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風月舟中,新婚佳趣
宮人們何曾見過這般,一時都愣住了。
待回過神來,又都忙垂下頭去,心說這蓋頭未掀也就罷了,怎地連太子殿下自己也鑽進去了呢?
別說她們沒想到,就是段音離這個紅蓋頭持有者都沒想到。
她怔怔的眨了兩下眼睛,意外兩人洞房花燭夜的第一麵竟會是這種情況。
蓋頭之外,燭光灼灼。
一綢之下,目之所及皆帶著淡淡紅暈,不禁透出幾分旖旎。
傅雲墨渡給她水之後並未離開,薄唇就那樣貼著她的,說話時雙唇若有似無的碰到。
他低聲問她:“阿離,還要嗎?”
段音離不知他指的是水還是吻。
思考的時候,她無意識的舔了下唇,卻忘了傅雲墨的唇就虎視眈眈的候在那,當即便被輕輕咬住隨即發了狠似的深吻。
等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的唇色變成了嫣紅,不知是被蓋頭映的還是被他親的。
傅雲墨還在等她的回答:“阿離?還要不要?”
段姑娘這下乖乖的沒再亂動。
她思考了下,說:“我還渴。”
言外之意是她想喝水,而不是要他的吻。
但這其實並無分別。
想喝水就得接受他的吻,否則喝不到。
再一次被傅雲墨像方才那樣喂了一口水之後,段音離將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你為何不直接把茶盞給我,讓我自己喝呢?”
“阿離,你眼下還不能喝水。”
“……”他是在掩耳盜鈴吧?一定是吧?
“還要喝嗎?”
她輕輕搖頭。
後知後覺的撫過自己發熱的唇,段音離軟聲道:“你……你把我的口脂都吃沒了,待會兒掀蓋頭該不漂亮了。”
傅雲墨失笑:“誰說的,我家阿離怎麽都漂亮。”
段音離彎唇,笑的特別乖。
偏她越乖,傅雲墨越想欺負她。
喉結微動,他勉強壓下心底的衝動退出紅蓋頭,卻見寢殿之中從裏間到外間仍杵著許多宮人,墨眸不禁沉了下來。
“退下。”
“額……這……”宮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麵露為難。
按照規矩,傅雲墨這會兒是不能繼續待在殿中的,但他不肯走,她們當奴才的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他不出去,她們也同樣不能出去。
今夜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圓房,她們得在一旁服侍。
宮女自是不敢吭聲,隻有那上了年紀的老嬤嬤才試探道:“啟稟太子殿下,奴婢等人須得在此伺候,以備元帕和了事帕等物。”
“東西擱這,你們出去。”
“……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
“規矩?”傅雲墨揚眉,眸中有一閃而逝的殺意。
若非今日他與阿離大婚不想搞的那麽血腥,他這會就已經不耐煩的把人弄死了。
明顯感覺房中氣氛不對,那老嬤嬤終是不敢再繼續堅持,撂下東西拖著發軟的雙腿走了出去。
一群小宮女跟在後麵魚貫而出。
她們想不明白,這麽多年傳下來的規矩怎麽到太子殿下這就變了。
傅雲墨也想不明白,當初定下這規矩的那個皇帝得是有多蠢,搞那麽多人在旁邊伺候,那床笫間的話不都給人聽了去!
他倒不是害羞,隻是想把那些話說給阿離一個人聽。
何況他小媳婦臉皮薄,動不動就羞紅了臉,若叫她知道有那麽多人候在旁邊聽他們交歡,她還不得拿著銀針防身不許他靠近啊。
再退一步講,他今夜早有安排,可不能讓人攪和了。
打發走了礙眼的人,傅雲墨回身,就見他心心念念的小媳婦正掀起蓋頭的一角偷看他呢。
他微微俯身,配合她的角度讓她看。
見被他發現,她忙鬆開乖乖坐好。
傅雲墨忍不住輕笑出聲。
聽到他笑,段音離沒忍住又掀開了蓋頭,問:“你笑什麽?”
