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戰略重心轉移
“主人！”
一聲急呼，王越驟然停下腳步，還以為是幻覺，可後一秒抬頭就看到若雪竟真的從灌木中突然竄出，雙眼血紅，一身滿是泥濘，九條尾巴也不例外，胸口劇烈起伏，發絲淩亂。
“雪……兒？”
哪還有先前晉階的半分得意，看著她這一副樣子王越心中頓生疼惜，微微僵愣，嚅了嚅唇，而後若雪便飛奔入懷，差點沒穩住身形，用盡了所有方法將他抱緊，嬌軀輕顫，淚如決堤，埋著的腦袋也漸漸控製不住傳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主人，主人，主人……”
互相感應著對方實實在在的溫度與心跳，一遍遍呼喚，被抓緊了衣服，擔憂但同時也慶幸，仿佛差點就要失去一般，王越輕輕撫摸其後背，耐心撿去她身上的碎葉木屑，眼中笑意柔情，再鋼硬的心也在此時化作百轉柔腸。
如此一來，便隻更多生了愧疚與濃濃不舍。下次再遇危機，自己是否還能丟下若雪，還能如這般決絕嗎……
“雪兒，抱歉。”
最終是隻有這輕輕一句，氤氳雨下，未答複，無聲哭訴，霧起中漸漸隱去兩人身影，仿佛畫麵定格，沉浸在這安寧氛圍，蔓延著一種純粹的貪戀。
許久，待柳小姚等人急匆匆趕來，先是驚訝王越也在，而見兩人都平安無事後一直提著心終於放下，若雪突然衝入山林著實嚇了她一大跳，也不知一連追了多遠，同樣一身髒亂，竟是累得直接癱軟在地。
“終，終於追上了……王越？你們倆沒事吧？暴猿呢？不對……死王越你……”柳小姚眼中漸漸浮現一抹驚異，隻覺他身上渾然天成一股道韻，氣息深沉，肉身，靈魂及靈識三者，極其緊合。
這分明是戰尊境才有的修煉奇妙，才兩天時間，怎麽會荒唐出現在一名戰者身上？！
而若雪目前的情緒已然有了好轉，隻是這次說什麽也再不離王越半步，貼緊了默然無語，最後他寵溺一笑，將她給背起來，九條尾巴仍舊不放，耳邊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甚至是重疊的心跳，再取出數塊冰雪糕，喂給她細細嚼著味道都鹹了些，這樣近的距離，至少小狐狸的心情是好了點。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其他事稍後再說，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休息一下。”
點頭作示意，隨即等柳小姚幾人稍微恢複了些體力，王越即帶頭向南方撤退，離開這月牙山脈深處，一個小時後尋到一高處硬岩上生生轟出個不大不小的洞窟，取出一些衣物鋪墊，用於短暫休憩到是相當不錯。
“原來如此……”
了解之後，王越才知道若雪也不過剛剛蘇醒，在發現自己不見時便心急隻顧沿可能的方向搜索，全憑直覺，也沒想運氣不錯，直接碰到了一起。
而後，他也簡單將自己是如何擺脫暴猿追殺的情況進行說明，言語輕鬆，考慮到若雪，便盡可能省去了那些恐怖危險，再談及蛇柳與先天道源石時，也沒什麽隱瞞，一一道出。
當最終得知他竟以蛇柳那龐大生命力為源，煉化黑膠及吞星蟒靈晶，接連突破時，柳小姚等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一陣唏噓，當真禍福相依，悲喜難料。
至於他們逃走後這兩天內的修煉情況，若雪在服用玄階原靈丹後，哪怕此物尚未成丹，她也毫無意外地踏入戰師境，實力一階，成功在體內凝聚虛旋，全身虛能渾厚精純，靈魂凝煉，氣息比王越不弱半分，原靈丹的珍貴可見一斑。這也是柳小姚全力下也差點給追丟的原因所在。
