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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主·假的·革命友誼

  他以為老大和沈專員在這趟埃及之旅中培養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那老大請沈專員到家裏做客,合情合理啊!不應該是這種結果啊!

  覺得肯定有哪裏不對的山崎忐忑地給老大打了個電話,電話裏神行佑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怎麽樣,隻是沉默了一下,吩咐他們在中國照看著點沈龍杳,就掛了。


  “怎麽樣?老大發脾氣了麽?”山崎回來後,幾個人圍上去好奇地問。


  山崎臉色很難看地搖頭:“沒有……”


  “哦——”異口同聲,“那完了。”


  他們從十七八歲就開始跟著神行佑,可以說是看著神行佑長大的,雖然嘴上叫著老大,但其實神行佑比他們要小八九歲,所以,他們很了解神行佑。


  脾氣方麵,神行佑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他要是肯鬧肯多跟你廢話,那就是沒什麽事,反過來,他要是像個成年人一樣冷靜不動聲色,肯定是不爽了,指不定在心裏打什麽壞主意呢。


  “這都什麽情況?”幾個人都有些鬱悶,本來是件好差事,搞成現在這樣,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左右為難。


  別說他們了,沈龍杳這反應就連神行佑都摸不著頭腦。


  之前不還好好的麽?


  於是山崎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大西洋的遊輪上,等來了老大。


  老大?!

  神行佑底下的幾個人下巴都要掉了,看著老大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們麵前,墨鏡一摘:“人呢?”


  山崎指指船下:“還在下麵……”


  “老大……你怎麽來了?”山崎看了看他包得嚴嚴實實的小腿,“你的腿……”


  “他還好麽?”


  “哦,沈專員看上去一切都好。”山崎說,想了想補充道:“就是臉色有些蒼白,其他的倒還好。”雖然在電話裏這個問題神行佑已經問了很多遍。


  “怎麽不上來?”


  “還得養傷。”


  “多久?”


  “兩個月……”


  神行佑皺眉:“這麽久?”


  “老大,我看沈專員也不想待著,但這是之前那位軍團領導下的命令。”


  這位領導當然就是路景泉了,他之前派了個人到日本與神行家交涉,傳達軍團方麵的意思:看望沈龍杳可以,但神行佑不許去。


  神行佑沒見到真人,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這位高層領導了,但沈龍杳畢竟是軍團的人,又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他理虧,不好說什麽。


  或許是愛才,又或許是因為自己手下的專員去救敵對陣營的人,所以生氣?

  這位領導不願出麵也不願交涉,叫神行佑碰一鼻子灰。


  平心而論他和沈龍杳的相處不算愉快,也談不上關係多好,隻是各有目的的一次同行,雖然老覺得沈龍杳很熟悉,但絕對沒想到沈龍杳會為了救他受傷。


  除了想道謝,以及必要的酬謝之外,他更想問問沈龍杳為什麽。


  所以一聽到山崎說沈龍杳拒絕見麵,他就從日本趕來了。


  “老大,你要在這裏等麽?”


  神行佑躺在躺椅上,枕著雙臂,盯著自己受傷包紮起的腿出神:“等。”


  ————————


  與此同時,深海之下的神泉,場麵一度焦灼。


  路景泉剛剛說了要沈龍杳在這裏靜養至少兩個月,還沒過半天,沈龍杳就待不住。


  他要去冰島,從克萊爾裏救人。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從鬼門關裏回來?”路景泉連歎氣都懶得歎了,“克萊爾是重監,又是盛宴所屬,除了交涉談判不能硬來。”


  “那談判結果怎麽樣?”


  路景泉說:“……還需要時間。”


  “他等不了,”沈龍杳當然不會寄希望於和納爾西那些人談判,從一開始知道霖在克萊爾,他就做好了硬闖的準備。


  “杳杳……”


  “爺爺,如果我不去,他會死的,您還記得我們答應過思川麽?”


  沈繼饒點點頭,“記得,”他看向一旁的路景泉,“如果不是小川,我們軍團要死多少人。他和霖已經付出了太多,這本來就是我們欠他們的。”


  納爾西不會放人的,克萊爾在以他為首的黨派手中,從來隻進不出,能出來的都是屍體。沈龍杳深知這一點,“我不能讓他死在盛宴,絕對不能。”


  路景泉管不住他,當初簽訂的合約裏明文規定,無權幹涉意向自由,於是隻好說:“你的命不是我救回來的。”


  沈龍杳還沒開口,爺爺就表明態度:“這件事我支持,但無權同意。”然後眼睛瞟了瞟天依。


  或許是覺得尷尬,沈龍杳張了張嘴,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不去看天依:“他、他身份特殊,在盛宴絕對沒有活路,我不能看著他死。這也是我欠他的。”


  等了片刻並沒有人回應,當沈龍杳鼓起勇氣抬頭時,卻發現天依在望著他笑,即便臉上的淚痕還在,但她的眼神是那種溫柔的,慈愛的。


  非常奇怪,即便爺爺對他說,杳杳這是你親姐姐,都不如這個眼神讓他覺得踏實。


  天依說:“沒關係,做你想做的,保護好自己。”


  “我會小心。”


  沈龍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幾乎是機械地扭頭到了路景泉那邊。


  “這次救援行動與軍團無關,是我個人的責任。如果我沒有回來,我是說,如果是這個可能,我希望你能對思川隱瞞這一切。至於爺爺和……按照合約上注明的條款履行。”


  路景泉說:“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後天吧,關於埃及的事需要做報告,有些事我得當麵和你說。”


  “隨你。神行家的人在上麵等你,你得去處理。”


  沈龍杳皺眉:“不是已經拒絕了麽?”


