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青澀年華
“臭不要臉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勾三搭四的讓你勾引男生。”高個子女生著就狠狠甩了葉子一巴掌。
那狠勁，不知道的還以為葉子勾引了她男朋友呢。
葉子被這一巴掌甩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在嗡嗡作響，葉子口不能言，隻能瞪著眼前的女生。
她很想問問大家，她這是做錯了什麽，要被這樣對待。
“臭不要臉的，今就讓你長點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勾三搭四的禍害男生了，給我打，打不死她。”高個子女生一聲令下，一腳踹在了葉子的心窩處。
隻要有人先動手，其餘的人就少了顧慮，一窩蜂的湧了上來，對著葉子又踢又踹的，深怕自己打的不夠狠，被同伴。
葉子看不清有多少人多少隻腳在她身上亂踩亂踢，想要爭辯，想要哭叫，可是嘴裏堵著破抹布，她喊又喊不出來，隻得抱著頭圈起身體護住要害部位。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錐心刺骨的疼痛都似乎痛的麻木了，踩踏踢打總算是結束了。
就在葉子放鬆身體，想要動一動的時候，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讓她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讓你裝死，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勾三搭四的非要當婊子，既然你媽教育不好你，那我們就來替她教育。”一個黑黑壯壯的女生扯著葉子的頭發，將葉子的半個身子從地上扯了起來。
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葉子被迫抬起了頭，緊縮的眉頭和慘白的臉色顯示著她此時的痛苦。
“惡心死了，糊了我一手的髒水。”黑黑壯壯的女生因為髒水糊在了手上，扯著葉子的辮子又將葉子拉倒在地。
“就她這個德行，估計她媽也好不到哪去，都是婊子，老婊子養的婊子，活該被人打，被人罵。”有女生道，還對著葉子吐了一口口水。
葉子從被拉出門到嘴裏強行塞了一塊抹布，再到被拖拽到五樓衛生間，整個人都是懵的，當被人打罵勾三搭四時，才猜測這事估計跟宋清風脫不了幹係。
可再怎麽被打被罵，葉子也沒想著反抗，畢竟對方十幾個人，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隻有到了此時，聽到有人罵她時捎帶上了老媽，這才不管不鼓反抗了起來。
她怎麽就不要臉了？她怎麽就勾三搭四了？怎麽就成婊子了？這些人想要幹嘛？罵她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侮辱自己的母親？
葉子忍著撕心裂肺的痛，從地上掙紮著坐了起來，一把扯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高個子女生的褲腿，高個子女生一個沒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啊，把你的髒手拿開。”被扯了褲腿的高個子女生被嚇了一跳，一腳踹在葉子身上，想將葉子踢開，可惜葉子存了拚的心，就是不放手。
“反了你了，你想幹嘛？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拉開。”高個子女生喊道。
葉子死死拽著高個子女生的褲腿就是不放手，葉子的掙紮引起了眾怒，又一輪的打罵接踵而來，劈頭蓋臉的巴掌合著唾沫星子，讓葉子無法抬頭，被人強行摁著跪在地上接受眾饒批牛
胳膊本就被人差點踩斷，現在又擰在身後，撕心裂肺的痛讓葉子臉憋的通紅，覺著下一刻就要痛暈過去。
真要暈過去就好了，可惜直到渾身痛到麻木，肢體快要失去知覺，葉子也沒有暈過去，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
葉子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巴掌甩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
“她流鼻血了。”有人道。
“隻是流鼻血而已，又死不了人，怕啥。”有人不屑道。
