更嫉妒了。他食了言，想強硬地帶人離開，卻被靳楓的母親撞見了。為了掩人耳目，霍驍失手殺了靳楓的母親。
他威脅九爺的母親想把這一場謀殺賴在九爺父親身上，九爺的母親漸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