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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君怒

  “不,不要……主人……不要!不要!”


  腦中“嗡”的一聲,若雪踉蹌半步,衝過去,輕托起將倒地的王越,臉色慘白,不察全身顫抖,一邊拚命捂著幾處較大的裂口,淚混著雨水,聲音哽咽,一邊卻隻覺他身上的生命氣息越來越低,萬急之中,她便隻想到那枚紅色果實。


  “主人醒醒……快,快吃這個,不用怕,還有雪兒……所以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一定……”


  漸漸的,音如燈熄,九尾軟貼在地麵,沾上泥水,像是嬰兒般的無力,她一連試了數次,卻最終又是兀自停下了手中動作,紅瞳縮緊,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彌漫。


  “不要……”


  猛然咬緊牙關,心如絞痛,胸口的虛感一陣勝過一陣,但片刻,若雪的表情卻突然凝滯,隨之目光恍惚,腦中逐漸被一種極為暴戾而嗜血的情緒占據,抱緊了王越,埋頭壓抑著極為痛苦的嘶吼。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救這些人?值得嗎……隻要不救這些人就好,隻要不去招惹那什麽血心就好,隻要逃跑就好,隻要自己夠強就好,可是為什麽,為什麽……


  “小雪……”


  抿了抿唇,柳小姚躊躇向前幾步,卻不知該作何言語。葉墨婷早已下了車,猶豫片刻,正要開口說些什麽。


  “都給我滾!滾!滾!”


  虛能激蕩,忽然,若雪轉過身,十指瞬間刺出甲刃,滴著血珠,九尾也頓時如劍般分指向兩人,眼中竟全然已是身為妖獸的殺意!


  嗬嗬,沒錯,殺了他們……歸根到底,就是他們害死了你最珍視之物,弱小而又可憐……血債血償……殺……殺……


  極具蠱惑的言語接著浮現在腦海,卻未讓人生出驚異,像一執念,蠶食而來,一點點泯滅其理性。


  “雪……兒。”就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狐耳動了動,身體一顫,殺意頓減,若雪即刻放下全神戒備的樣子,連看向懷中有了微弱氣息的王越,瞬息,腦中的那道念頭也跟著如潮水般退去,淚水決堤,緊然貼過去染了一臉血跡,語無倫次。


  “主人……不要離開……嗚嗚……主人,我還以為……主人……我……主人……主人……壞……”


  盡管目前的身體狀況極差,王越卻依舊笑道,“嗬……我……不是說過嗎,哭會很難看……的。”


  “主人……嗚嗚……”


  微微睜眼看見她的臉頰,心頭漸軟,抬了抬手臂,但最後他也隻能無奈地選擇放棄,正言道。


  “好了,雪兒……扶我坐正,其餘之後再談,先削一點……那種果肉下來。”


  若雪一愣,還浸在之前的悲痛中,不過隨後反應過來,連抹了淚珠,露出喜色,小心將他扶正,並依言削下一層果肉,點點喂入其口中。


  見確有好轉,若雪心思稍安,“主人,感覺好些了嗎?對了,那些傷我先替你包紮一下。”


  果肉入體即化,轉為一大股純淨的虛能,在極度空虛的情況下,同時也刺激著體力與精神力的恢複,不等小狐狸有所動作,王越便已艱難完成了修煉的姿勢,輕輕搖了搖頭,卻也似完勝般,嘴角微揚。


  “不急,一點小傷而已……另外,你也……不用擔心,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小狐狸再愣,而後卻直接皺眉,板起了臉,“別說那些安慰的話,從現在起,你先給我好好養傷,不然,不然……”一說至此,剛止住的淚水便忍不住再流。


  見狀,疼痛反倒其次,王越眉頭一舒,內心柔軟處被觸及,呼吸漸漸均勻,“那我修煉之時……便由著你抱,細細感知我自身的變化,但不管發生什麽,都不得打斷我的修煉,如何?”


