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進展
葉臻派人去查二十四年前的案宗。
按理來講,一個大家族丟了孩子,一定會廣泛撒網的尋找。
藝術這個東西,他不懂。
如果是秋煦的話,或許能夠從這平安鎖的圖紙中得出什麽信息。
雖說,天才的世界凡人不能苟同,並不表示凡人的世界,天才不能插腳。抱著這種想法,葉臻已經從內心深處對秋煦既往不咎了,直接開了車奔向了晴央。
晴央,最高層的辦公室。
房間裏沒有開燈,很暗,水晶櫃裏一條閃著微弱熒光的項鏈安靜的躺在那裏,在微微的熒光下,可以辨清項鏈的吊墜是一顆碩大唯美的珍珠。與尋常珍珠不同的是,仿佛從珍珠內部散發出巨大的能力,穿透厚厚的珍珠層,散發出幽幽的紫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煦有點累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低頭看著腳下的來往的車輛,突然就笑了。
鬼使神差的扭頭,笑容複又僵住了。在暗夜中,一雙似乎能穿透黑暗的眼睛,正冰冷的望著他。
秋煦不說話,走上前,打開燈。
房間頓時亮如白晝,發著瑩瑩光暈的項鏈又變成了普通的鉑金鏈子,珍珠也跟普通的珍珠沒有兩樣。
葉臻正立在門口,冷的肌肉早就僵掉的臉,努力抽著討好的笑。這笑容實在是不夠專業,秋煦懶得看,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繼續盯著水晶櫃裏的項鏈。
葉臻有些暴躁,但求人一定要有求人的樣子,於是乎,他按捺下情緒,走上前,將圖紙遞給秋煦。
秋煦淡漠的瞅了葉臻一眼,隻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此行的目的。
秋煦看著圖紙,眼睛裏閃過一絲訝異,但這種情緒稍縱即逝,仿佛從來都沒有過。
他桃花一樣的粉嫩但又無比的淡漠的臉,在燈光下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讓葉臻隻覺得此人似乎散發著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秋煦抬頭,眸光簡單而平靜,“沒有見過。”
“那你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或者故事嗎?”葉臻問。
秋煦搖頭,繼續托了腮,望著水晶櫃。
看了秋煦這臭德性,葉臻已經料到從此人這裏不會打聽出什麽東西,隻好憤憤的白了秋煦一眼,轉身離開。
就在葉臻的手,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秋煦開口了,“這找這個做什麽?”
“非常重要的事。”
“這個非常重要的事,是指什麽?”
“一個人的身世。”葉臻答。
秋煦僵硬了,良久,他轉頭看了葉臻一眼,“什麽人?”
“可以不說嗎?”葉臻反問。
“那我可以不答嗎?”秋煦反問。
“你知道些什麽?”葉臻問。
“我什麽都不知道。”秋煦轉回身,繼續望著水晶櫃裏的項鏈。
葉臻被這廝慵懶不經心但還臭屁拽拽的樣子氣的不輕,他真恨不得衝上前一把抓起秋煦,嚴刑拷打。
“你確定不說?”葉臻臉色沉了。
秋煦搖頭,“確切的說,我隻是不知道。”
“我會讓你說的!”葉臻走上前,抓起秋煦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麵若桃花的秋煦眼波都沒動,依然木然的搖頭,“你找錯人了。”
“那你告訴我,這個東西,出自哪門哪派?是誰設計,又是誰雕刻的?”葉臻陰著臉,“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秋煦依然搖頭,“看不出來。”
葉臻真的怒了,將秋煦丟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腳,“你等著,我會讓你求著告訴我的!”
秋煦冷笑,“那我也得知道才辦得到。”
這A市真是個怪地方,怪風水養了一群怪人!
葉臻無奈,他來這之前是打算好好跟秋煦談的,基於這種想法,他才沒有派助理,而是自己親自來。沒想到事情還是變成了這樣。
葉臻的頭上黑雲密布,電閃雷鳴,不過恨的卻是他自己。
他直起身,打開門,大踏步離去。
見葉臻離開,秋煦垂下頭,良久,他直起身,也離開。
葉臻回到家的時候,莫小西正穿著睡裙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回來,忍不住嬌嗔,“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葉臻輕笑,“公司有點事。”
莫小西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那個,我能不能不找家人了?”
“為什麽?”不能莫小西說完,葉臻的話已經衝出來。
莫小西嚇的一抖,“我一個人慣了,也不想什麽家人了。”
“你是怕麻煩我吧,你怕欠我的。”葉臻黑著臉,一眼便看穿了莫小西的想法,“莫小西,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她就是有良心才不願看他為她奔波的!
“我怕會還不起。”莫小西望著自己的腳尖,嬌小的身子緊張的有點發抖。
“莫小西!”葉臻幾乎是控不住的發出冷厲的爆嗬。
這樣的莫小西,讓他非常的難受!她對他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警惕和排斥,絲毫不允許他闖進她的精神世界!這種從內心深處的排斥和疏離,才真的讓人痛苦和煎熬。
看著莫小西乖巧的立在一邊,渾身緊張的發抖,葉臻有話哽在喉嚨,最終什麽都沒能說出來,隻能抱了她前去洗澡,然後休息。
第二天,莫小西醒來的時候,葉臻已經離開了。
他最近很忙,奔波於各種各樣的事情,就算這麽辛苦這麽忙,他還是那麽用心的幫她尋找根,這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感到了恐慌。
他的好,是毒藥,早晚是要痛苦的。
他的好,是債務,早晚都必須還的。
莫小西蜷縮成一團,望著窗外的陽光,寂寞的要死。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走出過這個院子,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外麵的世界,也很久沒有真的快樂過了。
那些陽光與幸福同在的日子,已經越來越遙遠了。
她摸了摸肚子,然後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6月1日,例假已經晚了半個月了。
醫生曾說過,那次衝涼水澡會導致月經不調,但是推遲了半個月,多少還是讓她有點擔心。
其實,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有自己的寶寶,同樣的,她也害怕,害怕有了寶寶卻不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