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
這是，霍頓機械技術公司普通而忙碌的一天。
它的地段接近城郊，與一處居民區相鄰，公司總部中的員工足有近百人，分別負責接待、人事、招商引資、技術研發和財務管理等，所招收的員工，多是附近一帶的年輕人，許多都剛剛畢業。
從門口可以看到。
除了前台接待，員工們都是小跑著的，陸陸續續有人跑到位於霍頓公司隔壁的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電報站分站又回去，這裏有一項隻麵向霍頓公司的業務，即僅以成本價對其進行服務，且霍頓公司無需排隊等待，他們有優先權，時刻有一台電報機等候他們的使用。
在這嘈雜的上午。
一對年輕夫婦出現在公司門口。
“你好，請問唐吉訶德在嗎？”他們走到迎賓台前，其中那個男的問，“我有事找他。”
女接待員慢慢抬起頭。
“好的請問先生您是預定機械製造業務還是需要我們為您進行機械改造我們馬上為您匯.”
在看到男人的臉的一瞬間，她的話卡殼了一下。
然後迅速地掃了眼桌上的報紙，上麵有某人的頭像，再看了看他的臉，這時他注意到，女接待的瞳孔收縮了了一下，她迅速站起來，神情有些小激動：
“您是阿爾伯特先生嗎？”
“是。”
“稍等，我馬上為您匯報。”
接著她拿起桌上的電話機，說了幾句，再放下，讓旁邊人幫自己看好台，最後走到台前：
“請跟我來。”
他們一路走到三樓，接待為他推開一扇門。
阿爾伯特看到了裏麵坐在辦公桌邊保持著“地鐵、老人、手機. JPG”的表情簽署和檢查工作文件，一麵書寫一麵與旁邊的男助手對話的金發年輕人，對方也注意到了他，很驚喜的站起來：
“老特？！”
“阿吉。”
“哇！你們怎麽過來了？”他笑著說道，向他們招手，“快過來這邊坐。”
唐吉訶德對助手說：
“你先去休息，等會兒我叫你。”
助手出去了。
他們在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坐好，金發年輕人順手端上來兩盤果幹和時令水果，阿爾伯特不客氣地拿了個啃起來，塞西莉婭看了眼他，也隨手拿一個開始吃，她睜著大眼睛，默默地打量著愉快的交談起來的兩人。
“今天怎麽有空來這兒了？”
唐吉訶德抓起兩個果幹，塞進嘴裏。
“聽說你幹得不錯。”
哢擦。
他咀嚼著說：“過來看看你。”
“我這裏有什麽好看的。”他拿起一疊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是精神汙染的文件，甩在茶幾上，“全是這些東西，忙都忙死了。”
阿爾伯特拿起看，隻見是來自不同地方的財務匯報、經營情況、不同地方的經營環境分析、技術研究匯報和從機器訂單，作為霍頓機械技術公司的掌舵者，他需要把控住這艘大船的方向，小心且謹慎地處理這些對曾經的他而言完全陌生的東西，盡管他的優勢看上去很大，但他還是需要多加考慮，以免翻車。
而且內部管理製度的梳理，以及之前阿爾伯特提到過的，內部人員思想引導，將gc主義像公司文化一樣宣傳，作為“骨架”的舉措也要提上日程。
“還好暫時沒人跟我搶生意。”
唐吉訶德在沙發上躺的像一條老鹹魚，一臉空虛：“什麽東西都要現學，現在出點事我都不知道怎麽處理的。”
“這不是。”阿爾伯特看了看周圍，“挺好麽。”
“好什麽。”
他表情微妙地說了句優雅的中國話，望向天花板：
“我都快掉頭發了。”
和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一樣，機械技術公司目前也在業務拓展當中，整個公司依托與通用公司合作而得到通訊技術上的支持，對管理製度進行優化，並籍此不斷擴大公司“版圖”，目前已經“占領”了小半個第13行政區的民用機器市場，主要是生產機器，而像魔能放映器一類的小型器械，霍頓公司做不到。
阿瓦蘭迦自己的技術已經走了非常遠，這其中要求的精度，遠不是現在，乃至於未來十年能夠考慮的東西，這個魔法文明與前世地球的差異似乎隻是技術路線問題。
雙方互相看著，都會覺得對方的技術路線很詭異。
“你這是管的不行。”
阿爾伯特手中的水果被精神力包裹住而浮空，旋轉著被由空氣壓縮而成的割刀切開，去掉果核部分，並精準地將果核扔進幾米外的垃圾桶中：
“事情抓的太緊了，你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放權隻會把自己累死。”
他說著，隨手將用空氣割刀切開的水果塊分兩個給身旁認真聽講的塞西莉婭。
“從最基礎的單位開始。”
“一群人裏有小組長，班組長再管著一群組長，主任管一群班組長，然後再安排一名人員管理所有主任，就算是同一個科室中也會各有各的區分，然後安排好對從上到下的監督與獎懲機製，最後。”水汽在茶幾上描繪出一張樹狀圖，“由最重要的，領導人統領所有。”
“方向是你的事，細節可以兼顧但有其他人輔助，執行是下麵的，不把這些劃分清楚，人越多亂子亂子越大，你的人不能互相幫助，就會產生矛盾。”
而人是很複雜的生物，一旦出現矛盾並且加深。
想完全消除幾乎不可能。
“因為一個智力正常邏輯完整的成年人是會記住教訓的，尤其這個“矛盾”有確實存在的實體對象，這會更加加深印象——當人開始厭惡另一個人，他的大腦會自己找理由更厭惡那個人。”
“反過來也是成立的。”
塞西莉婭插嘴道，她差不多記住阿爾伯特說的很多話了。
唐吉訶德坐正了些，點頭，動作略浮誇地左右打量他。
欸老特，你不是說你搞研究的嗎？
然後看著他，微微眯起眼睛，用精神鏈接向他發問：總感覺懂的不止研究啊。
我也說過了。
黑發施法者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是打完仗調出來升上去當的搞研究的。
……
那你到底幹到什麽職務？
不清楚，我那時候職務是跟著需求和資源變得，手裏有多少人你就是什麽，到後來才固定。阿爾伯特略一回憶著說，有時候一場仗打下來，人沒了，編製變了，降下去是很常見的，招到人了，再升上去也很常見，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畢竟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你要考慮的就是聽命令，還有贏。
他最開始加入進去隻是餓了好幾天受不了，就想討口飯吃，起初覺得那就是群瘋子，但想著：“都到這份上了，瘋就瘋吧。”
誰知道混進去就不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