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新學年初

  “阿爾～———”


  “.……惹而那（別鬧）。”


  阿瓦蘭迦427年9月初，秋恒紀的開始，氣象趨於穩定，學校假期結束。


  阿爾伯特握住了揉弄自己臉的手。


  塞西莉婭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至少對經曆了連日的加班後難得的還算悠閑的這個早晨是很滿意的。


  這個即將開始的新學年，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放在學業和學分上，爭取盡早得到足夠的學分，確保修滿，然後第三學年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減少來校，就能有更多時間靈活運用到其他部分，而學業上，至少要能夠提前到完成第三學年，阿爾伯特認為這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到了第四第五學年，他們又會忙碌起來，到那時，他們必須要跟隨導師進行研究實踐，在學習更高階的理論技術的同時，通過將理論和現實相聯係，為以後打基礎，同時，學生中表現優秀的，有可能受到研究院招攬。


  這可以說是相當多的學霸和真正以自己選定的學科為目標者的最佳選擇。


  “嗯哼哼～?”


  塞西莉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挽著他的手，時不時用尾巴蹭一蹭他的後背。


  他們正走在通往學校的大路上，從這裏能夠看到圍繞著霍爾曼第七高級魔法學院呈輻射狀分布的實驗田，不少人正在用精神力幹涉物質，轉化為念力，挖掘埋藏在幾乎成了一個個池塘的田裏的根莖類作物，差不多是塞德拉斯星球版的土豆、紅薯、山藥和大量的生長有地下的隔水囊的葉囊種作物，隻有它們才能在夏亂紀中那樣大的降雨量下做到維持生長的同時而存活，不至於被泡爛。


  它們是介乎於深藏地下地脈種與地表植物之間的作物，也是霍爾曼學院農業係，和隔壁第13行政區植物學院的教授跟學子們最關注的實驗目標。


  他們目前最經典的範例是培育出了能夠漂浮在海水和鹽堿地中高產快速生長的葉囊種作物：

  隻需一張漁網和一圈浮木讓植物種子不要亂跑，就那麽放上兩三個月，就能得到幾乎和同樣麵積的玉米地差不多的食物，而且它不需要在亂紀中休耕——目前傳統的種植方式是春、秋恒紀氣候穩定時在地表大量種植，而以地下空間為輔助，夏、冬亂紀則以地下為主，地上為輔。


  而這種植物，隻要溫度適宜就能維持全年12個月的高產。


  正好，對現代魔法技術來說，小範圍內控溫毫無技術難度，理論上來說，不考慮成本，現在的阿瓦蘭迦人有能力製造橫跨多個省，持續數日的強冷/熱空氣，使熱帶降溫到零下，或使極地升溫到等同熱帶，完成一次對特定區域內生態的顛覆性摧毀。


  在到達學院教學樓高塔腳下時，兩人停下了，阿爾伯特伸手順了順塞西莉婭頭頂的貓耳的毛：

  “我們在這兒等等。”


  這會兒學校裏還很冷清，他們來早了，現在才上午八尋，按地球時間折算，距離報名時間還有整整兩個多小時。


  他們牽著手，在路邊小徑通向的長椅上坐下。


  半凝固岩漿般的暗紅色絲線從男巫的指尖延伸，散發著溫熱，接入到塞西莉婭的能量循環係統中——這需要對方的主動配合，他在幫她保持溫暖。


  今天很冷，而她早上起來剛剛完成洗漱吃飯就開始了施法訓練，一直持續到精神力耗盡。


  “嘻……”


  她輕笑著，縮了縮脖子，向他靠的更近了些.……

  看起來笑得有點傻氣。


  然後時間慢慢過去，阿爾伯特拿出一本書翻閱起來，貓姑娘也是一樣的動作，接著他又從背後延展出暗紅色輝光絲線編織成機械臂的樣式，從隨身空間裏拿出個手機大小的魔能放映器，播放影片，用以消磨時間。


  是本周的新聞視頻。


  他們的主要精力集中在書上，新聞充當了背景音，隻那麽聽著，時不時瞄一眼它。


  直到某人出現在大路上，隻比兩人晚來了一刻鍾。


  他們開始向其靠近。


  唐吉訶德迅速察覺到了阿爾伯特他們，他似乎對好友的出現感到非常愉快，隔著老遠就揮手打招呼：“老特！”


  但阿爾伯特卻對此不怎麽友好，在他快要伸手抱上來的時候不輕不重地錘了他一下。


  “你TM去哪兒了？”


  “.……？”


  “放假那麽多天，統共見麵兩三回，除了公事，連個消息都沒有。”


  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但肯定對這種狀況感到惱火：

  “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


  “你放屁。”


  阿爾伯特麵無表情地用右胳膊勾住了唐吉訶德的脖子，壓在肋下開始搓頭：“我還不知道你？”


  “思維活躍，骨骼清奇，不知道該算大智若愚還是大愚弱智，給點光就能當太陽使，把你扔田裏再給把刀，方圓十裏沒有油菜能開花……可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跟別人借了你千八百萬一樣。”


  說明白點就是一臉司馬。


  “我能出啥事。”


  他的呼吸很輕，神情疲憊：“就是最近太困了，沒睡夠。”


  “為什麽。”


  “加班。”


  他鬆手了，金發紅瞳的年輕人麵容扭曲，憔悴的揉了揉脖頸，這貨的身體很僵硬，而且肌肉無力，明顯是長期的久坐不運動與睡眠嚴重不足——即便是修行者的軀體，也是有極限的，塞德拉斯星人終歸也是碳基生物。


  你不會不知道北邊在弄什麽吧？


  唐吉訶德的精神鏈接向他傳達道，裹挾的情緒是擔憂，甚至到了焦慮的地步：

  那些人.……

  技術運用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我知道。


  相當難得的，阿爾伯特現在看上去有幾分輕佻和隨意——這是在模仿記憶中的某人：“你想的太多了。”


  現在輪到我對你說那句話了。


  技術的快速進步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麽，對於兩個來自重工業和信息化時代的靈魂來說？越是發達的技術環境，就意味著越接近前世，更何況，他們完全不必擔心落入到與時代脫離的窘境。


  “好—了——別再在這裏站著了。”


  塞西莉婭推了下“眉來眼去”的兩位：“要趕緊去報道了。”


  今天可還有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