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校內生活
至於，貴方引為論據的那一類人，我們一般稱為機械唯物論，他們否定了事物背後的未知和可能性，頑固地死守現有的，其在表征上，是唯心主義的變種，真正的唯物主義者應對一切未知持歡迎態度：
它們的發現意味著我們離真實又近了一步。
——七號前沿研究所-前所長.五環巫師.巴普洛夫-對外國朋友的回複……
對於現在的阿爾伯特來說，許多事慢慢都已經確定下來，初期的探索已經鋪開到了足夠大的麵積，轉而向著他更注重的方麵開始收束，他了解了不少，隻是，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無知——還有很多東西在等待他。
至於七班學生們呢？
入學前的事情漸漸遙遠了，未來又似乎是非常模糊的事情。
更多的人不再糾結那些可能發生的，專心學業，並在課餘時間裏用各種簡直稱得上怪奇的方式消耗著自己的時間，包括阿魯巴，那是唐吉訶德教給他們的。
很多人都是這樣。
在苦難中回憶著幸福，總能從中品出些甜味，又在幸福中遺忘，過去的苦難總是像夢與霧一樣朦朧和稀薄，仿佛從未有過。
反正七班學生們很少憂慮：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他們的班長長久地為他們思慮，遮擋風雨，這在他們看來已是很自然的，像呼吸空氣一樣。
以及，前段時間認識的那個明顯是富家子弟的阿西裏斯，是確確實實地想和兩位穿越者做朋友。
那也是個非常努力的人，以至於，他們經常能在圖書館碰麵，日子長了，對方也會多帶些零食飲料，有時還會跟他們分享自己發現的好書，作為回報，他們也會幫助對方學習，以及，也開始帶零食飲料，漸漸也就熟絡起來。
此外，貓姑娘塞西莉婭好像……在盯著他：
她也越來越經常地來，也會一起看書學習，剛開始還會讓氣氛有點尷尬，後麵就好了。
除了她。
圖書館裏偶爾還會遇到班裏的其他學生們，都是來借書的。
他們也開始了追趕。
雖然還很稚嫩，雖然還更像是在模仿阿爾伯特，但終歸動起來了，那就是好事。
“記住了麽？”
“記住了。”
棕發少年點了點頭，向他笑了笑：“謝謝老大。”
“去休息吧。”
他是同寢室的學生，埃米爾。
好日子過的久了，已經不像剛來時那麽瘦弱了。
那些同寢室的少年們，蒙斯、埃德、安塞爾、布魯克林、格林.……都已經長開了，真的，在一個房間裏住的久了，太熟悉了，這些少年之間真的就跟兄弟一樣了，以後要是各奔前程分開，真的很難想會是什麽場景，至少肯定會有人哭。
阿爾伯特看著少年的背影走過拐角，抬頭看了看時間。
上午9尋。
還早得很。
他默默加速了體內能量循環係統的運行，吸收光線，感受著軀體力量的傳遞，呼吸間積蓄的氣流在體內進行著深層次的循環，當然也在不斷置換新鮮空氣，這是種鍛煉內髒的呼吸法。
這些東西他用得越來越熟悉了，不同方式的身體掌控，完全深入到了近乎非人。
不管是表層皮膚，還是內層的髒器，每一點哪怕最細微的蠕動.……
阿爾伯特單手握拳。
然後肌肉束的拉伸，和筋骨運作間的顫動……
都特別清晰。
到這種地步，渾身每個部件都可以發力，發力就像拉弓，把筋骨、肌肉當作弓弦，氣息不斷則力不絕，在極限條件下足以支撐持續數尋的死鬥，直至肌肉和韌帶撕裂為止——這僅僅是巫師修行的副產品，卻也讓武者們追求的境界在施法者麵前成為了玩笑。
至於現在自己的魔法水平同之前有何本質上的進步……他卻是說不上來的，隻曉得自己在進步——所謂能力水平，本身就是很私人和感覺的東西，至多模糊地判斷出優劣。
一個人可能今天狀態好，施法就快，明天有點累，就慢一些。
人不是機器，不可能完全精準的數字化衡量，真要是能用不變的數字來計算，注意這裏的前提是不變……那這個人還是不是“人”恐怕真要存疑了。
細微差異是客觀存在的。
“.……”
少年的雙眼凝望天空。
今天天氣不好，看不到塞德拉斯星球的兩顆衛星，索羅斯和愛娥，陰雲密布著。
積雨雲之間能夠看到穿梭的雷蛇。
還有某種浮空雲霧般，巨型章魚似的怪異生物，正張開覆蓋著灰霧，遠看著像是扭曲的，雲層間的龍卷風，那是泰拉，而“龍卷風”，是它用於調整姿態的“手腳”，至於其軀幹，是一種形似熱氣球的半中空構造。
它們永遠追逐著風暴雲，以雲層中的雷電和熱能為食，在亂紀，它們捕食，在恒紀，它們繁衍，永不停息，直至死亡。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看似龐大，但它們實際上很脆弱——隻要能夠不懼它們體表可怖的高電壓。
塞德拉斯星球相比於地球無疑是惡劣且不正常的。
“阿爾。”
現在的身軀也和前世不同，他也清楚。
“塞西莉婭。”
阿爾伯特慢慢察覺到了，越是這樣惡劣的天氣，或者毒辣的大太陽天，他的體感越舒適。
他的目光看向了小貓姑娘。
他剛剛一直在等她。
塞西莉婭說今天想預習下功課，而他這邊，雖然是自己規定的“休息日”倒不介意再看看書，正好今天不方便出門，之前說過，能讓他改安排的人，唐吉訶德算一個，其他人算半個.……現在她也能算個整的了。
“這次預習什麽科目？”
“物理吧。”
她笑著說：“那些公式運算我始終有點問題誒。”
而且他漸漸發現自己不那麽排斥有人一起看書了，安靜固然很好，有人一起探討.……
也不錯。
阿爾伯特順手撫摸起了身旁少女頭頂的貓耳，她的毛發護理得很好，手感超讚，他本來就喜歡毛茸茸，簡直都有點上癮了。
“哼嗯哼～”
她哼著輕快的調子，也拱著他的手，看來很享受。
現在，距離畢業還有十年零九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