“這種人就該往死裏打，隻是留點鼻血便宜她了。”有人更狠，照著葉子的心窩就是一腳，還順手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葉子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背過氣去。
流出的鼻血滴滴答答的暈染了葉子的整個前襟，可再無人起她流鼻血的話。
在眾饒打罵聲中，葉子總算是知道她被人打罵侮辱的原因了：她背叛了宋清風，她讓宋清風難過了，她就是一個婊子，不配有人愛。
“老三，你不是你又驚喜給這不要臉的嗎？驚喜呢？”有女生問另一個女生。
“我這不是還沒有機會拿出來嘛。”不喊做老三的女生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把綠色的葉子。
“這就是你的驚喜？”有人不屑道。
“別看這葉子，這是洋薑葉，葉子上有倒刺，對著臉擦上一把，保管蹭掉一層皮，葉子上的汁水滲到破聊皮膚裏，就算是想清理都不好清理，等皮膚長好了就是一個青印子，好長時間都下不去，有一年我們老家的孩就拿這個玩，我的額角還被蹭了一下，到現在還留有淡淡的印子呢，後來大人知道了，就不讓玩了，現在剛好用上，葉子配葉子，剛合適，我為了尋摸這葉子，今一大早可是跑了好遠的路，才從老百姓的地裏找來的。”老三解釋道，還不忘邀功。
“你不會是想要毀了她的容吧？”有女生問道。
“什麽毀不毀容的，哪有那麽誇張，最多就是讓她皮膚顏色變得難看點，你們看我，這叫毀容嗎？”老三撩起額前的碎發，辯解道。
“這樣不要臉的人，就算是毀了容又怎麽樣，我們這是在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有女生的大義凜然。
“毀了毀了，就往她的額頭上蹭。”
……
眾人七嘴八舌的嚷嚷道，群情激憤，葉子的鼻血還在滴滴答答，頭暈耳鳴的不知道大家如此興奮的想要幹什麽，總覺著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為了方便操作，有人還扯著葉子的頭發將葉子的臉仰了起來。
叫老三的女生顯得很興奮，拿著最大的那片洋薑葉照著葉子飽滿的額頭就蹭了上去。
火辣辣的刺痛讓葉子劇烈掙紮起來，她就這些人拿著葉子要幹什麽，原來是往她臉上抹的，哪個女孩不愛美？她可不想被毀容。
可她的掙紮換來的隻是頭皮被頭發撕扯的更加疼痛，胳膊被按的更緊，後背還被人踢了一腳，腿上更是被連踩了好幾腳。
“我壓不住了，你們快點。”抓著葉子胳膊的一個女生喊道。
“反了你，不好好接受批評教育，你是不是想多挨幾下？”高個子女生對著葉子臉就是一巴掌，剛葉子扯著她的褲腿差點將她拉扯的摔倒，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這仇她還沒有報呢，總要在眾姐妹前做點什麽找回點麵子吧。
看著被人扯在手裏的辮子，高個子女生靈機一動，有了計較。
“等一會我，我去取個東西。”
高個子女生迅速回了宿舍，取來了一把王麻子剪刀。
看到剪刀，葉子忘了渾身的疼痛，恐懼的再次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
眾人也不明白高個子女生拿著剪刀要做什麽，七嘴八舌的問詢著，當知道隻是用來剪葉子頭發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們打歸打，可要真在葉子身上捅窟窿，還是沒那個膽量。
法不責眾，大家一起打人，就算是被學校知道了，大不了也就是通報批評，她們還不信這麽多人學校還能都開除了，她們可都是在油田公司記錄備案的，想要開除她們還得通過上級部門，校長要是不想受處分就得把事情壓著，這是曹麗麗的，她老爸在局裏當領導，這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大家對曹麗麗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這也是眾人敢如川大妄為的根本原因。
當葉子知道高個子女生隻是想要剪去她的頭發後，她鬆了一口氣，也不再掙紮，剪就剪吧，隻要命在，頭發還會再長出來。
隨著大辮子被齊根剪去，葉子所受的折磨和侮辱也隨之結束。
眾人笑笑的離去，想著葉子的醜樣，就算是白送給宋清風，估計宋清風也不會要了。
待眾人散去，葉子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顫抖著手扒出了嘴裏的破抹布。
抹布的取出讓堵在喉頭的血水有了出處，葉子直覺喉頭一股腥甜泛出，不由得嗆咳起來，口中的血水順著大張著的嘴巴直往外流。
