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協商
一個功能良好的心理結構，最重要的來源是父母的人格。
——科胡特.心理學家.醫學博士/三環巫師……
“阿吉。”
“？”
“出門一趟，有人找就說我進城了。”
“好嘞。”
青年走出宿舍。
他今天還要去和出版社的人協商，那邊的工作人員看來對自己這個老熟人還蠻重視的，書信的回複速度快得出奇。
此外，更重要的，是準備“集體生日”的肉菜，協商都是順帶的。
而且，今天是他製定的休息日。
可以稍稍放鬆些。
今天出門，他沒有騎代步車，反正城區不遠。
飛過去也要不了多久。
青年站在學校門外，氣流托舉他以5米每秒的速度爬升至50米，接著他調整姿態，麵向城區，手腳並攏，一層流線型的空氣薄膜將他的周身包裹作為防護。
然後空氣中響起一聲爆響。
並不大，阿爾伯特有意控製了聲音，這大約如鞭炮炸響無二。
從他此刻的視角來看。
空氣薄膜外的景物快速後退著，氣流擾動著薄膜發出震顫，他的飛行速度達到了40米/秒.……阿爾伯特皺了皺眉，這有點慢了——於是暗紅色的絲線在他背後延展，化作晶體狀的羽翼，“接入”到空氣薄膜上，漸漸地，薄膜外環繞出一圈白霧：空氣摩擦產生的熱量讓水汽得以顯形，而加速的G值，也被法術的使用者輕易地抗住，他的飛行速度達到了200米/秒。
是一個對一環階位施法者來說還算“安全駕駛”的速度，有什麽阻擋物都可以較為靈活地閃開。
這對他的動態視覺來說就和未修行者跑步見到的一樣。
以這樣的速度，抵達城區僅用了幾分鍾。
阿爾伯特張開雙臂。
震蕩的氣流緩衝掉了慣性加速度，光翼和空氣屏障散去，他平穩地從十米半空跳下，思考著將要購買的物品，快步走起來，右手抬起，張開手掌，剛剛飛行途中被他順手抓住的藍毛螢火鳥有點懵地搖晃了下小腦袋，撲騰兩下翅膀，和他對視兩秒。
才反應過來，尖銳的鳴叫著逃離他的手掌心。
該去解決肚子問題了。
他還沒吃早飯。
“老板，一碗三棱，一碗牛肉麵。”
待到吃完後，感受著熱量溫潤地自胃部散入五髒六腑與四肢。
手上拿著煎餅包。
青年一麵啃著，一麵看著眼前的街道，遇到小吃店類的店麵，就駐足看一眼，嗅到了辣味，合心意就買來嚐嚐看，一路走一路吃，這花不了多少錢，全程沒超過20通用鈔，順手解決菜的問題，這才是大事。
這項“任務”差不多持續到他挑選好了幾個鹵菜，和幾道涼拌菜的原材料，這裏靠海，菜的口味都偏鹹，對他這個口味重的都還行，但是菜裏麵的辣味.……他總感覺缺點意思，始終不夠勁。
菜怎麽能不辣呢？當肉混合著湯汁夾入嘴中，伴隨著咀嚼，刺激的湯料在嘴中綻放開，帶來灼熱的感覺和濃鬱的香氣。
那不好嗎？
於是，時間就在一路走一路吃中耗下來，直到他飽了，慢慢地散步，等待著時間流逝。
才在兜兜轉轉中於恰好的時間來到與出版社人員協商好的地點：
一間咖啡店。
從門外看上去可以看到明顯的仿中世紀風格。
低矮的小圍欄，門前圈起來種植著紫羅蘭花和藤蔓的花圃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懸掛的小招牌和木門搭配出別樣的典雅，穿著理事服的服務生腳步極輕的來回走動著，而當他到達約好談事的咖啡店時，來和他洽談的編輯已經到了，在靠邊的僻靜座位點了兩杯咖啡，等待他的到來，那是一位外表至多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高高瘦瘦，黑發藍眼，戴著黑色方框眼鏡，很有書卷氣息。
阿爾伯特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了對方，順手整理服裝，走近去，向迎客的服務生微笑著回敬，走到了那年輕人麵前：
“請問一下，是DL編輯嗎？”
對方愣了一下，看向他，轉瞬間露出極富親和力的笑容：
“是的，我是DL。”
“很高興見到你。”阿爾伯特向他伸出手，掌麵向上，“筆名，布爾什維克，來談新書。”
對方將手置於他的手上方，掌麵向下，笑著說：
“很高興見到你。”
DL這麽說著，注視著他，微微扭曲光影，透過眼角清晰顯現的圖像看了一眼麵前這位筆名布爾什維克的年輕人的衣著，笑了笑：“真是沒想到你會這麽年輕，我還以為來的會是一個我的同輩。”
“我自己也讀過你的書，很好看，尤其是那本《海底深處》，想象力很強。”
“承蒙誇獎。”
他也笑了笑，在DL對麵坐下。
“這是我的書稿。”
青年將書稿從隨身空間裏取出，遞給他。
“《社會論》。”
“一本理論書？”
“是的。”
糅合了阿爾伯特對社會學和對阿瓦蘭迦社會的分析理解，抽絲剝繭地解析內核，最終構成了這樣一本書，他不知道這會產生什麽影響，或許會像鞭炮炸水塘，或許要發酵很長時間才會有動靜，其中相當部分在阿瓦蘭迦還未有人寫出，拋出去可能會有不好的結果。
但它們不應該爛在他手裏。
DL看了看手上厚厚的一疊紙稿，動作輕柔小心地揭開了寫著“《社會論》”的第一頁。
看到了“目錄”：
第一卷-資本論述
一-商品與貨幣
二-剩餘價值生產
三-工資
第二卷-未命名
……
DL挑了挑眉毛，合上了書稿，再次看向對麵平靜地呡著咖啡的少年。
“這就是您之前提到的那本？”
“是的。”
“這本書.……涉政？”
“是的。”
他點頭：“但請放心，我隻是出於完全中立的角度來剖析而已，我本人是擁護D的，寫這本書.……隻是為了稍稍深入地探討一下。”
“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幫忙。”
他非常誠懇地說：
“我不會亂寫，不能出的話，不勉強。”
“.……”
年輕的編輯看向了更年輕的作者的眼睛，沉默下來。
幾秒鍾，微笑點頭。
“我明白，我可以回去商量一下。”
“但我不保證能成。”
阿爾伯特笑了笑，點頭：
“謝謝，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