不同於上次隻掀起了一個角,她這次掀開了大半,幾乎露出了整張臉。
“沒什麽,隻是心下歡愉,難以抑製。”說著,傅雲墨便順勢將蒙在她頭上的那部分也都除去了。
明明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愣是被他們倆弄的一點儀式感都沒了。
傅雲墨才不管那些呢,怎麽開心怎麽來。
“阿離,你愛喝酒嗎?”
段音離搖頭。
傅雲墨便沒去拿合巹酒,而是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段姑娘都懵了:“誒,去哪兒?”
“去洞房。”
“這不是?”
“這不是。”
臨出門之前,傅雲墨扯了一條紅綢蒙在了段音離的眼睛上,然後才抱起她走出寢殿。
段音離摟著他的脖子,頭微微靠在他的肩上,乖的不像話。
她不知傅雲墨要帶她去哪兒,也沒再問。
後來她似乎聽到了幾聲蛙鳴,又嗅到了陣陣荷香。
他的腳步隨之停下。
然後她就被放下了,身下是鴨絨錦被,又鬆又軟。
“我能看了嗎?”她抬手摸向覆在眼睛上的綢布。
“嗯。”
紅綢落下,鏡月湖的盛夏美景映入眼簾。
滿池荷花,接天碧葉。
皓月當空,群星璀璨。
她坐在船上,周圍是月光照亮的湖水,似撒了碎銀般晶晶亮亮。
這船有些特別。
兩側都沒有窗,均是嚴嚴實實的木板。
船艙的一側也被木板封死,隻有他們進來的那一側有一道簾子。
船艙裏沒有點蠟燭,艙頂被扣了很大一個洞出來,以輕紗罩住,既能防蚊蟲卻又不會阻礙視線,莫名讓段音離想到了“全景天窗”這個詞。
倒也不誇張。
躺在被紅綢鋪滿的船艙裏,可以將銀河盡收眼底。
水推扁舟輕輕晃動,像小時候坐在悠車裏似的,讓她忍不住彎了唇。
不過,後來傅雲墨的身影罩住了她,將星月都擋在了他的後麵:“阿離,喜歡嗎?”
“喜歡!”
“嗯,那我們就在這洞房。”仔細聽,言辭間似有些期待。
他說完就低頭欲去親她,卻被段音離偏頭躲過。
吻落到了她側邊的下顎骨那裏,他索性一路往下親上了她的脖子。
“在、在這兒……洞房?!”
“嗯。”傅雲墨應的有些敷衍,更多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她的衣裙上。
初時還帶著些許挑逗意味慢條斯理的解,後麵就演變成了急切的拉扯。
呼吸愈沉,理智漸失。
段音離有些閃躲,不知是被他在頸間拱的有些癢還是因為怕羞:“這這這這裏不行呀……這是在外麵,要、要回寢殿去才行……”
“不,就在這。”
“為何?”
“風月舟中,新婚佳趣,其樂何如?”
第一次和她泛舟湖上時,他就想這麽做了。
那時他就在心裏琢磨,日後同阿離成了親,他一定要在船上要她。
天地浩渺,滄海一粟,他們卻有彼此。
何況這世上夫婦何其多,人人成親皆是那點流程,怪沒意思的,他總要給他小媳婦一些特別的。
誰說洞房一定要在屋裏,他偏不!
這位太子殿下歪理邪說那麽多,段音離哪是他的對手,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哄著褪了衣衫,乖乖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傅雲墨心說早知阿離這麽乖他之前就不那麽提心吊膽的了。
還又是準備媚藥又是想各種手段。
結果全都用不著。
段姑娘本非扭捏之人,她從前不怎麽依他隻是礙於兩人未曾完婚,如今都成親了她再推三阻四就是矯情了。
她雖羞於主動,但並不拒絕。
傅雲墨早知她美,可今夜之美卻又較之往日不同。
雲鬟低墜,星眼微朦。
膩膚汗帖,細腰春鎖。
千般嫋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
隻一眼,下手便再沒了準頭。
落在她頸間的吻帶著些咬的意味,力道越來越狠。
皆因他事先沒有心理準備。
他是看了不少避火圖不假,但那隻是圖,沒有聲音,是以他不知道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對待段音離時,她會出聲。
嬌嬌軟軟的,聽得他除了心軟,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