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嫉妒
“既然小滿姑娘在治傷,本宮也不便多做打擾,先告辭了。”顧水月再看不下去小滿滿胳膊滿腿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樣子。她逃也似地拉著曹姑姑離開了梧桐苑。
“這才是真正的公主。見不到一點血腥,看不得一點暴力。”小滿的線總算全拆完了,全身疼到脫力,靠在雷聿修身上閉上了雙眼,繼續說道,“她應該嫁個閑散官二代,過著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生活。”
“生在皇家的公主,並沒有表麵那麽單純。”雷聿修站起身橫抱起小滿,看著她麵色蒼白,問道“你什麽時候從小院搬回翠蔭園來?”
“我不搬回來了,在那裏住的很好。”小滿呢喃著說道。
“還在生我的氣?”雷聿修問道。
“沒有,不生氣了。”小滿搖頭,“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回去。”
麥兒收拾好工具藥箱,對二人說道:“我先去讓廚房準備晚餐,小姐先別回小院了,留在梧桐苑和將軍一起用晚餐吧。”
“山河園的晚餐別讓廚房怠慢了。”小滿吩咐道。
“放心吧。”麥兒說著走了出去。
雷聿修將小滿放在自己的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和公主大婚當日,你卻留我在梧桐苑,這是不是有點太欺負顧水月了。”小滿翻了個身,側躺著眯眼偷看雷聿修,挑著眉毛笑道,“良辰美景,錦繡良緣,你真不去山河園入洞房嗎?”
雷聿修捏住小滿的鼻子,佯裝怒道:“是你說我敢今天去山河園,就讓我嚐嚐厲害。現在怎麽又改了主意?”
“隻是覺得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讓你去我不太人道。”小滿拿掉雷聿修捏她鼻子的手,眼角彎彎,心開口不一,笑得得意。
“你也懂春宵一刻值千金?”雷聿修俯下身,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的不錯,不去實在可惜。我這麽聽你的話,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我是個剛剛拆線換藥的傷員,”小滿推開他,吐了吐舌頭笑道,“你再不憐香惜玉,也不能趁人之危吧。”
雷聿修壓住她的手腕,輕輕在她額頭一吻:“這樣的補償就好,是不是你想多了?”
小滿見他眉眼帶著使壞和調笑,又氣又羞:“你又拿我開心。”
“看你臉紅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雷聿修溫柔而鄭重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我之間確實該更進一步了。”
“什麽更進一步,我聽不懂。”小滿臉通紅,轉過頭不看他。
雷聿修輕輕在她耳畔小聲問道:“既然你說我們曾相識數萬年,那我們有沒有……”
這個晦澀又曖昧的問題讓小滿的臉紅到了耳根,直接將頭埋到被子裏去了。
雷聿修笑著坐直了身體:“你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
小滿將自己埋得更深了。
“真可惜,那些事你都記得我卻忘了,太不公平。”雷聿修有些遺憾又有一些醋意地說道。
“你隻是不記得了罷了。”小滿在被子裏蒙蒙說道,“不記得更好,要是你記得我豈不是得羞死。”
“等你傷好後,我得好好從你身上把回憶找回來。”雷聿修此時像個風流少爺,一改平日嚴肅的樣子,眉眼間都是壞心眼。
小滿一聽,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拳頭,砰地砸到雷聿修的胳膊上,裝作發怒地嗔道:“再說這種話,我就打你了!”
雷聿修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從被子裏拉到自己懷裏,按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上小滿的雙唇。
霸道而綿長的力量讓小滿心裏如有一百隻蝴蝶拍打著翅膀。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鬆開她。
“你那一本書的詩,都無法描述我看到你時的心情。”雷聿修將小滿緊緊摟著,“那些所謂的詩人根本不懂,在九州六界我隻為你悲喜。”
小滿聽他這樣說,整個心都被填滿了。
另一邊,山河園內。
顧水月坐在桌邊,看著清冷的晴空,夕陽餘暉中有一顆明星閃爍。
曹姑姑心疼地為她倒了一杯熱茶,讓她喝下暖暖身子。
“曹姑姑,”水月喝了一口茶,低垂著眼簾,“我以前不對感情執著,因為我知道自終將會被父皇嫁給一個陌生人。朝中子弟也好,異國皇室也罷,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可在意的。可今天我卻發現自己錯了。一個女子可以不夠漂亮,出身不夠高貴,但若有一個男人執迷地愛她寵她,那便比身在皇家做一個不自由的公主要好多了。”
“公主殿下,您胡說什麽呢?”曹姑姑發愁地看著她一手帶大的顧水月,心中不忍看她在這將軍府會寂寞地度過一生。
“曹姑姑,我好羨慕常小滿,為什麽她可以得到雷聿修的愛,甚至就連我的兩個弟弟也深深為她著迷。”顧水月恨道。
“您說的是七皇子和九皇子兩位殿下?”曹姑姑問道。
“沒錯,”水月放下杯子,狠狠抓著窗棱,指甲嵌在窗棱的木條裏,“他們兩個分別向父皇求娶過常小滿,這件事被我母妃偶然知道,也是在我嫁到這裏之前,母妃悄悄告訴我的。”
曹姑姑有些吃驚,說道:“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常家養女,竟然手段非常。”
“她可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女孩,”水月黑夜般的眸子看向曹姑姑,“她是北戎國君碩風疆和鑠族公主長孫萱的女兒,北戎國王位正式的繼承人。”
“什麽?”曹姑姑驚訝不已,“她竟然也是一名公主。”
“是,”水月點頭,“她本可以繼承北戎大統,卻不知為何放棄了。同樣是公主,憑什麽她可以自由地做選擇,既可以有登上皇位的資格,又可以獲得大沛最優秀的男人的萬般寵愛。而我卻隻能這樣活在母族的陰影裏。曹姑姑,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曹姑姑拉住她冰涼的手指,安慰道:“公主殿下,您外祖父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當您完成任務便給您自由。”
“嗬嗬,”顧水月慘笑一聲,“我的外祖父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就因為我和驕陽不是皇子,他便從未將我們當做人來看待。我母親也好、我也好,都不過是他手下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