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二人格
雙法臨身？！
半分鍾，生命法則氣息飛速攀升，綠色紋路愈發清晰，幾乎蔓延至左側太陽穴。
嗡！
還未完全弄清狀況，奇妙再變，王越攔下冷依示意暫時勿動，隻見柳小姚右額細密紅紋緊跟忽現，僅出現不到十秒便迅速擴張至與綠色同樣規模，紋路極其對稱，且散發氣息完全針鋒相對。
“這柳思越……走了招險棋啊。”
難得一聲感慨，不等冷依尋問，柳小姚眉心忽然凝聚一奇特綠金印紋，帶著極為龐大的威壓，猶如星宇般浩瀚，自身渺小似塵埃，始一出，其體內兩道相對法則氣息便迅速緩和。
帝紋……王越心中一歎，靈識完全被壓製在體內動彈不得。此物幾乎與帝字決齊名，蘊含諸多大道領悟，世間罕有，同時也代表了一名帝尊的認可與極密關係，得其造化者無一例外鎮壓一方。
可以說是一張萬用通行證，四方皆待以上賓。
“啊……啊！”
就在那綠金帝紋出現數分鍾後，柳小姚忽然發出痛苦嗓音，原本隻是將其兩道法則壓製在左右一側，卻是綠金光芒大耀，竟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將二者連帶全部紋路吸入帝紋這類！
嗡！
像是察覺到帝紋接下來的意圖，代表兩道法則的紅芒與綠芒同一刻閃耀光輝，盡管質量大大不如那綠金帝紋，卻也實實在在是毀滅與生命的基本體現，要想互溶，談何容易。
“這帝紋是想融合她那兩道法則？”冷依壓住震驚。
對帝紋她或許還有見聞，但這法則融合卻是前所未聞，也從未聽過有過先例。
“恐怕柳思越是想涉足帝道……不好！”
突然，在綠金帝紋壓製下掙紮越來越弱的兩道法則猛地漲大，瞬間如兩瓣花包裹住居中的帝紋，四周威嚴大道氣息劇增，帝紋同樣不懼，氣息一漲再漲，而身為二者戰場的柳小姚就隻覺下一秒神魂都被撕碎。
“啊！”
叮！
並指入眉，似烈火焚身忽然降來的甘露，王越眉心一道白色豎紋一閃即逝，頃刻臉色蒼白，沾之即退，而那兩道對立法則氣息便奇妙跟著溫和了下，柳小姚痛苦之色也緩緩褪去，眼中隻隱約映出個影子便忍不住閉上，隨即綠金帝紋毫不猶豫吞納，鼓足全部力量煉化，不多時，一道生命氣息如玉溫潤般的曲形豎紋浮現在眉心左側，另一道濃濃毀滅氣息的對稱紋路則浮現在了眉心右側，綠金帝紋縮小，居於二者之間。
雙法戰紋剛成，一股蒼蒼大道氣息忽然衝散至天際。
“成了。”
王越緊盯那雙法戰紋不移，直至消散融入柳小姚體內才感覺鬆了口氣，而這時，源自腦海的空虛感也才浮現。
僅剛剛那一下，便瞬間抽空了他過半精神力。
不過這樣一來，也就完全驗證了他在第一次虛能潮汐時的猜測，這世間帝道，缺了一樣至為關鍵的東西。
倘若不是如此，這件事也難以……
越想越是火熱，這一世必然掀起驚濤駭浪，卻是他心髒突然一跳，死亡氣息驟襲！
不好！
幾乎下意識進入極限狀態，踏星步瞬間爆響，反射性屏息隱匿氣息，饒是如此，在王越躲閃至際，時間放慢下背後矛刃竟也跟著緩緩變換角度，最後險險擦著麵門，片刻虛能狂湧，直接將王越震飛。
轟！
一陣翻滾後迅速爬起，卻不見來者繼續追殺，受方才帝尊氣息壓製沒第一時間發覺，待塵埃散去後露出麵容，王越眼中一凝，隨即深深吸了口氣，擦了擦臉上一絲血跡。
“雪兒……不對。”
“這是怎麽……”冷依一臉驚愕。
旁邊若雪明顯氣息不對，竟足足達到三階戰師境界，卻又像是魔怔了般，對王越的殺意如同實質，尤其那對眸子，鮮紅得詭異。
“冷依，護住小姚。”
王越麵色一沉，難得露出這般凝重模樣，冷依也不猶豫，迅速帶還未醒過來的柳小姚躲開。
“王越，好久不見，你不是喜歡我嗎？這般忌憚是為何？怎麽，得了我的身子，就開始嫌棄了？好一個負心人，我就說了，他並不值得你為之付出。”
“若雪”放下矛尖，後一句神態更像是自言自語般，而後眼中殺意狂顯。
“所以，殺了他可好？”
王越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帝紋引出你的靈識的確出乎意料，不過，口氣這麽大，也不怕招風閃了舌頭。”
“哼！”
