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多年的念想成為一瞬的現實

  這條一米多高的圍欄石牆在往河邊延伸了半米多的距離就開始整條倒塌了下去。


  大片黑漆漆的碎磚頭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淺灘上，一遍一遍的在水麵上衝.刷起伏。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特別像明城牆。”他對著身旁的姑娘說道。


  “哪像啊，你是不是又要說出一番大道理來了。”她一副玩笑的表情看著他。


  “那裏也有好多這樣倒下去的碎磚塊，你看，這個下麵的.縫.隙.裏.鑽.出來這兩根蘆葦，在冷風裏.蕩.來.蕩.去的，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夢若見他一下.逗.，逼.了起來，不屑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跟夢若說過類似的話。


  再怎樣也是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或許幾個月，也或許好多年前。


  渾.濁的河水不停的拍打著岸邊的碎石河沿，一陣陣的.潮.起.潮.落，絡繹不絕的響徹在耳邊。


  遠方反而比大海.深.處還要顯得蒼茫的多。


  在這種環境裏，不自覺的就會產生一些悲秋傷冬的感覺，也有淒清到骨子裏的寒冷。


  往左側好些年代的石階上又走了幾步，站在不到兩米的地方，已經可以如此清晰的將大半個天空包攬在視野裏。


  兩個人這樣站了一會兒，又覺得忍.受.不了那種.透.到骨子裏的寒氣。


  沿著大廣場的邊緣往外走的時候，夢若看到那裏的風箏還沒有升到天上，總是在小半空上下徘徊。


  要不是小女孩的父親幫她拽著，她很難控製住方向。


  踩.在這片.凹.凸.不.平的.草.堆上。


  朱嘉對夢若說道，“我們剛剛進來的地方是在這個長方形郊野左邊靠中間的地方，我們現在就在底邊，離開左邊那邊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距離。”


  在她的腦海裏特別容易就勾勒出了這幅畫麵，她似乎有些不耐煩，連忙應道，“我能理解，你說的很形象。”


  她的臉上隨即帶著一絲微笑。


  比泥土小道矮上一米多的水塘裏，一大叢巨大的蘆.葦.蕩.一直往遠處延伸了過去。


  在蘆葦被風大片吹.倒.在水裏的，露.出一小片水.麵.的地方，正有一隻五顏六色的長尾巴.鳥.兒叮在小半截.露.出水麵的斷蘆葦埂子上。


  夢若的目光正凝視著那片水.草.地，或許是看多了同一個位置，很快迷.蒙了視野。


  兩個人好一會兒不說話，真有一種相遇而安的氛圍在裏麵，讓他們兩個都不願打破此刻的意境。


  過了好一會兒夢若才說道：“你之前是到這邊來的嗎？”


  “我怕你找不到我，就在這兒看了一眼。”他看了一眼夢若望過來的側臉，笑道。


  所以之前就出現了他從碎石小坡上走過來的高大身影，遠遠看過去，好看的，都讓心裏產生了似乎要.愛.上他的.衝.動。


  “我發現你有時候挺會找地方的。上次的城市沙灘就挺不錯的。”


  夢若正說著話，從蘆葦.蕩.一些.縫.隙.裏，一隻通體雪.白.的飛鳥掠起，在低空中飛向左前方的天空。


  她急忙打開手機，等視野再次看了過去，已然隻剩很小的一個細影，卻依舊記錄它此時的軌跡。


  很久之前看過一部小說，雁.蕩.山，辰.南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他的雨.馨。


  就曾經好幾次在看到這三個字，腦海裏自動勾畫這樣一個地方。


  或許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未來寫這樣一部書，將旁邊的姑娘也描述進這樣的世界裏。


  “這是海鷗，還是白璐？”夢若問道。


  她覺得這個場景很有曠.野.古韻裏的感覺，估計也就在這種地方才能看到這些.鳥.兒。


  “我也不知道。”他回道，視野裏又出現，看遠方很久，那些景物的每一個輪廓都帶一些.色.彩線條。


  “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她笑道.

  實際上她跟朱嘉從本科畢業以後，寥寥幾次在研一的上課路上遇見過，打過招呼。


  後來就是山東那一次，還有城市沙灘。


  他也不怎麽發狀態，彼此之間相當於斷了好幾年。


  同學也很少談到過彼此。


  卻有點像沉.澱了好些年的老友，反而無所.顧.忌。


  往原龔家村的方向走上百來米，這一條蜿蜒小路右邊有一片茂密的常綠闊葉林，不像之前一路上，那些叢林彼此都相隔著一些距離。


  當幾個古老的村落.進.了這個郊.野，同樣也保留了原先的幾十上百年。


  一大片、一大片.粗.，壯.的枝葉縱橫.交.錯在一起，估計.入.了這樣的林子。


  就是陽光熱烈的夏.日，也隻有一片.細.小的光芒過了好幾叢.縫.隙.才能.透.進去一片幽.暗。


  反而讓朱嘉想要走進去呆.上一會兒。


  他停留在可以進去的小道一會兒，夢若笑道：“你是不是又想.進.去看看。”


  “我一個人還真不敢進.去.太.，深，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他邀請道。


  她撇了撇嘴，一副不.情.願的表情：“還是不要了吧。土還.潮.的呢。”


  一大片樹叢在大風中嘩.啦.啦的擺起來，就好像要下起了大暴雨，著實有些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