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章約法
“姐姐，你是要來接我了嗎？”
見到自己妹妹安然無恙，柳思越也鬆了口氣，卻是搖頭，帶著疼惜道：“抱歉小姚，現在還不到接你回來的時候，因……”
但還沒解釋完，柳小姚便抱起手臂，不滿嘟囔道：“知道知道，又是什麽家族之意，什麽異秉妖種，每次都是這些，你不煩我還煩呢。”
“我……”
投影裏，柳思越這還是第一次對王越以外的人表現出這般猶豫不決，由此可見柳小姚在她心中地位不低，但她最終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畢竟身在這樣一個龐大家族中，就算是有著半帝級修為，實際上也很難做到真正左右大局……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難處，不回去就不回去，我也免得再去看那群家夥的臉色。”
扇了下翅膀，柳小姚很快收起了最後一絲對家的留念，隨即又很不爽地看向正坐前方的王越，想起之前兩人的對話，立刻憋住一口氣，質問道：“不過，這家夥究竟是誰？搶了本小姐先發現的種子不說，而且還敢自稱我的老師！”
“種子？”
另一邊，柳思越明顯一愣，目光移了過去，想不通究竟是什麽種子能打動王越，值得為之和柳小姚動手？
“別這麽看我，不過是收點利息而已。”看到她疑惑的表情，王越隻是聳了聳肩，毫不在意柳小姚的先行告狀。
“這……”
見王越不打算多言，柳思越夾在中間，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而敢隨意給半帝臉色看得人，恐怕目前也隻此一家了吧……
但就是如此，王越這般輕挑的態度卻直接點炸了柳小姚，斷然怒道。
“什麽利息，你這個小偷，搶了本小姐的東西不說，居然還敢這麽理直氣壯？！”
“隨你怎麽想，別誤會，我隻是不和沒腦子的家夥討論而已。”
“你！”
聽明這句話後，柳小姚直接被咽得啞口，氣到滿臉通紅卻道不出下一句，畢竟那枚曲速炮還真是她把自己給炸了……
“你無恥！”
“哦。”
……
而在兩人接下來“一問一答”的爭吵中，若雪也就清楚之前地下室裏發生了什麽，雖不覺得自己主人是錯的，但也不好直接反駁柳小姚，便出聲和解。
“好了小姚，你也別生氣了，主人他不是有意搶的，是因為我們先從別人那裏聽……”
但還未說完，正火氣上頭的柳小姚卻一指她的鼻子，心頭一跳，柳思越都來不及阻止，便聽到她喝道：“我和他說話，哪輪到你這隻戰寵……”
呲！
後續的斥聲突止，王越猛然踩下刹車，車身因此生生停了下來，還未穩，隨即他便回身一手如鉗，眼中寒光暴綻，殺意瘋狂襲來。
“你……”
心中大駭，柳小姚立刻便想運虛能抵抗，但王越卻是冷哼，毫不留情地震散她剛聚起的力量，成爪便死死嵌住那白皙的脖頸，車廂中氣氛頓時緊張到極致！
“你敢再說一次！”
頃刻間，殺意越發實質化，王越手中漸漸用力，紋絲不移，隻剩柳小姚一雙手徒勞扣抓，眼中開始驚慌。
“不要！”
一連兩聲阻止的聲音傳來，旁邊的若雪更是緊抓著王越手臂往回拉，怕他真因怒而殺了柳小姚。
“越，請你饒了小姚這次吧，她剛剛隻是口快，求求你了。”說著，投影裏柳思越竟有下跪之勢，眼裏充斥著矛盾和恐慌。
身為半帝，能讓她做到這一步的人，恐怕也隻有麵前兩位了，也沒半分屬於半帝的威嚴。
無論是王越還是柳小姚，都是她今生想要至死守護的人，因此，她誰也不想失去，但現在這種情況卻遠超她的預料……
“姐……姐……救……”
因受力過大，柳小姚已開始有些承受不住，看向投影，虛弱地求助。
終於，一直猶豫的柳思越再忍不住，翅膀忽動，但卻像是沒什麽底氣道：“王越，快放了小姚，如果你殺了她……”
“嗬，你這是威脅我？！”
怒聲斷言，王越卻是不懼絲毫，目中凝冰，一瞬間展現出了不亞於前世巔峰時期的氣勢，就是頑劣非常的柳小姚看到他這副姿態，此時也不由心生恐意。
“不是的，我……我……”
如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柳思急聲否定，整個人都因此而顯得無力，身體搖晃著，麵色發白，最後頹然坐了下來，苦求道。
“越，小姚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所以不要殺了她，好嗎？”