  “破”為先,“立”為後,乃鍛之法。接下來他將徹底開啟君怒這一戰技的大門,借機達到涅槃的效果,若能從中明悟,小狐狸也絕對獲益匪淺。畢竟於前世,君怒雖然連天階都不是,卻連半帝都忍不住為之垂涎三尺。


  若雪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短短三息,而最終便軟下了語氣,用尾巴將他纏著,“主人,真的很厲害,但……我不像主人一樣堅強的,還很笨,所以,如果……”


  “我知道。”


  未等她說完,王越眼中帶上笑意,發出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出完整一句。


  “傻雪兒,同樣的錯誤,我又如何會犯兩次?此世,無論世宇變換萬千,也絕然無從將你自我身邊奪走。”


  相視片刻,若雪的呼吸微頓,不經意間含笑,心口緩緩被柔情占據,依順著環緊,“嗯,雪兒也會一直待在主人身邊的。而主人,每次在做那些危險的事時,請不要忘了這句話,也不要忘了……還有雪兒。”


  “一定。”


  如此,享受溫柔鄉良久。之後,待果實的藥效進入最大程度發揮階段,身體痛覺越發真實,靈識清晰時,王越深吸一口氣,看向似有言語,卻又靜站於側的葉墨婷。


  “那些幸存者……就暫時交給你,此處有我,獸潮不敢越半步雷池。”


  如此隨意丟下一句後,王越便又叮囑若雪一聲,收斂心神,閉眼進入了修煉狀態。葉墨婷啞口,還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便被呼來喝去,不過,她自然也是清楚其言下之意,而這又的確為當務之急……


  算了,或許到時候他會作出解釋……


  思慮至此,腦中揮去數個問號,葉墨婷也就沒作多談,但方才轉身踏出兩步之際,背後便突然響起一道悶雷音,這般也罷,但竟讓人聽之精神一振,與“道音”二字莫名耦合。


  目光下意識落於王越身上,數分鍾後又是一道低雷音,接著一點點瘀血排離揮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其體表凝結為痂奇,蔓延全身,奇異非常,卻發現若雪也同樣是一臉疑惑猶豫,狐耳時動,抿合著唇,緊張等待著什麽。


  主人說的,真的沒問題嗎……


  ——


  而此時,已全然不知外界的王越正極盡細微地控製著體內虛能,不覺時間流逝,正在一條條受損的經脈中小心翼翼地逐個構築君怒所需的能場,並在方才,嚐試完成了首批十個能場的銜接構築,稍鬆了口氣。


  呼……還好,和計算中的偏差不大。


  君怒不同於尋常戰技,屬罕見的地階靈級,介於天階低級與地階高級之間,分“鍛體”和“凝技”兩大核心內容。


  鍛體,便是強化和改造肉身,以形成該戰技運轉所需的苛刻內環境,達到最佳的凝技與修煉效果。故而一開始修煉便會因構築能場而導致虛能激化,瞬間增強壓迫經脈,從而撕裂修煉者的肉身。


  不過,現在王越體內就如同一片廢墟,一路來,明傷和暗傷難數,經脈也被剛剛那嚇走血心的一招給撐到了近乎極限,到是給激化過的虛能最大化疏通了阻礙,修煉起來無疑相對輕鬆許多。


  這便也是他依以屏障來修煉地階靈級戰技的關鍵,預料中,隻要血心適時逃走,在重傷之下凝技君怒,無疑事半功倍,做到人為的因禍得福。


  些許慶幸,很快,沒有再多一秒休息,一個個能場便開始於體內構築,數十轉眼而過。


  而每成功十個,便按其銜接,周身循環一次,激化過後的虛能一遍遍衝擊體內脆弱的細胞,伴隨著紮入神經的刺痛,撕裂為殘渣。於體外持續溢出泛黑的血,而果實強大的藥效則被引入一個個能場中,帶著濃鬱的生機,促使新的細胞同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修複各部分經脈,最終保持在了一均勻的速度。


