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要
傅雲辭心裏一緊:“符姑娘?你怎麽了?”
符笑仍微閉著眼,沒有任何回應。
但眼瞧著她都快把自己的唇咬破了,傅雲辭忙將人攬入懷中:“……冒犯了。”
話落,他抱起她走回木屋。
屋裏不比外麵那樣昏暗,借著明亮的燭光傅雲辭這才看清符笑的模樣。
雙頰緋紅,醉眼迷離。
枕邊烏雲堆疊,襯的一張小臉白皙清透,嬌俏的如花一般待人采擷。
傅雲辭喉間一緊,猛地背過身去。
他自幼在宮中長大,有些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符笑這樣子分明就是中了那等迷情之物!
可怎麽會這樣呢?
她不是該在侯府養病嗎?
是誰把她送到這兒來的?她又是怎麽中的那惑人心神的藥?
再說符笑之前中了迷藥一直沒醒,直到這會兒進了屋中才隱隱有醒來的跡象,忽然從外麵進到屋裏,光線有些刺眼,是以她並未完全睜開眼睛。
朦朧間,她似是看到榻邊坐著一個男人。
她以為是符祿,是以輕聲喚道:“七哥……”
可才一出口的軟音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傅雲辭聽到她開口,下意識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二人心下俱是一震!
“湘、湘王殿下?!”符笑驚愕不已,情緒激動下那藥性便愈發顯露出來,令她猛地縮了下身子,本就蹙起的眉頭皺的更緊。
傅雲辭的眉頭也是不得舒展。
這會兒城門已經落鎖,他若帶她回去找大夫進城時勢必被守城的將士嚴查。
屆時鬧得人盡皆知,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這若是換了他自己,想來再冷水裏泡上一泡也能緩解一二,但符笑身子本就孱弱,這要是用冷水一激還不得去了半條命。
略一思忖,傅雲辭還是決定先帶她回侯府。
比起她的名聲,他自然是更看重她的性命。
何況他已經決定娶她,既然外人對今日之事加減些言語,他到時候隻說是自己帶她出來遊玩一時忘了時間就是。
讓人認為他言行無禮,總好過議論她。
可就在傅雲辭打定主意準備抱起符笑趕回長安城的時候,卻見包裹她的鬥篷裏掉出了兩樣東西。
一封信,一本書。
他拆開,一行醜陋的字體映入眼簾。
【符姑娘身中烈性媚藥,一個時辰之內不與人歡好,必死無疑。】
傅雲辭猛地攥起拳頭,手中的信被揉的發皺。
他垂眸看向那本書,皺眉翻開,誰知根本就不是什麽書,而是一本避火圖!
傅雲辭:“……”
他該說幕後之人思慮周全呢還是過分挑釁呢?
傅雲辭下顎繃的緊緊的,眉宇間一片鬱結之色。
他狠狠的將其扔到了角落裏。
他鮮少有這般情緒外露的事情,但他和傅雲墨那種明明動怒卻偽裝的不讓人發現不同,他是壓根就不怎麽動怒。
他為人坦蕩,胸懷寬廣,總是能以一顆包容的心去對待很多人。
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也是第一次,萌生了殺人的念頭!
忽然,袖管被一隻白淨的小手握住扯了扯。
傅雲辭順著那隻手看去,就見符笑掙紮著輕言道:“湘、湘王殿下……殿下,求您求您……將臣女送、送回侯府……”
符笑心裏的疑惑比傅雲辭還要多。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麽了。
但即使再不明白,這深更半夜的她也不能再繼續和湘王共處一室。
哪怕他將她送到雲隱寺的禪房去都好。
傅雲辭又何嚐不想!
但他不能。
那信中所言若她不與人行魚水之歡則必死無疑。
他也懷疑那信中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可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他也不敢拿符笑的性命冒險。
這般情況下,就算他驚動城門守衛將她順利送回侯府又能如何呢?
