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枉做夫妻
看到葉臻這副熊樣,莫小西心情大好,將不久前的不愉快通通拋諸腦後。
大快人心啊!
葉臻渾身酸痛,根本沒空去傷心。
洛羽辰回來了,無望的愛情似乎又燃起了微小的火花。
看到洛羽辰非禮藍似景的視頻後,他差一點瘋魔。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視頻的扭曲程度,因為洛羽辰根本就不是輕浮的人!
但,還是有一股濃重的悲涼和醋意擾亂了他的心智。
思念和憤怒,讓他不顧一切的去找她,其實找到她會怎麽樣,他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昨晚發生的事情,給了他最沉重的打擊。
傷心、難過,甚至都有些絕望。
她的話,句句如刀,直接割向他心髒最脆弱的地方,他能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痛苦的灼燒,於是,他逃掉了,去酗酒,酩酊大醉。
有些累了,可偏偏無法入睡,渾身燥熱不安,焦灼難耐,理智一點點全都被這煎熬給消磨光了,根本沒有時間靜下心來想別的事。
洛羽辰也好,莫小西也好,藍似景也好,他現在一點都不願想,隻想趕快把這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不安分給滅掉!
記得醫生囑托半個月內不能有那種生活,這不是要人命嘛!
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去衝涼水澡恐怕能感染,難道就沒有人能治這病嗎?
生氣、鬱悶,他忽的坐起身,蹭蹭朝樓下走去。
莫小西正窩在沙發裏,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看她小貓一樣的縮在一起,俊俏的小臉寫滿了憂鬱和悲傷,葉臻的心輕輕動了動。
她很白,清清秀秀的美,長長的睫毛如同倦歸的鳥匍匐在眼睛上,他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臉。
他一直不願直視眼前這個女子,總是千方百計將所有的錯都強加在她的身上,其實他都明白,她是無辜的。
她倒黴的唯一原因,隻是因為她是洛羽辰的偶像。
想到洛羽辰,葉臻的眼神再次暗了下去,本想去摸的手仿佛觸到了明火,嗖的撤回來,直起身,一腳踹在沙發上。
莫小西可能實在太困了,這一腳愣沒把她踹醒。
葉臻皺著眉,怒視著安心美覺的莫小西,滾滾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可是被折磨的一刻都睡不著,可她竟然睡的這麽踏實,這也太不公平了!
有難不同當,枉做夫妻!這莫小西嚴重不合格。
想及此,葉臻的腳再次踹向沙發,這一腳力度十足,差一點將才裝好的腿給踹掉了。
莫小西夢中翻船了,尖叫著睜開眼,直接對上了葉臻滿是殺意的眼睛,嚇得慌忙坐起身。
“什麽事?”她戰戰兢兢。
“你說什麽事?”葉臻渾身散發著冷氣,“本少爺洗澡,你,來搓背。”說完,轉身朝泳池走去。
莫小西臉頰紅了紅,心裏罵著混蛋,默默跟在後麵。
望著冰藍色的水池,葉臻似乎能感受到這水的寒意,他扭頭望了望莫小西,用眼神告訴她,過來給他寬衣。
寬個屁衣,莫小西忍不住腹誹,這廝全身上下除了繃帶別的什麽都沒有!變.態到家了!也不知道這別墅裏的保姆是怎麽熬過來的!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她默默走上前,一點一點給他拆繃帶葉臻的臉也跟著一點點變顏色。
看到葉臻的變化,莫小西忍不住想惡作劇,手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葉臻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一把推開莫小西,自己去清理繃帶。
莫小西的手法真是粗糙啊,他忍不住感歎,怪不得走了一趟醫院,醫生都懶得給他往下拆呢。腳踝上的係成死結的一條怎麽著也解不開,能將繃帶綁的解不開的也就此人了吧。
“看什麽看,快去拿剪刀!”他吼。
莫小西慌忙屁顛屁顛的折返回去找剪刀,半天不見了人影。
葉臻急的額上已經冒出了汗珠,隻能幹吼:“莫小西,你丫死哪去了?”
莫小西聽到吼聲,立馬出現在了眼前,手裏扛著一把大菜刀:“不好意思,沒有找到剪刀,這個也能用。”
葉臻額上黑線直冒,臉黑了黑:“滾!”然後,手扯住繃帶用力一撕,布條斷開了。
莫小西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然後謹遵聖命的馬上撤離。
這家夥有病吧,這麽輕易就弄開了,剛才費那麽大勁是幹什麽呢,找抽嗎?
然後,隻聽的“撲通”一聲,水花四濺的聲音,葉臻落水了。
還沒等莫小西放下菜刀,那邊又傳來喊聲:“莫小西,你是屬烏龜的嗎?”
莫小西隻能匆匆折返回去。
“下來,給本少爺搓背!”葉臻的臉已經變了顏色,牙齒似乎也在打顫。
想想也是,雖然現在的氣溫已經很高了,可這葉臻剛才一直裹在被子裏,體溫一直很高,這一下子跳進這冰涼的水中,一定會受不了。
何況,他全身上下全是傷,怎麽能受得了這種刺激?
唯一不爽的是,這變.態想要洗涼水澡,幹嗎要拉著她?
何況,這是泳池,又不是澡堂,拿來泡澡,還真心舍得。
她扭扭捏捏,站在原地不動彈。
葉臻挑眉:“怎麽?不聽話?”
“今天13號。”她答。
“13號怎麽了?13號就不能衝澡了?”他挑眉。
莫小西皺皺眉:“4月13號,天氣還很涼,不適宜洗涼水。”
“不久前,你不是還用涼水衝了那麽久?”
莫小西無語,咬了咬牙,穿著衣服,抬腳緩緩邁進水中。
四月,室內的水溫還是很低,而且這個低跟衝澡的花灑流出的涼水還不一樣,是全身心的冰涼。
心髒猛的收縮了一下,刺骨的冰涼立馬席卷而來,上下牙齒一下子不聽了使喚,打起架來。
看著她在水中顫抖,葉臻很滿意的坐下淺水區,翹起二郎腿,那姿勢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
“過來,給本少爺搓澡。”他下達了下一步的命令。
莫小西緩緩移步過去,清澈的眸子變了顏色,是茫然是空洞,亦或者僅僅是單純的很痛苦。
雙手撫上葉臻的後背,他的背上傷痕累累,是玻璃劃破的痕跡。就算做了處理,依然皮開肉綻的觸目驚心。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卻被她忽視的問題,按理來說就算從二樓掉下去,也不會全身都布滿這樣的傷口。這樣的傷口更像是有人拿著玻璃碎片給他一點點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