  好霸道……咬緊牙關,王越忍不住一個冷顫。


  第十七次鍛體循環完成。


  每一次的循環中,王越都處在一種神魂撕裂,痛不欲生的狀態,強於上一世的兩倍有餘,甚至在虛能越發凶猛的破壞力下,身體強度雖直線上升,但細胞被撕裂的速度更快,將近超過果實帶來的愈合效果,繞是以他的韌性,也漸漸生出了幾分冷意和焦慮。


  怎麽和前世的差距這麽大……不行,最多再堅持片刻,否則……


  不過,念頭剛起,這樣的變化在他持續到第兩百一十三個能場構築完成時,全數能場循環運轉,如一整體,他整個身體一鬆,非但沒有激化虛能的跡象,反而開始在可控的情況下,緩緩反補於身,促進果實藥效的發揮。


  成了?


  確實察覺到這一點後,王越心中一喜,暗自抹了把汗,終於吐出一口長氣,隨即完全沉浸在修煉中,催動虛能在新的內環境中周身循環,勾天引地,外界能量便被極速牽引,如倒灌入體,煉化為精純的虛能,最終集中於腹部位置。


  如此反複,又是一段時間過去,在此過程中,果實的藥效也被完全煉化,融入血肉,盡數修複暗傷。與之前相比,現在的肉身就更近似於脫凡,像是再有一點,便將產生天翻覆地的變化。


  雙天鎖……不知道那些家族文明中,又有幾人能做到?

  一種淡淡豪情升起,勾了勾嘴角,王越手中印決一變,體內虛能瞬息淩厲起來。他要一鼓作氣,構築君怒最後的能場!


  動念間,自下而上,一道道細小的能場開始嵌入之前的那兩百一十三個能場之中,凝技的速度極快,但卻一道未差,如聚精之筆般,給予其神。


  共計一百三十道凝技能場,當全數合而為一,再循環之際,虛能便像賦予了靈意,最終被凝實,於體內運行,散發陣陣威勢,仿佛眾君。


  哢!

  這是……


  從君怒的意境中醒來,王越先是一怔,但隨即便再忍不住笑意,暗道甚妙,居然在這時候能再行突破。如此大好的時機,精氣神皆足,實在已不能用好運來形容。


  未半分猶豫,他立刻收斂心神,手中的印決轉變,體內虛能的淩厲氣勢上漲,靈識發出怒吼,爭天而立,在提聚全數虛能後衝擊向那一屏障,半秒,隻覺全身一陣舒泰,靈識便如瀑洗禮,進入了一種全新狀態,突破的感覺蔓延至全身,每個細胞都在雀躍,享受著生命進化帶來的歡愉。


  六階戰者……不過,這還不夠。


  忍著想要大吼一聲的興奮,王越再次沉下心來,趁熱打鐵,從腦海中取出踏星步的修煉步驟,依舊自最根源的能場構造開始,虔心而為,一道道去完成,隨即銜接循環,有了足夠經驗和君怒擴展出的新的內修環境後,踏星步那一百多道能場的構築便如水到渠成,短時間就合而為一,運轉之時,虛能便極具輕靈,恍若展翼,身行雲間,暢意十足。


  “呼……”


  而就在凝技完畢之際,一口濁氣吐出,王越如磐石的身體一動,緩緩睜開了眼,靈識外散,直至三百來米的極限,再不忍興奮,體內虛能一蕩,震落片片血痂,露出新生的皮膚,若脫胎換骨,生機旺盛,淡淡不凡顯出,而後又收轉為一種樸實,爽快至極。


  “不錯!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全力提升虛能等階了。不出一個月,戰師可期……”


  “……主人?”