若那信中所言是真的,符笑一樣是個死,那時他總不能告訴平陽侯,說你將女兒送給我,我們洞房之後她就好了。
平陽侯定因為他瘋了不可。
既然如此,還不如他們就留在這。
至少他能保住她的性命。
符笑不知傅雲辭內心的掙紮,她勉強壓下唇邊的輕吟,盡量壓低聲音哀求道:“湘王殿下……”
傅雲辭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掌心都是燙的。
相比之下,他的手清涼的很。
符笑明知道該將手抽出來的,可身體根本就不聽話。
她又臊又難受,便急的哭了出來,無聲的掉下眼淚。
傅雲辭本就不忍她受折磨,這會兒又見她哭,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他將人擁起靠進自己懷裏,撫著她後背的手甚至有些顫抖:“符……笑笑,別怕,有我在。”
符笑愣住。
傅雲辭拭去她臉上的清淚,柔聲道:“你中了毒,若不及時解會死的。”
“我……回、回家……”
他搖頭:“來不及,也沒有用,隻有我能解。”
符笑不解的望著他,頰邊的紅暈似是要一點點漫過臉頰浸入雙眸,吞噬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手緊緊按在心口的衣襟上,不知是要按住還是要扯開。
大腦的意識和身體的意識陷入了交戰,陌生的感覺讓她感到害怕。
符笑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又兼性子靦腆,哪裏知道媚藥這種東西,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如今這般情況需要男子來解決。
是以她聽不懂傅雲辭的話。
但她知道他不該抱著她,他們不該這般親密。
可傅雲辭卻說:“白日裏我去探望你,原就想問你願不願意嫁我為妻,但你那時昏迷著,我便隻將心裏的想法告訴了侯爺。
他可有告訴你我的意思嗎?你……願意嗎?”
傅雲辭雖已作了決定要幫符笑解毒,但他不想稀裏糊塗的要了她,也恐日後自己再解釋她不肯輕信,隻當是占了她的身子才說這些話來哄她,是以想提前告訴她。
可符笑這會兒理智漸失,根本無法清晰的分辨他說了什麽,隻是覺得腦子裏亂哄哄的,耳邊也嗡嗡的響,隻隱約聽到了“嫁娶”二字。
於是她搖頭,掙紮著欲推開他:“不……不要……不嫁……”
傅雲辭眸子一暗。
正常情況下,人家姑娘已經說了不嫁,他再喜歡也不會糾纏了。
但今日不行。
他看著強撐著一絲理智欲下榻的佳人,伸手將人拉住,擔心她再掙紮著要逃,索性將人抱坐在懷裏,徹底將人禁錮。
他握住她披風的係帶,輕輕一扯,那寬大的披風便滑了下去。
指尖不經意間掃過她的頸間,常年勞作後帶繭的手勾起別樣的觸感。
符笑揪著他的衣襟,猛地瑟縮了一下。
傅雲辭慢慢褪去她身上的衣裳,俊臉泛起一抹紅,一時間,竟不知他們兩人究竟是誰中了毒。
符笑清瘦的很,腰細不勝衣。
櫻桃紅綻,玉粳白露。
傅雲辭別過眼去,這下連脖子都紅了。
他告訴自己這是在為笑笑解毒,他隻做他能做的,不可過多唐突輕薄。
可具體該做些什麽,他還真是不清楚,他隻是覺得應當先把衣裳解了,於是就這樣做了,但解完了衣裳他卻愣住了。
他不動光盯著人家姑娘看,當時便把符笑給看哭了。
她許是因為羞,也因為難受。
傅雲辭見狀忙哄:“不哭不哭,別急……我、我想辦法……”
但有什麽辦法可想呢?
最終,聰明的湘王殿下將目光落到了角落裏的那本避火圖上。
他忽然彎唇笑了。
半是憤怒的氣笑,半是無奈的苦笑。
他不敢將符笑放下,擔心一眼照顧不到她傷了自己,幹脆就抱著她走到角落裏去將那避火圖撿起,然後再抱著她回去。
他一手將符笑扣在懷裏,一手翻開那本避火圖,心情複雜的就像裏麵的內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