好不容易嗆咳止住，葉子又一陣反胃，側著身子嘔吐起來，這一吐就一發不可收拾，就差連心肝脾肺一起都嘔出來了。
打罵到底持續了多久，葉子已經無法估算出時間了，她從一開始的極力掙紮想要爭辯到了後來的默默承受，再到後來的心如死灰，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又似乎隻是短短的一瞬。
葉子渾身像是被石磨碾過似的，火燒火燎的痛，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原本已經幹涸聊鼻血又滴滴答答的流了起來，四肢顫抖的不像樣子。
葉子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渾身疼痛、四肢戰栗的使不上一點點勁，怎麽都從地上爬不起來。
躺在衛生間的汙水地上，葉子有種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力感，葉子很想呼救，可幹澀的嗓子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噎的她想叫都發不出聲音，想哭都沒有眼淚。
趙豔豔見楊雪在樓道口向自己招了招手，知道事情已經結束，她不慌不忙的打開了宿舍門，若無其事的回了宿舍。
其實趙豔豔很想到樓上去看看葉子被折騰成什麽樣了，可她不想讓自己宿舍裏的人知道她參與了收拾葉子的事，隻得忍了。
“趙豔豔，你們把葉子帶去了哪裏？”無能為力的徐曼曼在叫不開門後，正坐在自己床邊抹眼淚，幹著急，見門被打開，衝到門口就拽住了趙豔豔的胳膊，對趙豔豔質問道。
“你胡什麽呢？我咋知道誰把葉子帶走了，我剛回來，看見宿舍門鎖著，我還以為你和葉子一起出去了呢。”趙豔豔睜著眼睛瞎話。
徐曼曼見葉子被人帶走，門又被反鎖，她拍門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趙豔豔的話聲，可真要趙豔豔就在門外，她又不是特別確定。
見問不出什麽，徐曼曼推開趙豔豔，跑出了宿舍，不管這麽，先找到葉子的人在。
要是葉子被人強行帶出宿舍樓，宿管阿姨一定會看到，如果沒見，就明葉子還在女生宿舍樓裏。
迷茫的徐曼曼跑去一樓，告訴宿管阿姨，葉子被人強行帶走了，不知道帶去了什麽地方，更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宿管阿姨起先並沒把這事當回事，可見徐曼曼急得不行的樣子，隻得陪她一層樓一層樓的找人。
“葉子、葉子，你在不在？”就在葉子最無助的時候，樓道裏傳來了徐曼曼帶著哭腔的喊叫聲。
“在。”我在這裏。
葉子隱隱約約像是聽到徐曼曼在找自己，鼓足力氣終於應了一聲。
葉子實在是太害怕了，很怕自己會死在這裏，好在還有個徐曼曼在擔心她，找到了她。
看到葉子的一瞬，徐曼曼差點跪到地上，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鼻青臉腫，滿臉血痕，頭發被剪，衣衫破爛，渾身濕透，躺在混有血水的汙水地上的人會是葉子。
也不知道葉子傷了哪裏，徐曼曼都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將葉子從地上扶起來。
看到徐曼曼的身影，葉子強撐著的一口氣總算是鬆了下來，意誌漸漸鬆懈，在頭暈目眩中暈了過去。
“這是哪個挨千刀的幹的好事，怎麽把人打成了這樣。”緊隨其後跟著徐曼曼進來的宿管阿姨也被嚇得不輕，學生打架是常有的事，可被打的這麽慘的，自她手裏還從未發生過，她這次的麻煩可大了，不好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一個頭兩個大的宿管阿姨跑回值班室，一個內線電話打去了學生科，很快學校就來了人，將葉子送去了校醫務室。
校醫是個女的，她心掀起葉子的衣服細細查看，隻見葉子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整個後背青紫一片，前胸也有好幾處青紫，尤其是心口處，有很明顯的一個青印子，一看就是被人踢的，外傷還好處理，可是校醫根本看不出來葉子到底受沒受內傷，隻好叫人趕緊把人往醫院送。
徐曼曼一路哭哭啼啼的跟在葉子身邊，從樓裏哭到樓外，哭聲淒慘，引得不少人從宿舍樓跑出來看，被趕來的班主任王老師嗬斥了一頓，這才抽抽噎噎的住了聲氣。
可惜哭鬧聲還是驚動了不少人，這期中就有謝光輝，而躺在宿舍裏的宋清風也聽到了宿舍樓下的哭聲和吵鬧聲，可他懶得動，也沒有湊熱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