  回過神,偏頭便對上了一雙萬分焦急的眼睛,心頭作暖,王越輕輕將背後地小狐狸環過在懷中,替她撫去將落的淚珠,低身在額頭一吻。


  “放心,已經沒事了。”


  “唔嗚嗚……主人,主人,主人……雪兒,雪兒……害怕……真的……”就如內心的一塊巨石陡然落地,九尾似驗證般用力纏緊,怕下一秒鬆開便為夢,若雪再忍不住大哭起來。


  “主人……很不好……壞蛋……主人就……喜歡欺負……”


  看來這次的確是有些過頭了……目光愈發柔和,愜意於此刻之時,王越貼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承諾。


  “抱歉,不過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麽擔心。”


  “嗚……嗚……雪兒不要下次……要冰雪糕……要主人…………”


  無奈笑了笑,王越手指穿進那長發間,打趣道,“原來,我還不及那冰雪糕呢。”


  “沒有沒有,主人要重要些,冰雪糕……”抬起頭,小狐狸急忙辯解道。


  “哦~原來隻是一些,唉,怎麽突然就傷感起來了呢。”


  “不是不是,主人很重要,非常重要……唔。”


  聲音戛然而止,雙唇輕覆,清潤的觸感一陣陣麻痹向大腦,些許鹹味,僅片刻,若雪便依著合上眼,雙頰露出紅暈。


  許久,唇分齒離,王越抱住了近乎軟化的小狐狸,額頭輕抵著,微笑道。


  “好些了嗎?”


  連深埋在其懷中,揪住衣服,若雪閃躲低語,又如貪戀,“……主人,果然是個壞蛋。”


  “咳咳!”


  被這一聲清咳打破了氣氛,王越漸漸收心,抬頭向上看去,卻見是柳小姚正撐著一把大傘,目光落在不知何處,耳根緋紅。


  “那,那個葉墨婷說了,讓你醒了就去找她,估計是那些幸存者等不住了。”


  淡淡掃了一眼人群那邊,王越又轉頭看向軍事基地方向,對岸依舊聚集著大量妖獸,隻是未再撲入河中,隨即道。


  “我修煉了多長時間?對了,你自己的傷勢如何?”


  “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一邊修煉一邊發出怪聲,還自殘著不斷流血,小雪也不至於為此提心吊膽整整一天。我在姐姐身邊待了那麽久,也還從沒聽過像你這樣修煉的,走火入魔了吧?”


  看她這趾高氣揚的神情,笑了笑,王越不禁也來了興致,正也愁沒合適地實驗對象,攤了攤手。


  “要不,咱師徒先過兩招?”


  咕~

  一聽此言,下意識的眉頭驟緊,柳小姚臉色一變,但隨即單手叉腰,不屑道,“哼,你真當我有這麽好騙?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刷什麽花招。”


  勾了勾嘴角,王越站起身,示意若雪不用擔心,活動著肩骨,“不打也行,那麽我們就先來玩場遊戲。”


  “遊戲?”


  “規則很簡單,你若是能近我身百米內,便算我負,怎樣?”


  狂妄……


  柳小姚屏息半秒,腦中迅速轉動,而後猛地一合掌,咧嘴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本小姐贏了的話,之前獸潮的懲罰一筆勾銷,並且,你再給我一門帝字決的戰技!對了,再把那什麽暗門說完,敢不敢?”


  “嗬嗬,若你輸了,懲罰加三倍,並不得再反駁我半句,如何?”全然不介意其漫天要價,王越眼中精光閃亮,又很快被笑意掩過。


  “嘿嘿,成交!”


  言罷,像怕他反悔般,連換若雪撐傘,柳小姚便閃至百米外的橋頭,雙翅張開,虛能流動漸漸加快,眼中自信滿滿。


  僅百米而已,況且又不止你有所突破……這次,你輸定了!

  “可以開始了?”


  聞言,王越眼中笑意不散,搖了搖頭,隨意做出個手勢。


  “可以。”


  哼!

