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長談
“長青，你不用和他多說。我看他是有了女兒，就忘了爹！”鬱老爺子說著就生氣地站了起來。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鬱景柏剛才也是在氣頭上，說話才重了一些。
“吃了飯再走吧。”他挽留老爺子留下來吃飯。老爺子跑了一趟，總不能讓他空著肚子離開。
鬱長青也幫忙勸了老爺子幾句，老爺子才留了下來。
幾人閑聊的時候，鬱長青向鬱景柏打聽了一句。“大哥，剛才阿婉和你說了什麽，你反應那麽大？”
“你打聽這個做什麽？”鬱景柏不想和他聊鬱婉的事，而且要是他爸知道了霍九爺要向鬱婉提親的事，肯定巴不得把鬱婉打包給人家送上門。
“我這不是好奇嘛。你這麽疼她，她要什麽你沒答應她？要我說不管她想幹什麽，你直接答應她算了。反正鬧到最後你還是會妥協，免得傷了父女感情。”
“不可能！我不會讓她嫁給那個人！”鬱景柏被鬱長青一激，就說漏了嘴。
幾人同時都望向了他，連老爺子都驚愕了。“阿婉要嫁人了！？”
“對方是什麽人？”
“她不是還沒到年齡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追問了幾句。但鬱景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後，就什麽也不願透露了。
“你們別打聽了，我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打聽了也白打聽。”
見鬱景柏態度這麽堅決，幾人反而有了不好的猜測。他們猜測大概是鬱婉找的男朋友太差了，鬱景柏沒看上眼。
幾人識趣地沒有再繼續追問。他們在鬱婉家吃了午飯才離開。後麵的氛圍還算融洽，隻是在上菜時看到接近一大桌子的素菜時，幾人的臉色有細微的變化，但還是都忍住了。
鬱老爺子走後，鬱婉叫住了鬱景柏。“爸，我們聊聊吧。”
“如果還是那事，我們沒什麽好聊的。”鬱景柏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鬱婉無奈，隻能說：“我是想和你聊其他的事。”
兩人去書房後，鬱婉對鬱景柏說：“爸，您還得之前九爺救過我一次嗎？”
一聽鬱婉提到了九爺，鬱景柏就想起身離開。“不是說好不聊這事嗎？”
“您先聽我把話說完。那其實不是他第一次救我。在學校遭遇凶獸襲擊時，也是他救的我。在林城那場實驗人動亂中，也是他救的我。後麵有一次我變身後，差點被一條狗咬死了，也是他救的我。還有，我被君芷蘭抓住的那次，還是他救的我。”
鬱婉說的這些話，讓鬱景柏有些動容。雖然她沒有細致地描述那些場景，但他知道每一場都是驚險萬分。
“爸，我倆在一起經曆的比你想象得要多。”
“可你也不用以身相許！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能報答他的恩情。我來想辦法。”鬱景柏雖然動容於九爺對鬱婉的付出，但還是不同意鬱婉嫁給他。
“爸，你心底很清楚。我不是為了報恩，我是真的喜歡他。”
“從我開始調查實驗室後，他幾乎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們在一起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我救過他，他也救過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能用簡單的情愛來衡量。您應該知道，實驗室這個組織已經被拔除了。我知道您介意他的身體狀況，在我們和實驗室最後對峙時，霍驍那一刀其實是衝著我來的，是九爺擋在了我前麵。”
說到這兒，鬱婉的眼睛微紅。她輕聲說:“那一刀刺得很深，他差點就活不了了。我承認我也許還能找到其他愛我的人，但向他這樣對我以命相護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而我也願意對他以命相托。”
鬱景柏聽到這兒，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原以為兩人能走到一起，隻不過是看對了眼，雙方正好是對方喜歡的類型。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遠比他想象得要深重。
“傻孩子，就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答應你嫁給他。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最幸福的時刻，他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你該怎麽辦？你那時該有多傷心啊？”
“孩子，你要學會往後看。”在鬱景柏看來，霍九卿求娶鬱婉本身就是一件很自私的事。他明明知道自己活不過35歲，為什麽還要來招惹他的女兒？他到底有沒有為阿婉的以後考慮過？
鬱婉反問鬱景柏：“那您後悔嗎？”
“後悔什麽？”鬱景柏一時沒想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後悔和我媽結婚。我媽沒陪您幾年就發生了意外。您也是那個被孤單留下的人。您後悔和我媽結婚嗎？如果再給您一次機會，您會怎麽選擇？”
鬱婉的話讓鬱景柏陷入了沉默。他當然不後悔！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她媽一起度過的。她還給他留下了兩個小寶貝。
“你的情況和我和你母親不一樣。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
“爸，您別自欺欺人了，就算重來一次，您還是會選擇和我媽結婚。我的答案和您一樣，就算知道他五年後會離世，我還是會選擇和他結婚。不僅要結，還要快快地結！畢竟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很寶貴。”
鬱景柏久久不語，最後歎了一口氣。“你真的長大了。我說不過你。”
“您不是說不過我，您隻是能體諒我的心情，也不願和我起爭執。誰叫我是您女兒呢？女兒的脾氣大多都隨爹。”
說到後麵，鬱婉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進門時，她也沒想好要怎麽說服他。沒想到最後她用他自己的例子來了場大反擊。
“你讓我再想想。”鬱景柏還是沒直接同意這門婚事。他是真擔心鬱婉現在的選擇會害了她。
“沒事，您慢慢想。我相信通情達理如您，一定不會為難我們這對苦命人的。”鬱婉忙給鬱景柏戴高帽，好不容易說動了人，可不能讓他突然又反悔了。
鬱景柏笑罵：“少在這兒給我裝可憐。我看不是我為難你們，是你們在為難我！哪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女兒守寡？”
“是是是，是我為難您。誰讓我就是喜歡他呢？其實除開有病這項，這麽好的女婿您上哪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