一聲冷哼，前一秒兩人還一動不動，後一秒拳腿直接碰撞，勁氣橫飛，王越出招不可謂不快，更何況在三元練氣法中隱匿下氣息難以被靈識鎖定，卻即便如此，每一擊轟出就像是被“若雪”死死預判一般，看著輕柔若水，但風輕雲淡間就已化解。
眨眼過數十招，竟招招猶如打在空氣！
“咯咯……就這點能耐，也配做我的男人？”
“正好，我也不待多嘴的女人。”
君怒！
王越一掌轟出，地麵瞬間炸裂一個大坑，“若雪”為之躲閃，也不吝惜虛能，全力之下，一聲聲轟爆連響，而就在躲出百米外，“若雪”忽然腳下排開，單執天荒矛，如劍揮使，甚至凝聚十多劍芒，後一秒就與紫離劍焰狠狠碰撞，接連轟出驚人炸鳴。
“死！”
爆炸中心溫度還未散去，兩人大喝一左一右飛速接近，拳腿快至殘影，各自身法絲毫不弱，王越戰鬥偏向大開大合，隻取最有效的招數，而戰鬥經驗上甚至“若雪”更勝，盡管實力低了兩階卻絲毫不落下風，勾還挑轉，天荒矛在她手中更似長劍，威勢如濤，又是百招逾過，戰鬥餘波極其強盛，攻防具備，卻是招招斃命。
砰！砰！砰！……
拳拳到肉，恍如打鐵，趁機一拳轟退“若雪”，論肉身力量王越明顯勝出一籌，絲毫不猶豫踏出空爆迅速逼近，眼看膝蓋將砸至麵門，“若雪”神情忽然一變。
“主人……”
王越神情驚恍，隨即心髒猛跳警醒，卻是一聲諷笑，為時已晚，天荒矛如狡蛇般遊刺向腹部，隨即“若雪”直接脫手作掌，一手推移稍微化開他攻勢，打算硬抗部分攻擊，而另一手則並刀刺向丹田！
好狠的女人……
殺意幾乎刺入腦海，王越瞳孔大縮，遠比重生以來的任何時刻感到驚險，但忽然一咬牙，任由天荒矛及刺向丹田的那隻手不變，“若雪”一愣，便被直接鉗住左手，一提一推被卸掉後勁，緊跟天荒矛濺血竄出轟開一株大樹。
腰際頓時感到一陣撕裂疼痛，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一股巨大刺痛由丹田傳來，王越臉色煞白，迎麵吐出一口鮮血，卻是神情不變，腦海思路極其清晰，右掌快速納月蝕之力，巧之又巧地直接包裹推著這股氣血轟入“若雪”心髒。
不好……砰！
“滾！”
“王越！”
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隻不過轉眼，王越就已重傷倒飛而出，激戰一止，掙紮了一會兒才坐起來，卻是示意冷依不需再動，反倒裂開一口血齒，捂住腹部虛弱一笑。
重傷換若雪恢複過來，在他看來無論如何也是劃算。
“你……輸了。”
聽到這聲笑後，“若雪”看了看自己胸口心髒處的殷紅，靈識迅速便察覺到傳來的一絲絲無力，與這具肉身及靈魂剝離，臉色漸漸浮現蒼白，也就不再攻擊，盤坐下，向王越投去微微凝重而重新打量的目光，殺意卻是不減。
“好狠的人類，不過，就算你今日救了她又如何，遲早……”
王越忽然仰頭大笑，笑後發狠一咬，“我的女人，我救得了她今日，便救得了她明日一世。而等到他日，我王越也定將你神魂碾碎。”
即便諸多因果加身，也為之在所不惜。
“嗬……隻怕你還活不到他日。”
諷刺一笑，便合上目，隨即若雪身上氣息逐漸下降至一階戰師，總算是恢複如常，昏迷過去。王越也終於鬆了一大口氣往後一趟在地，就是喘息也如撕扯般劇痛，麵色也更為蒼白。
翻手自星環內取出先天道源石，注入虛能激發出一股純粹生命源能後，置於兩處傷口附近，持續近十多分鍾，好歹是止血緩和了下來。
隨即才驚覺，腹部傷口距離丹田也不過剩一指寬的距離，不由一陣虛汗，險之又險。
“我就不問緣由了，但接下來該怎麽辦？”冷依苦笑一聲。
原本簡單一場考核，卻沒想引出一道帝紋，引致若雪異常，最後包括王越在內分別受輕重傷，更重要是，等若雪醒來，又該如何解釋他這一身重傷？
“就說是小姚那帝紋造成的，不用向雪兒過多解釋。”
不僅僅這一世，就連前世，若雪死之前也並不知道她體內還有另一人格存在，倒不如一直這麽瞞下去……
“那考核……”
看了眼天色，王越搖頭笑了笑，“也罷。”
想著先包紮一下，正鬆懈時，四周忽響起一陣悉索聲，王越不由再度皺起眉頭，同冷依點了點頭，警惕掃過，就見一金色碎鱗蛇頭探出，氣息隻比冷依弱了一籌，緩緩抬高，吐著蛇信子一點點逼近眾人。
“碎金……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