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重病
人族北戎國、魔族羅刹國邊境。
雖然已經停戰，但赫連穆霆舊疾複發，再加上戰場上受了重傷，更加劇了他的病。
他選擇在邊境小鎮修養。
老李送來的湯藥，赫連穆霆端起碗一飲而盡。
他的嘴唇發白，臉頰消瘦地更加棱角分明。
喝完藥，他繼續閱讀手中的密函。
讀著讀著，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喉嚨裏湧出的血腥味，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赫連穆霆自己心裏明白，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有一些事必須加快速度。
他抬起筆，給雷聿修寫了一封信。
看著密信被送出，他多年籌謀的計劃開始運作起來。
老李在一旁，看著赫連穆霆的病容，不禁關切地開口道：“將軍，休息一下吧。”
“無妨，時間不多了，有些事要盡快安排。”
“可是將軍你的病再不好好休息，怕是要更加厲害了。”
“老李，你可知我這病的來由？”赫連穆霆放下筆對他說道。
老李搖頭，“隻知道這是您家族遺傳之症，您父親和祖父皆因此病身故。可具體是怎麽來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我跟你講講吧。”赫連穆霆笑道。
聽了赫連穆霆的講述，老李才知道：
原來，北戎赫連家與南狄赫連皇室本出自一族。三百年前，南狄皇室中一名叫赫連嵐的男子愛上了一位北戎女子，放棄了南狄皇族的身份，毅然跟隨女子來到了北戎。而這位北戎女子就是當時北戎軍總領的獨女。在把女兒嫁給赫連嵐後，那位老總領將軍就去世了。
赫連嵐取了此女為妻，兩人恩愛有加。可等到其夫人懷孕後，赫連嵐發現她一直深思憂慮，愁眉不展，甚至在夜裏時常流淚哭泣。追問之下這才知道，他妻子的家族有一周遺傳疾病，家中男孩自出生就會得上這種病，而女兒不會染病與常人無異。
但是，但如果這家的女孩結婚後生下男孩，那麽這個男孩也會染上此病。並隨著年齡的增長，病情加重，一但發病全身劇痛難忍，備受煎熬。且病者幾乎活不過三十五歲。
赫連嵐聽後大驚失色，可他的夫人此時已經有孕，且兩人感情甚篤，並未因此產生隔閡，反而相扶相守更加親密。
這位夫人一生為赫連嵐生下三個兒子，全部染病，也因此北戎赫連氏代代如此，無人幸免。赫連家族多年來尋遍了九州，找遍了名醫，終究未果。而赫連穆霆作為北戎赫連氏最後一個人，少時便已決定自己將終生不娶，不再將此病延續下去。
“原來少爺一直不娶夫人是這樣的原因，唉……小人原本以為少爺對常小姐另眼相看，說不定會終成佳偶，看來是我想多了。”老李邊說邊用袖口摸著淚。
赫連穆霆輕笑：“小滿啊？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孩。若是我爹娘都健在，而我也沒有什麽病痛，隻是將軍府一個頑劣的富貴少爺，以她公主的身份，說不定可汗真的會將她指婚給我。我們夫妻之間要是能心意相通舉案齊眉，一起孝順爹娘生兒育女，過上那種平凡喜樂的日子，確實讓人十分向往。”
聽他這麽說，老李仿佛也看到了他腦海裏想象出的那副光景。
“不過，她早已有了心上人，而我也早就斷了娶親的念頭，隻把她當做好友一般看待罷了。”
“說到這兒，小人想起自己有一看家絕活，從未在將軍麵前展露。”老李擦幹了眼淚，自信地說道。
“什麽絕活？”赫連穆霆好奇地問道。
“紮風箏，”老李笑了，“小人自小就會紮風箏，每個成品都能飛得穩飛得高。小人一心想著等您娶妻生子後，小人就亮出此絕活兒，給小少爺和小小姐紮風箏，帶著他們在將軍府的演武場裏玩樂……”
赫連穆霆抿嘴輕笑，腦海中似乎也有了老李帶著孩子們放風箏的樣子，“雖然我是沒有機會了，但小滿一定能過上那樣的日子。你紮風箏的絕活兒不能浪費了，到時候一切都結束了，你便紮上幾個風箏替我給小滿送去，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將軍……您放寬心，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法子治好這病了。”
“嗯，好。不過風箏這事，你一定記得。”
“是，待小滿小姐有了兒女，小人一定紮出最好的風箏給她送去。”
此時的赤炎山穀內，星見巫祝司星站在山頂觀星台上，望著漫天星鬥掐指默算。
司幽氣喘籲籲地爬上觀星台，陰陽怪氣道：“司星大人天天看著這滿天的星星，測算出什麽來了嗎？”
司星悠悠地說道：“司幽大人遠赴戰場，不知煉化屍兵的效果如何？”
“哼！”司幽被司星這麽一懟，司幽氣得臉更白了。原本他想一戰驚人，獲得教主稱讚，沒想到遇到羅刹國精英兵力，而屍兵大軍操控困難，行動遲緩，根本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
“看您這神色，明顯是效果不佳啊，”司幽彎起了一邊的嘴角，“看來您還需要繼續努力，別讓教主失望，撤了你這司幽一職啊。”
“司星大人！你整日隻是看星星，別的什麽都不做，我猜真正該擔心保不住自己位置的人是你才對。”
“哈，既然你這麽說，原本我測算出來一些將要發生之事，看你這態度我便不想告訴你了。”
“你的測算我才不稀罕！”司幽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觀星台。
司星冷眼看著司幽的背影，笑意更濃了，低聲自語道：“本來還想給他些告誡，卻如此不識抬舉，到時候栽倒坑裏那才好看呢。”
一位巫祝來到司星身邊，“司星大人，您找我。”
“嗯，剛剛本司星已經測算出了尊主歸來的日期和地點，”司星將一張紙條放在巫祝手中，“按照上麵所寫，一定要將尊主安安全全地帶回來，尊主地位遠高於教主，你們小心伺候，不得有一絲怠慢。”
“屬下領命。”巫祝得令後離開。
司星再次看向星空，嘴角笑意更加濃了。司幽蠢鈍如豬，洪鼇自負卑鄙，而他司星卻已堪破天機，就等著時機到來，這魔教下任教主之位便非他莫屬了。
“隻要侍奉好了尊主大人，哪怕是洪鼇，本座也不放在眼裏。如今有人想要攻打本教，不如我就推波助瀾一把，剛好讓他們削弱洪鼇的力量，這樣等尊主回歸一看，洪鼇難堪大任，豈不是對本座更加有利，哈哈哈，本座真是智比文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