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戰術演練】
所謂偉大的開始，最初的目的可能並不像個完人，他們總是在磨礪、運氣和巧合之後，才拿到了一切必要的條件。
還有堅韌的心。
——二環巫師.馬克亞丁
—————
“拿出你的勇氣。”
高大精壯的漢子喊著。
“運用四肢，扳倒你的對手，不要害怕受傷，不要怕髒怕累。”
……
！
此時，操場上。
因為是難得的晴天，“體弱多病”的“體育”老師沒有缺席。
二年七班正在上戰術演練課。
兩名男孩正在展開徒手搏鬥，用老師剛剛教的方法，相互角力，周圍四十多位學生在一旁圍觀。
他們相互抓扯著肩膀。
陷入僵持。
直到其中一人縮回右手撥開另一人的左手，然後伸手攔在其胸前，右腳勾住對方的腳，用腰一頂手上一拽——將其放倒在地。
“好的，格蘭迪平時成績加3分。”
“謝謝老師。”
戰術演練老師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回到人群中去：“大家開始分組練習吧，自己找對手，男人和男人打，女孩和女孩打。”
他頓了頓，繼續道：
“塞西莉婭，你的對手還是阿爾伯特。”
“明白～誒嘿～——”
女孩發出一聲愉快的笑聲。
在人群中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一個頭的黑發少年，麵無表情地摘下平光眼鏡，放進隨身空間，活動了下手指和肩膀。
大家都動起來，互相三三兩兩地去找平時處得好的朋友，完成組隊，這要不了多久，總用時不超過半厘（分鍾），散亂的隊伍便再次恢複了秩序。
“預備。”老師舉起右手，用力揮下。
選好了對手的學生們躁動起來。
“開始！”
塞西莉婭劃出一陣風聲，攜帶著0.4噸的力量，朝著少年衝過來，在她的拳即將接近他的胸口以前。
阿爾伯特順手格開了。
他調整了呼吸，瞳孔像高速攝像頭一樣極速收縮，隨著對方的身形騰挪而移動。
看著開始興奮起來的少女。
他的嘴角一刹那間抽了抽。
這可真是……
明明第一個學期的戰術演練課還不是這種搞法。
在剛剛過去的學年裏，戰術演練主要教的也就是跑跑步熱熱身，以及調控身體，比如有三套呼吸法，一套能夠讓奔跑變得特別輕鬆，他親測，跑得越快變得越清爽，肺部始終有一種含著薄荷呼吸的涼意和輕快地感覺，一套指揮運力的，能夠在一段時間裏極大地提升爆發力和耐力，或者把相當多地力道凝於一點，一套可以做到體內循環呼吸，在極端條件下可以極大地延長閉氣時間，比正常的閉氣延時了五倍左右。
此外還有相當多的自我養護，幾套熱身操，扭傷或者骨骼錯位該怎麽做，如何調養更有助於身體恢複，保持健康，不同的運動之前或之後該做什麽。
結果第二學年就成了全武行。
至於為什麽偏偏選他和貓姑娘對練，是因為她力氣太大了。
隻有他憑借巫師修習的進度，在力量上勉強與之持平，換其他人來，非常容易出現骨折之類的意外情況。
“哢。”
阿爾伯特默默地背過手，左手招架住一次勾拳，精神力和肌肉運力，合作將錯位的指骨掰回原位。
活性再生的翠光複原了傷痛，他再次動用雙手。
將少女推出去。
對準她的肚子猛踹一腳。
塞西莉婭後退了幾步，低下頭，散落的發絲，遮掩了表情。
然後當她再昂起頭，眼瞳變成了猩紅色，猛獸般的豎瞳中閃爍著異樣的興奮。
“嗬嗬～”
狂化
屬於獸人的天賦，他們胸膛裏有個能分泌近似於腎上腺素的興奮劑的器官，能讓他們越打越有勁，直到真正難以為繼的時刻，在那之前，很難真正擊倒他們。
少女又揮著拳頭衝過來了。
他順勢撥開，繞到女孩身後，抱住她的腰，下盤紮穩，往後一仰
———把她甩到半空中。
塞西莉婭淩空扭動身形，甩動長尾，輕盈地落地，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接著又攻過來。
這次他抓住了少女的手腕，順手勾住其肩膀，反扣，同時掃腿讓她失去借力點。
才總算把她製住了，壓倒在地。
她掙紮了兩下。
不動了。
“我認輸。”
她說，聲音變得有點低沉和沙啞，和平時不像，所以他多反應了一秒.……才從她腰上下來，鬆開手，像觸電一樣迅速且流暢。
少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他的眼瞳仍是猩紅色，特別興奮，臉上的笑意沒有散去。
阿爾伯特站在一邊。
虎口有點發軟。
換剛入學的他來，剛才估計就是單方麵地挨揍。
“很好。”
戰術演練老師環視四周，阿爾伯特是第一個製服對手的學生，而且他的對手是個非人種，相當滿意地點頭：“阿爾伯特，平時成績加2分。”
“塞西莉婭同學，需要換個對手嗎？”
他看出來少年有點累了。
“不要。”
流暢的回答，和之前每一次一樣。
老師向阿爾伯特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少年回應著點頭，他還沒有虛弱到需要中場休息。
“再來一局。”
從他第一次一個過肩摔把少女放倒開始，少女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是拿他當訓練對手，而他從來沒有拿一次放過水，現在他莫名懷疑是不是哪裏不對——阿爾伯特輕輕地吸了口氣，甩甩手，然後看到少女身後不遠處的唐吉訶德對他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
接著這變成了一場角力。
他憑著呼吸調節和超強的耐力支撐下來，一次次格開對方的進攻，直到幾分鍾後。
他趁著塞西莉婭中門大開的時機，飛起一腳———
又把對方踢出去。
然後對麵在落地之前站穩，再攻過來。
少年再次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勾住肩膀反扣，掃腿斷開其借力點，製住對方，往下一壓。
再次把她按翻在地。
她又掙紮了下。
不動了。
“我輸了。”
很幹脆地認輸。
塞西莉婭回過頭來看著壓住她的少年，阿爾伯特從他的角度看到了那對真的像荒野中掠食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的猩紅豎瞳，她還是很愉快的樣子，像是進行了場自己最愛玩的遊戲。
……
？
他又起來了，站在一旁。
看著少女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土，算計著離下課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