看到如此一幕，柳小姚眼中隻剩下震驚和不解。她何曾見過自己的姐姐竟會向他人求情？
“主人，不要這樣做，好不好？雪兒沒有介意的。”旁邊，若雪也盡力求情，很清楚他究竟為何發怒。
“哼！”
伴隨又一聲冷哼，王越一甩手，深呼一口氣，終究是平複下了剛剛的衝動，但看向柳小姚時，眼裏卻已是冰冷許多。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如果王越是為龍，那麽若雪則必然是其逆鱗無疑。哪怕僅是一句話，也絕對會因此而付出代價。
“咳……咳……”
捂著發紅的脖子，柳小姚一陣幹咳，眼裏的恐慌卻未散。剛剛她真的感覺離死亡就隻有那麽兩三秒的距離，從未這般驚懼過。
“抱歉小姚，你，你沒事吧？”若雪依舊緊握著王越的手，隨即看向柳小姚，歉意道。
事因她起，心中的愧疚一時難移。
“哼！不需要你假惺惺……”
話音突止，在看到王越又斜睨過來的目光時，柳小姚便很識趣得閉上了嘴。雖眼角依稀閃過一點倔強的淚光，但她咬了咬牙，又強忍了回去，隨即抬頭對視，惡狠狠地詛咒道。
“你最好給本小姐祈禱，日後千萬別栽到我手上！”
看到她這般不屈，王越不由愣住，心中卻開始有點欣賞這個女孩……在這種情況下還未被摧毀掉自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著實可貴。
“小姚！你……”
見她性子還這般剛烈，柳思越不禁擔心王越又生了怒，但後麵的話還未出口，便看到王越擺了擺手。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殺她的，剛才的確是我衝動了些，但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另外，之前你讓我當她老師的事，我……”
同樣的，這次不等他說完，柳小姚還沒完全喘過氣，便聽著又跳了起來，抱著剛剛王越對她動手時產生的滿值怒氣，一臉不屑道。
“老師？嗬嗬，誰要做你徒弟！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的長相，就算我要找老師也是找一個比你更強，更有錢，更有魅力的人，而不是像你一樣的窮屌絲！”
這些形容詞匯自然是她來地球時，深深了解到的東西，知道再配合一個看垃圾的眼神，將對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產生極大的殺傷力，甚至影響到後續的修煉進化也說不定……
既然暫時打不過，呈嘴快又何嚐不可？大不了就來殺我啊！……打著這般的主意，柳小姚嘴角一揚，就看王越如何應對。
“嗬嗬……”
不過，王越卻是出乎她的反應，甚至也超乎柳思越的想象，淡淡一笑，道：“柳小姚，作為老師，我先和你約法三章。其一，不得對若雪無禮，這是唯一的底線。”
“本小姐憑什麽聽……”
“其二！我可以給你每天三次的挑戰機會，隻要你在以後的某一天中擊敗過我一次，要殺要剮，任憑而為。”
這次他陡然加大了音量。
而在這道約法出現後，柳小姚也隨之怔神，緊接著一眯眼，心中由此閃過了一道疑問：“他就這麽自信不會失敗哪怕一次？”
最後，沒去看她眼裏的打算，王越便又啟動了引擎，稍微提速，接著不緊不慢道：“其三，我和你的師徒關係僅保持三年，之後你要走要留，都隨你便。”
“三年，這……”
另一邊，柳思越首先便皺起了眉。其餘都沒問題，但隻短短三年，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倉促了……
不過，柳小姚卻未替她姐姐考慮過多，眼裏迅速閃過一絲狡黠，伸手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是區區三年而已！”
見狀，王越看了看那隻握來的手，也隻是隨意笑了笑，同樣伸出手握去，“合作愉快。”
“喝！”
突然，柳小姚驟然發力，由掌成拳，算到王越必然反應不及，但令她震驚的一幕卻直接出現。
隻見，王越伸過來的手竟不是掌，而是直接成拳，速度極快，悍然碰撞在了一起。
砰！
“嗚，好疼！”
一拳即收，看著捂手，疼得皺眉的柳小姚，王越頭也不回，麵無改色道。
“第一次。”