  路景泉審視道:“在埃及為救人連命都不要了,現在躲什麽?”


  雖說路景泉為人挺疏離,和沈龍杳關係也不算多好,但這個洞察人心的本事還是不小,尤其的猜沈龍杳,一猜一個準。


  沈龍杳自嘲地笑了笑:“我們都明白不能掌握的事物具有極大的危險性。”


  沒想到路景泉聽他這麽說,臉上反倒沒那麽不高興了,似乎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你知道就好。”


  沈龍杳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好像不喜歡他?”


  路景泉平時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瞬間冷若冰霜:“神行家的人我一個都不喜歡。”


  ——————


  “老大?老大?”


  “幹嘛?!”正睡得香甜的神行佑把臉上的周刊往眼下移了移,眯起眼睛,“別吵我!”


  “老大,家族那邊來信了。”山崎將平板塞到神行佑臉前,“挺急。”


  神行佑書下的聲音悶悶的:“東京那邊的就說我忙。”


  “老大,是本家。”


  神行佑頓了頓,接過平板,在上麵劃了幾下,坐了起來,“人上來沒?”


  山崎說:“沒有,都兩天了,他們也拒絕交涉。”


  “叫幾個人跟著我,你留在這裏,有事馬上告訴我。”神行佑將周刊和平板往山崎懷裏一扔,山崎愣了,這幾天老大很有耐心地等人,這是要幹嘛去:“老大你去哪兒啊?”


  “回家裏一趟,這裏你看好了。”留下這句話,神行佑已經招呼了幾個人跟著他跳上了快艇,很快就消失在海麵上。


  加藤湊了上來:“這麽多年了老大還是討厭他哥哥,嘖嘖。”


  山崎白了他一眼:“話怎麽這麽多!”


  ————————


  傍晚時分,神行佑趕到了德島的本家,穿過小石橋來到後院,此時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地板上,喝著燒酒,看晚霞。


  “小佑!”聽到匆匆腳步聲,男人打了個招呼,用純正帶著些關西腔的日語:“好久不見。”


  神行佑二話不說上去就從男人手中搶過酒杯,連帶剩下的酒全倒了。男人捂著心髒連連喊:“哎喲那酒貴得很!”


  但奪回來的瓶子裏已經一滴不剩了:“我就喝一點兒!這酒可是你哥哥那兒的珍品,我問他要了很久!”


  “那更不能喝了!”神行佑狐疑:“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才回來的吧?!”


  男人嬉皮笑臉,絲毫不像是個中年人的活潑:“隻是順道,小佑還是這麽嚴肅啊。”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要上心,”神行佑坐在他身邊,“說吧,有什麽線索,叔叔。”


  “線索還真有,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麽急。”


  神行佑一臉“你急麽?”的表情。


  “我在冰島蟄伏了大半年,那實在太冷了,待不習慣,人又少,別說好看的小姐姐了我連條狗都得步行一小時去鎮上才能見到……”


  “說重點吧叔叔。”


  “哦哦,重點,我在那認識了幾個不錯的哥們兒,他們是盛宴派去克萊爾例行檢查的,半個月一次,我從他們那裏打聽到一些有用的。”男人忽然正經起來,回想在冰島的事:“聽他們說,大概是四個月前,克萊爾收押了一位大人物。”


  “據說有人看到他被抓的那天,囚車頂上有壓不住的火焰,很遠之外都能感受到那股熱量。”


  “異火族麽?”


  “沒錯,而且這樣的力量表示這絕不是普通的異火族。小佑,你還記得我們派去赤道的人麽?自從他們到了那裏,還從未見過異火族的聖主。”


  神行佑搖搖頭:“異火族是異族中實力很強的,他們的老大怎麽可能被抓?就算真的被抓,異火族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聽說你去了人魚國,臨界的人魚沒有一個活著的?”


  “嗯,暫時應該可以確定是人麵蛛所為,但是這整件事都很詭異我正在派人調查。我也是剛回來不久。”


  叔叔抬手阻止他繼續說:“細節先不著急。臨界作為人魚族一直以來的王都,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值得人魚皇帶著子民搬離,而且人麵蛛又出現了,還是在深海。這一切不也是悄然發生的麽?”


  “假設這一切成立,那和父親的死有什麽關係?”


  “小佑,如果時間對得上,這很有可能是殺害你父親的真凶。你父親的屍檢報告上有法醫第一次並沒有檢查到的傷痕。”


  “怎麽可能?”


  “我去看過了,那個傷口是被福爾馬林浸泡了幾天後才顯現出來的,是異火。這位大人物被抓到的地方就是你父親身亡的地方,隻是時間我一直沒能確定。就算不是他,他或許是你父親生前見過的人。”


  神行佑沉默著。


  “小佑,”叔叔想要安慰兩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從走廊外跑來一個黑衣人:“大家主!您要的酒來了!”


  “咳,什麽酒,我沒要過酒啊,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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