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藥膏
琴聲怨聲,兩下無憑準
白燦燦的陽光,居高不下的氣溫阻擋了悠悠想要外出遊玩的心。
再加上怕兩位老人疲勞,故決定明日再外出。
白維霰正在悠悠讀書的窗邊認真剝蓮子。
“主人,外婆說讓我把這裏的綠芯留下給你泡茶喝,可我剛才償了一下,好苦的。”
這能給主人吃嗎?
“傻瓜,你就這樣放嘴裏當然苦得不能吃。泡水就沒這麽重的味道,再說,你就不能給我少放兩根嗎?”
悠悠將手中的書卷起來在白維霰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說道。
“可外婆說,讓我把這裏挑出來的全部泡在壺裏啊。”
白維霰又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外婆就是這樣說的。
“那你給我倒一小杯出來,剩下的全部給葉庭筠送去,看著他喝完。”
外婆的心意,霰霰一下午的勞動不能白白浪費。
悠悠將手中的《玉簪記》再次翻開。
‘一度春來,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
一折《琴挑》讓她想起白龍兒與玉機的故事。這世間之情真是越禁忌越為人所追捧。
龍兒說玉機與她的牽絆將會是生生世世的,說不得哪一世他們便是這潘必正與陳妙常。
“悠悠,這裏有我新製的工尺譜,想要試試嗎?”
沈婉清幽婉轉的聲音,從書裏傳出。
“沈婉姐姐,你什麽時候又住在這本書裏?”
這是龍兒前不久送她的手抄本,悠悠這次帶出來才是第一次認真閱讀。
“龍兒才拿回來當天,我就住進去了。”
這本書剛進書房時,沈婉就被它吸引進去,從那以後就在裏麵住到現在。
“怪不得,裏麵很多錯的地方都有你的標注,之前我還想著是你翻看後寫上去的呢。”
“抄寫這本書的人應是沒有什麽文學素養的,很多地方都是常識性的錯誤。
我現在也隻將《琴挑》一折完全修改出來製成譜,我們可以先和一曲試試。”
自從與白悠悠相遇後,沈婉感歎‘終是再遇一知己,足以!’而悠悠亦有同感,能時不時有人能與她探討分享的時日,讓她覺得幸福。
“好啊,我也想試試。沈姐姐等我去拿琴來。”
龍兒去與出版社去談後麵幾天的行程,從小悠悠就是什麽東西也找不出來的。
帶來的琴也不知道放在哪裏。
書房所有角落都找過了,也沒見著。
“我帶來的琴呢?”
見書房外剛好有女傭侍立,悠悠隻有問她。
“回小夫人,趙秘書讓人送來的行禮裏沒有琴。”
她不知道小夫人要找的是什麽琴,反正鋼琴、胡琴,大的、小的自己就沒見過一樣樂器。
“要不小夫人,您等我現在去問問。”
在她職業操守裏不能隻‘沒有、不知道’,得盡可能的給主家最想要的答案。
“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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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悠悠都與沈婉沉醉在朝元歌裏,不知不覺撫了一下午的琴,右手手指又磨得腫起來。
當停下來後才覺出脹痛。
“主人,痛不痛?”
白維霰之前也隻沉迷與她倆美妙的聲音裏,未曾注意到悠悠受傷的手。
“你去葉庭筠那裏問他拿一瓶古佑製的藥膏來。”
每次練完琴用古佑製的藥膏抹抹,第二天就能恢複。
“要不還是我自己去算了,一下午都未出過房門。我肚子餓了,你去幫我準備些吃的吧。”
白悠悠看看窗外,從這裏到葉庭筠所在的那棟全都被樹蔭遮住,正好適合步行。
“趙秘書,剛才轉過去的是誰?”
李開剛從葉庭筠書房出來,晃眼見一削肩細腰的身影從花徑旁經過。
趙秘書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並未有一人。
“沒人,怕是你看花了眼。”
趙申本就看不上這人,直接吩咐路旁一人將李開送出去。
有送這人的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小夫人在幹嘛。
這麽熱的天兒,還是得給小夫人準備些解暑的東西。
“你這裏怎麽這麽大的煙味兒?咳咳-”
白悠悠剛走進葉庭筠的書房,就聞見一股煙草的味道,難受的咳嗽。
葉庭筠見她來,趕忙起身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葉庭筠,你什麽時候又抽煙了?”
“沒有,都沒人抽煙,隻剛才來的人身上有煙味。”
看來以後得讓趙申通知所有過來的人,洗幹淨再來見他。
悠悠也不再追問下去,隻把自己有些紅腫的手指往葉庭筠眼前放。
“痛。”
“龍殊,去拿幾瓶藥膏來。”
葉庭筠心疼的吹了幾口氣。
“我不是讓趙申把琴給你放到這邊來了,怎麽還想起來找回去彈。”
“龍兒不是給我尋了一本手抄版的《玉簪記》嘛,有人幫打了新譜,我就想試試——”
結果太入迷,不就忘了時間,彈了一下午的琴,於是手就成了這樣。
“怎麽不等我?”
他的寶貝,這些年很難得有這樣的興致。
都是李開,讓他晚上來,非得找各種借口下午來,耽擱他與悠悠的時間。
“等你幹嘛?對牛彈琴嗎?”
沒得影響自己與沈婉姐姐的氛圍。
再說了,他去了,沈姐姐還怎麽出來?
“我肚子餓了!”
“早就給我寶貝準備很多好吃的。”
夕陽的餘光灑在繁茂的樹林間,留下點點金色光圈,又落在悠悠梔色短裙上,顯得那樣的靈動與耀眼。
“悠悠,熱嗎?”
看著自己小夫人兩條細白勻稱的腿,葉庭筠決定讓人多送些長裙過來為好。
這樣的美景還是自己欣賞就夠了。
“不熱!”
悠悠漫不經心的回答,她現在想著的是另一件讓她期盼了一下午的東西。
見天色越來越晚,龍兒應該快回來了。
自己一直期待的戲服應該也要送來了吧。
雖然自己現在沒有機會登上舞台,掛家裏看著也是開心的。
“晚上,我去你那裏好不好?”
見小夫人心情很好,葉庭筠趁機為自己謀福利。
從上次外出以後,悠悠就再也沒讓他上過她的床,現在是連肉味都聞不上,更別談喝點湯了。
最可惡的是還有古佑這麽一個人,每天在他麵前炫耀進度。
“這麽寬的地方,沒你的床?”
哼,今天又沒喝酒,別想再像上次一樣的哄她。
最終讓葉庭筠沒想到的是,不僅沒讓悠悠答應,還再次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