  下一秒,雙翅極開,威勢不弱八階戰者,撲閃間恍若虛影,幾乎半秒內便能踏入百米,但就在她右腳即將突進時,一直未有動作的王越神情一正,虛能急轉,悠悠一指點出,卻如汪洋大海之勢。


  “君怒。”


  砰!

  如神鎖加身,一腳踏破橋麵,柳小姚的身形驟然停住,像螻蟻立於洪荒異獸前,靈魂顫栗,臉色逐漸發白,生生止步於百米,全身虛能極力運轉,竟仍難動分毫!


  這可不是之前那半吊子的君怒可比,而是真正恐怖的地階靈級戰技,哪怕不以天荒矛和噬魂弓,王越現在也自信能做到強殺反敗血心,甚至於獸潮中全身而退。


  “徒兒,你可是認輸?”


  “混……蛋!”


  荒字決突然爆發,氣息驟提,眼看她就將強行突破虛能壓製,王越僅眯了眯眼,手中印決連變打出,君怒全力爆發。


  砰!

  壓製力量忽增,柳小姚還未反應過來,荒字決瞬間被破,雙膝猛然跪地,腦門汗珠霎時密布,隻覺無論靈魂或是肉身,都仿佛被一座大山碾壓著,絕難逃躲,完全在對方鎖定中。


  “抱歉,你說什麽?年齡大了,你老師我稍微有點耳背,大聲些。”王越掏了掏耳朵,而後故作一個招打的哈欠。


  怎麽會……該死,給我動一步……


  又咬牙堅持了數十秒,但最終胸口連續急喘,柳小姚一泄氣,強撐著一點點抬頭,不甘地看著那僅剩的半步。


  “老……師……我……錯……”


  當最後一個“錯”字吐出,王越手中印決再變,揮手便散去那強大的禁錮之力,短短十來秒,便耗去近三分之一的虛能。


  身體一輕,柳小姚差點沒直接癱軟下去,連喘幾口大氣,生白的俏臉也迅速被血色充滿,如釋重負,終於有了落地的實感,卻還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表情難明。


  “你姐姐雖為半帝,但受限太多,否則以她的資質,這麽大歲數也早該有所突破了。”


  牽來若雪的小手,王越走了過去,蹲在她麵前,以為是受到的打擊過大,便伸手準備拉起,“而你的話,天賦其實更強於柳思越,隻要不提早夭折,勝過你姐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呸,你才夭折,本小姐還沒脆弱到要你來安慰的程度。”


  拍開他的手,柳小姚出乎意料的長長呼了一口氣,一掃頹勢,就這麽毫不顧忌地坐在雨地上,但很快,神情卻又像是自嘲而唏噓失落般。


  “不過,人是沒法和怪物比的,這也是事實,我認輸……隻是,稍微會有點不甘罷了。”


  王越了然一笑,“逆天而上,方我輩修煉之姿;畫地為牢,乃豎子自棄之談。大毅力者,百萬年亦可為神,而多數者,無外乎在求道路上忘掉了何為真,故泯然眾人。”


  聽他這麽一開口,柳小姚臉上頓時一垮,忍不住嘟囔一句,“哼,說了這麽多,到最後還不是憑借那神乎乎的戰技,要是我也會,下次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喂,死王越,你剛剛的那招能教我們嗎?”


  君怒的恐怖性她已有切身體會,雖還不知道什麽等階,但也絕對不弱於天階。明曉“我們”所指,王越看了眼臉上隱隱閃過希翼的小狐狸,卻未猶豫,正色搖了搖頭,斷然拒絕。


  “你們學不會,把踏星步學會就夠了。”


  “哦。”


  若雪神色一暗,柳小姚正想脫口一聲不貧時,卻是餘光見葉墨婷急匆匆走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目光凝重。


  “你已經無大礙了?”


  見狀,王越挑了挑眉,“有事?”


  點了點頭,葉墨婷直道,“有一……人點名想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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