另一方麵，林鈞成功突破一階，五階戰者；石淩淵成功突破一階，五階戰者；楊瓊距離突破估計還有一兩日，天賦使然。離開基地時三人差距不大，但現在已然明顯起來。
最後，柳小姚則成功達到了七階虛能等階，再有兩日便能步入八階，的確不負她天才之名，肉身及靈魂強度就未再有一絲進步，但對比王越兩人這誇張的實力提升，不由便生出一股失落無力。
修煉資源是一方麵，但換作她在那種狀態下，或許也隻會有心無力，大多是浪費了，這便是天賦之差，隻能望其項背……
“老師，你明明還在戰者境，但為何給我的感覺卻有些不同？更像是一名戰尊……”
態度誠懇，話語尊敬得讓王越都為之挑了挑眉，頓了頓，才繼續安撫著懷裏的小狐狸，忽然問道，“關於‘天鎖’，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一場騙局？”
“騙局？”
“沒錯，早在銀河誕生前便有了‘天鎖’的說法，以為九階是極，口口相傳，最終延續至今，但根據一位強大半帝的最新研究理論，事實卻是在戰者境九階之上，還存在著理論的第十階，也即極境。”
這半帝自然是指他自己，研究理論也的確屬實，但語氣不鹹不淡，就仿佛事不關己般，而落入柳小姚耳中卻尤如重磅，刹那間腦海一片嗡鳴，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呼吸已急促起來。
“極境……怎，怎麽可能……戰者境怎麽會還有十階？”
這絕對匪夷所思！
過去跟在柳思越身邊時，以她柳家大小姐的身份都不曾聽聞過哪裏有什麽十階戰者，第一念頭便為之否定，但又迅速清醒過來想到什麽，雙眼緊盯住王越，呼吸一窒。
“該不會你……”
“嗬嗬。”
王越搖頭笑了笑，“突破戰者極境談何容易，我隻不過得到這位半帝的部分傳承罷了，想要弄清根源理論也不知將去了何年。”
“而我現在的狀態隻是比較特殊罷了，的確強過九階戰者，但硬要說是十階的話也實在有些可笑，頂多算得上一隻腳踏入十階之境。”
此話一出，柳小姚頓時感到全身一鬆，還真以為一個將撼動修煉界根基的現實就這麽發生在了眼前，被嚇得不輕。不過，態度卻依舊是真誠了許多。
難怪這家夥一天頤指氣使，知道那麽多道法根基，原來是半帝強者的弟子……
“那……敢問師祖尊名？”
“嗬嗬，他老人家不喜凡間事，也不想人打擾清閑。”
罷了罷手，王越不由啞然失笑，見狀柳小姚也隻得作罷。好在未全盤托出，否則也難以解釋十階究竟從何而來，畢竟其中最為核心的便是時間規則，實在過於禁忌，到時自然更難說清緣由。
至於林鈞等人，也就沒能聽明白他倆所說的意思，似懂非懂，若雪到是不顧這些依戀在懷裏，休息差不多後，時不待留，王越也就再取出地圖。
“現在有了暴猿鎮壓，月牙山脈群這邊估計難以再有進展，所以接下來我計劃轉入血心所占據的幕沉山一帶，必須將這趟水攪混，十天後再輾轉回來繼續執行計劃。”
“Boos，那任務量該怎麽辦？剩下的時間能完成……”楊瓊提醒道。
依照原計劃至少也要斬殺近萬妖獸才有成效，但現在王越卻搖了搖頭，眼中狡黠一閃即逝，對此就已有了另一大膽決策。
“放心，這一點上我自有打算。另外，去了幕沉山，我們的目的就隻是弄出動靜，這次以修煉為主，直至第二次虛能潮汐結束。”
再花十來分鍾對一係列問題作解惑，商議完畢，簡單補給後，洞窟外都已停雨，一行人的體力也恢複得大半，王越站起身就打算盡快趕往幕沉山，而這時，卻是若雪突然從他背上下來，低頭咬了咬牙，便極有力地抓住他一隻手不鬆，深呼一口氣。
“主人，和雪兒認真打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