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武館
“阿爾伯特。”
蒙著雙眼的年輕人抬頭，轉向來人的位置。
“你有段時間沒來了。”
“但我沒有放鬆鍛煉。”
年輕人歪了歪頭，點頭表示認可：“可以看出來，周身沒有鬆懈。”
10月11日，晴。
凱洛流武館。
專用於武術切磋的館內擂台，一個封閉的房間，加班加點解決了事務和學習研究的男巫來到了這裏，準備進行切磋和自我驗收。
阿爾伯特脫掉了上衣，摘下有凝神效果的平光眼鏡，順手扔進隨身空間，然後開始活動筋骨……他並沒有作出什麽動作，但全身的血管和肌肉的線條都伴隨著某種律動而開始清晰起來。
看上去精瘦而矯健，又有著澎湃的力量感，幾方達到了精妙的和諧，像山中猛虎。
這便是所謂鼓動氣血。
曾經是屬於，專攻肉體修煉的超凡者，戰士的修行秘法，現在則並入到了現代魔法體係當中，成為了巫師錘煉身體的法門之一。
他上一次來到這裏已經是兩個月以前，自從在那時的比鬥中得到了武館大師兄，和武館師傅-一個長時間不露麵的老人-的認可，認為他的武術功底已經完全可以，隻需日後保持之後，他就決定了要減少來武館的時間，因為時間有限，既然這裏可以挪出來到那裏，那麽他也就不打算任由這個時間浪費掉。
“你找到你的呼吸了嗎？”
大師兄伸手緊了緊綁在眼睛上的黑布，再略微的用精神力為黑布上封閉視覺的符文進行二次充能。
“快了，我摸索到了一半。”
阿爾伯特已經能夠籍由凱洛流武術找到的，最適合這幅身軀的運動方法，瞬時加速反應速度。
“很好。”
他點頭讚許：“比我預想的要快。”
然後低頭，猶豫了下。
卸下了捆綁在身上的負重，幾捆裝滿金屬塊的黑帶從手臂和小腿上掉落，撞擊地麵，發出沉重的悶響——這上麵明顯有附魔，這極大地加大了金屬塊的重量。
“我們開始吧。”
阿爾伯特擺好架勢，他準備完畢了。
大師兄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然後回複正常：
“好。”
他們的身形近乎同時模糊了一刹那。
沒有其他觀眾，整個房間裏，僅有兩人.……阿爾伯特和武館大師兄的武術交流現在越來越正式了。
最初和其他學徒一樣，一群人聚在一起，輪流上場比鬥。
打著打著，開始挑沒有其他學徒的時候比鬥，然後大師兄在比鬥中的狀態越來越興奮-看上去麵無表情，但阿爾伯特能感覺到-最後他開始卸去一部分修行用具，大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慢慢把腳從鍵盤上拿下來，用手打遊戲，雖然大師兄還隻是在用一根手指。
“彭！——”
如雷霆炸響。
兩個以噸為基礎力量單位的超凡者在場地中央碰撞。
“阿爾伯特，如果不是知道，我會以為你上過戰場。”
又是一聲炸響。
他猛踢一腳，被躲開，但也逼得對手不得不後退兩步，接著嘴角不自覺的，近乎顫栗地拉出一條弧度，但又很快恢複平靜：“在你之前，我從來沒見過像師父一樣直接讓人感到危險的人，你比我有天賦。”
“抱歉.……”阿爾伯特手腕上於剛剛的格擋中飯出現的淤青迅速消失了，“我的目標。”
“是成為一個研究者。”
他又歪了歪頭，思考，搖頭：
“不像。”
兩道殘影在房間裏迅速拉長。
然而時間在他們眼中是緩慢的，自己的動作也是緩慢的，空氣似乎愈發粘稠，盡管重力綁住了他們的雙腳，但在那粘稠的空氣中。
滋—咚！———
他們也可以像魚一樣。
大師兄從地麵上躍起至半空，踩著空氣，強悍的力量引起了小範圍的，空氣可視化變形，以及一圈環裝的蒸汽，向男巫靠近，並在半途中再次“踩”住空氣，轉變身形：那是一記飛踢，而且速度比黑發施法者的移動速度快了太多，無法躲避。
從阿爾伯特的視角能夠看到，對方移動中的高速摩擦散發出代表熱量的紅光，竟似火焰燃燒，如隕石天墜，如某些特攝劇中的場景降臨現實，那飛踢無異議地可以將一米厚的混凝土牆壁踢穿。
於是黑發施法者轉變策略，扭轉身形，麵向飛踢，張開雙手，一隻腳往前邁一步。
“滋！———”
在腳和用於招架的手接觸的刹那間，爆炸的空氣稍稍幹擾了下阿爾伯特的判斷力，但他仍精準的抓住了大師兄的腳腕，猛力向後……甩向地麵！
……
！
不過即將與大地母親親密接觸的武者沒有坐以待斃，硬生生的轉動雙腳，迫使黑發施法者鬆手。
大師兄平穩落地。
阿爾伯特雙手一震，變形脫臼的手指恢複原貌。
隻是剛剛在那記“爆炸飛踢”中“幸存”的雙手表皮還像剛從開水裏撈出來的螃蟹一樣泛紅，當然，恢複得也極快，看上去恢複正常至多需要半分鍾。
兩秒鍾後。
兩道身形再次撞擊。
這一次阿爾伯特的移動速度比上次快得多，同時伴隨著腹部的蠕動——空氣內循環。
全身肌肉都在發力。
黑發施法者做到了瞬間的力量爆發，跨過常規出力的極限，由守方轉攻方，把對手震開，然後極度流暢的肘擊，換來一刹那的僵直。
阿爾伯特腳下的地麵莫名的下限了一厘米，並沿著“腳印”，有無數細密的皸裂向四周延伸。
他開始發力了。
腳腕在轉動，使身體達到一個絕妙的出力角度。
小腿的肌肉活物般蠕動起來，將力量向上傳遞，大腿抬升，接著後腰的筋骨輕輕響動了一下——阿爾伯特的腰轉了，骨架舒展到最大，把幾乎要超出承受極限的力量向四肢傳遞，又收束回一點，並且比傳遞到四肢時大得多，最後。
出拳。
這下輪到他來做那個從天而降的隕石了。
環裝的音爆雲與其破裂後的激波四散，在還算寬敞的擂台間裏掀起一陣狂亂的氣流，由於高速摩擦而散出代表熱量的紅光的拳頭上附著著火焰燃燒般的視覺效果。
“.……看到了。”
密密麻麻的血絲在阿爾伯特的右眼中匯合為一。
又是這樣……
“我輸了。”
大師兄避開了那看似絕殺的一擊，而用手指，淺淺的刺破了男巫的表皮，血液從腹部流淌出來。
“很快了，隻差一點。”
他拍了拍阿爾伯特的肩膀：“這次算你合格了。”
“下次再努力。”
引導傷口加速愈合的翠綠輝光迅速彌合了腹部的五個血洞，黑發年輕人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