“噗嗤……哦，抱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若雪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後捂嘴又露著歉意。
“你！你！哼！”
被生生打了回去，看著老神在在的王越，柳小姚心中更是憤懣不已，直接一跺腳，氣得偏頭看向窗外，連柳思越再喚她都不搭理。
隻是，在她心裏卻是為剛剛片刻試探而震驚不已，前一次和王越的交戰，她還能以自己大意輕敵來辯解。但這一次，她已用了堪比四階的全力，卻竟還是不敵隻有著二階實力王越！
哼！下次本小姐一定會打敗他！……很快，咬著白齒，柳小姚便將希望放在了下一次。
不過，她還沒意識到的是，這個“下一次”恐怕會重複很長一段時間……
搞定這一麻煩後，王越接著看向柳思越，道：“對了，柳思越，我記得你說過有拜師禮的吧？在哪兒？”
之前他獲取到的權限隻能用於打開星環的亞空間隔層，而原本的儲物空間則需要原主人才能打開，否則也不用聯係柳思越了，直接拿東西走人，連柳小姚都可以直接扔掉。
故此，這裏也就不得不提，在安全保密上，冰魄的能力還是首屈一指的，即便是守護者的權限，也無法直接打開。
當然，憑借暴力也不是不可以，但對星環的損害卻是太大，也很容易造成其中的物品被磨滅在空間亂流中，得不償失。
“呃，我放在小姚的星環裏了，但現在她……”
“……”
麵對這樣戲劇的結局，王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讓他去和柳小姚道歉？怎麽可能。
但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為了更早成長起來，這份資源肯定是必不可缺的……
“主人，要不先讓我去和小姚談談吧。”看到他臉上犯難，若雪便解人意地提出了建議。
聞言，王越不由一喜，但隨即又皺起了眉，“行得通自然是好，但以她的性格……”
“我的性格怎樣要你來決定嗎？！囉嗦！”忽的，一直沒看這邊的柳小姚又是戳過來一句。
被這麽突然一喝，後麵的話王越也就沒說，抽了抽嘴角，還是搖了搖頭，並不覺得小狐狸能夠完此“重任”。
“還是算了吧，這件事暫且不急，以後也可以慢慢再解決。”
但若雪卻很堅定地搖頭，一邊從前座爬向後座，一邊道：“放心好了，主人，我一定會說服她的，你先等我好消息。”
“切！”
見小狐狸這般信誓旦旦，柳小姚眉頭一皺，立刻看向了窗外，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也不會交出那份資源。
對此，王越也無可奈何，但也沒再過多堅持，或許有若雪在其中磨合，日後的關係也能得到些改善，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就在若雪半邊身子過去，投影裏出現她那九條尾巴時，投影裏的柳思越卻眼睛一明，猶豫著，最後叫住了她。
“你……是若雪，真身是九尾天狐，對嗎？”
“嗯？是我，有什麽事嗎？”雖然疑惑，但若雪還是回頭露著微笑，尋問道。
而王越在看到這一幕時，不由迷了眼，深深掃了眼柳思越，卻先未多言。
“沒什麽。”
意會到剛剛王越眼中的神色，柳思越張了張口，隨後卻隻是勉強一笑，“隻是覺得，你很漂亮可愛，也很……幸福。對了，可以的話，能叫你小雪嗎？”
“唔……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麽……”
這次，不僅是若雪愣住了，就是柳小姚也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她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姐姐曾露出過這般的扭捏模樣。
哪怕掩飾得極其盡力，其中竟也下意識流露出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想到這裏，柳小姚看向王越的眼神立時一變。她清楚柳思越說這句話絕對不是單純因為欣賞若雪，這世上比於若雪卓越而優秀的人實在太多，而再結合她姐姐對王越一直退步的態度……
“該不會姐姐……”
突然，柳小姚心裏產生一陣不好的預感，想到一種可能，而瞳孔卻因此一瞬間猛縮，被震驚到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