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青澀年華
“葉子，你這是有多餓啊，咋這麽能吃？爸媽給你的生活費不夠嗎？”代玉峰也被葉子的吃手驚到了。
“那是你沒有吃過學校食堂的大鍋飯，你吃上一個月估計給你一頭豬你都能吃下去。”代青峰道，學生食堂裏的飯菜真不是一般的難吃，好在他一個星期回一趟家還可以改善一下夥食。
“學校食堂的飯菜真有那麽差勁嗎？”代玉峰問道。
“主要是沒油水，肉菜裏能有兩片肉就已經很不錯了。”葉子道。
“你們周末難道不能去外邊改善一下夥食嗎？”劉鳳娥問葉子。
“可以，隻能吃個雞蛋炒麵或者牛肉拉麵什麽的，別的太貴，吃不起。”葉子道。
“媽，你就不能給葉子多給點錢嗎？”代玉峰對著程雪芳道。
“我也想多給點啊，可是我和你爸就掙那點錢，都是有數的幾個，給了葉子這一大家子都喝西北風嗎？”陳雪梅道。
“讓你多給點，又沒讓你全給。”代玉峰嘟囔道
“多給也給不了，東西買回來自己做沒多少錢，可是買的吃就貴的多了，葉子和青峰都在學校吃食堂，一個月將近帶走你爸一半的工資，還哪有多餘的錢給她。”
程雪芳當著兒媳婦的麵，沒好意思還要還他倆結婚拉的外債。
“葉子，哥給你點錢，周末了買點肉吃，看把娃饞成什麽樣了。”代玉峰拿過外套，就地掏出兩張十元的大票子給了葉子。
“謝謝大哥。”葉子驚了，他大哥這還是第一次給她錢，不要白不要。
“大哥，我也要。”代青峰向代玉峰伸出了手。
“一邊去，你每周都回來，要錢幹嘛？”代玉峰迅速收起了自己的錢包，家裏財政大權媳婦掌管著，他的零花錢也是有數的，這二十元錢可是他十來的煙錢。
“你喝多了吧？”對代玉峰給葉子給了錢，劉鳳娥有些不高興，一隻燒雞也就十三四元錢，二十元她能買不少東西呢，前兩她看上的一個包包四十元，代玉峰都沒舍得讓她買。
“我就喝了不到四兩，怎麽就喝多了？”代玉峰權當沒看出來媳婦不高興，不過心知回家後耳朵要受罪，都怪自己一時手快，不該當著媳婦的麵給葉子錢。
拿都拿了，葉子總不能將錢再還回去吧，也隻當沒看出來大嫂不高興。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有笑的，還算和諧，總算是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團圓飯，就當是提前過節了。
第二一早，葉子聽到程雪芳輕手輕腳的起床聲，知道母親這是要去打掃衛生，也就急急忙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想跟著去幫忙，好讓老媽早些幹完活早點回家歇著。
“葉子，你多睡會，媽一個人能行，你就別跟著去了。”見葉子起來，程雪芳聲道。
“媽，我已經睡醒了，躺著也睡不著，你就讓我跟著你去吧，就當鍛煉身體了。”怕吵醒老爸和二哥，葉子壓低聲音道。
葉子又不是沒跟著老媽打掃過衛生，假期裏她跟著老媽去，大掃把輪的那叫一個溜。
葉子的懂事讓程雪芳心裏暖暖的，母女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此時還不到六點，家屬院裏靜悄悄的，隻有路燈閃爍著昏黃的燈光。
葉子跟著程雪芳來到了存放清潔工具的雜物間，取出清潔工具，一起往四號清潔區走去。
程雪芳清掃的區域裏有六棟家屬樓，兩棟職工宿舍，還有一個廣場外加一個公共廁所，麵積不算，她一個人清掃完所有的區域最少得兩個多時，中間還不帶歇的，有葉子的幫忙兩人一個多時就能幹完活。
和以前一樣，葉子去了廣場，那裏比較開闊，要好打掃，程雪芳則先去了家屬區隱蔽處的公共廁所，趁著還沒有人，先將那裏收拾出來。
那裏僻靜不，有時候還會有野狗出沒，剛接上打掃衛生的活沒幾，程雪芳大清早掃廁所的時候就被野狗嚇過一次，從那以後，程雪芳每次去廁所都要咳嗽幾聲，拿著掃把敲敲打打的先開路。
其實葉子很想陪著老媽去，給老媽做個伴，那裏太偏了，要是葉子一個人，這麽早她是不敢去的，可程雪芳不讓她跟著去，她已經習慣了，不害怕。
就算是害怕也不能不去，掙公家的錢，就得給人把活幹好。
“葉子，幫你媽媽打掃衛生呢。”巡查衛生的工作人員騎著自行車過來轉悠，見葉子在打掃衛生，問了一聲。
“劉姨早。”葉子聽到問話聲轉過頭才看到身後的巡查人員，打了一聲招呼。
“現在像你這麽乖的女孩已經不多了，我管家屬這麽多年，很少見到這麽早來幫媽媽幹活的，我那子混賬不聽話，不然我就你給我當兒媳婦了。”巡查員劉姨道。
“劉姨，我還呢。”
“不了，時間一忽悠就過去了，找到合適的不容易，再談上個兩三年，就該嫁人了，快著呢。”
劉姨蹬著自行車往別處去了，葉子繼續打掃衛生，關於嫁饒問題，葉子覺得還離自己遠著呢，不是她現在該操心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軍訓和跑步訓練加強了葉子的體質，葉子覺著沒有以前打掃衛生時那麽累了，也幹的快多了，以前她最多幫老媽掃個廣場，再幫忙收拾掉垃圾就完了，今她還幫老媽多掃了一棟樓的樓前樓後。
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葉子和程雪芳已經幹完活，收拾了清潔工具，走向了回家的路。
是放了四半的假，其實葉子呆在家裏的時間也就三半。
星期一大早，程雪芳就開始準備葉子去學校要帶的東西了，就連代向軍都忙碌了起來，被程雪芳塞了一把葵花籽、一碗花生、十來個核桃，讓去殼蛻皮，她要給葉子做五仁油茶。
“媽，給我也帶點唄，我晚上下了晚自習喝。”代青峰對老媽道。
“又不是沒給你帶過，你不是你宿舍的同學搶的你喝不到嘴裏嗎？”程雪芳道。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那群狼娃子，誰從家裏帶點吃的還不得一頓給害禍光，還是算了，我不帶了。”代青峰想起剛上高中時他也從家裏往學校帶吃的，可惜宿舍裏的哥們都跟吃不飽似得，見什麽吃什麽，宿舍裏根本就放不住吃的，家裏弄點吃的也不容易，他後來就不帶了。
十七澳半大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少油少糧的年代，哪能吃的飽。
在別人是狼娃子的時候，其實他也早就淪為了狼娃子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