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無憂無慮
次日一早
葉千嬌剛用過韓大娘送來的早飯,就見其師白鶴安在韓駒的陪同下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師父!”葉千嬌起身迎上前,親切的喚了聲。
白鶴安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指著身後的一男一女:“千嬌,這是你大師姐無憂!”
隨之看去,女子身著藍底紅花棉衣,同色棉褲,如墨的黑發束成一股,辮成一股麻花辮,近耳的發件還插著一朵拳頭大小的粉色花朵,她膚色很好,白裏透紅,大體的輪廓也不錯,隻是那濃鬱的一字眉……葉千嬌是真心不想要多做評價。
在葉千嬌打量著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葉千嬌。
一雙眼睛不是特別明亮,也並非葉千嬌想象的那般渾濁。換而言之,她雖然心智不全,卻也並非那些傻子或者瘋子一般不受控製。
忽然,她伸手指著葉千嬌,嗬嗬笑道:“小師妹,漂亮!嗬嗬……”
上前一步,葉千嬌彎了彎見禮道:“千嬌見過大師姐!”雖然對方心智不全,但葉千嬌並沒有因此輕看她!
無疑,這點讓邊上的白鶴安很是滿意!眼中滿滿的稱讚!
“嗬嗬……”大師姐嗬嗬笑了兩聲,然後學著葉千嬌之前的模樣,彎腰向她見禮:“無憂見過小師妹!嗬嗬……”
白鶴安無奈的朝無憂看了眼,緊接著指著身旁的男子道:“這是你二師兄,無慮!”
轉頭看去。男子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藏青色棉服,棉褲,黑發以同色棉布束成馬尾。他的膚色與大師姐無憂一樣,白裏透紅,容貌生的更是極為俊美。當然,這俊美的前提是莫要朝他眉間望去,因為除了膚色,他的眉,也和無憂如同一轍,濃鬱的一字眉!
抿了抿唇,葉千嬌下意識的挑眉朝自家師父瞥了眼。這一刻她真的有種衝動,想要問問他家師父,這兩位如何,如何‘奇特’的造型,可是他老人家故意用來解悶用的吧?也太……算了,有關他們眉毛一事兒,晚些她再向師父提吧!
再次彎腰欠身,葉千嬌禮節周全道:“千嬌見過二師兄!”
不同於無憂,無慮不語,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此時他全身上下仿佛都籠罩著一層寒氣,孤傲冰冷,令人心生寒意,不願湊近絲毫。
“與無憂相比,無慮不善於表達,話更是少的可憐!昨晚老夫便已經同他們提過你了,他雖然不說,但已知曉你是他小師妹了!”是一個無奈的目光朝無慮了眼,白鶴安淡淡的向葉千嬌解釋道。
對此葉千嬌也沒說什麽,隻是衝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對了,千嬌,你那朋友現在情況如何?算算時間,他應該醒了吧?”白鶴安忽然問起裴羽澈。
一提到此事兒,葉千嬌臉上的笑容瞬時退出,換上愁容:“因為精力過度耗盡,直到此時此刻他都還沒有醒!”
“哦?”白鶴安疑惑的朝她看了眼:“帶為師去看看!”
隔壁房間。
白鶴安坐在裴羽澈床邊,靜靜的為其把脈,葉千嬌候在一旁。而無憂無慮還有韓駒則被留在了外麵。
隨著他更深一步的為裴羽澈檢查完情況後,白鶴安的臉色隨之便沉了下去。沒想到,他居然……
見白鶴安緩緩站起身,葉千嬌忙不迭上前,忐忑的開口道。“師父,我,我朋友他,他情況怎麽樣?”師父乃神醫,絕對比她有辦法!
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白鶴安眉頭微微一蹙反問道:“對於他目前這個昏迷不醒的情況,你可有什麽見解?或者說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葉千嬌眉頭一緊,當即搖頭:“能保住他性命和手臂我已經盡了全力,現在……”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見她一臉的泄氣,白鶴安開口安慰道:“你其實已經很厲害了!居然能想出以外力入體,通其穴道的辦法來保住他的性命!對了!你用來通其穴道的,那個像繡花針一樣的東西是什麽?”
“像繡花針的東西?”葉千嬌微微一怔:“師父說的可是這個?銀針?”說著她從懷中將銀針包掏了出來。
白鶴安從手中接過,驚讚道:“這東西叫銀針?”
葉千嬌,點點頭:“對,銀針!就如師父所言,能通其堵塞穴道,能排毒,也能驗毒!”
白鶴安取出銀針包裏的銀針看了看,想了想,再次點頭,稱讚道:“恩!的確還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好主意!”
葉千嬌努了努嘴,有些鬱悶:“可卻依舊不能喚醒他!”
“這不能怪你,而是……”白鶴安收起銀針,將銀針包還回葉千嬌手中,順手還探了探她的脈搏:“你不會武功?”
葉千嬌搖搖頭:“不會!”
“原來如此!”白鶴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不會武功,不懂武功內力的奧秘,就是你沒有將他從昏迷中喚醒的真正原因!”
“啊?”葉千嬌聞言是徹底愣住了!她能不能救醒裴羽澈,和她不會武功有什麽關係?
見她一臉懵樣,白鶴安微微一笑:“你可知道,有時候比起你手中的銀針,以武功內力為其疏通經脈更具療效?”
葉千嬌搖搖頭不語,隻是盯著自家師父,認真的聽他教導。
然而白鶴安卻並沒有再繼續講解下去,而是一臉複雜的看著她:“這小子叫什麽?是什麽身份?”
“東焰長公主獨子,裴羽澈,因備受驚宵帝疼愛,顧封為南峻王!”至於她背後的身份葉千嬌有些糾結了。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告知家師!
“你就知道這些?”就在這時白鶴安又開口詢問道。
聞言,葉千嬌有些吃驚。師父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裴羽澈背後的身份?
“當然不止這些了,隻是師父,你,你認識裴羽澈?”葉千嬌疑惑的問道。
朝床上的裴羽澈看了眼,白鶴安搖頭道:“為師並不認識他,隻是認識他體內的一股內力而已!”
“這樣啊!”她就說嘛!師父離開南淵的時候,裴羽澈都還沒有出生那!他又怎麽會認識他那!
“你繼續,他還有什麽身份?”眸色微閃間,白鶴安一臉深意的問道。
頓了頓,葉千嬌有一瞬的遲疑,但最終還是如實道:“表麵上她乃東焰南峻王裴羽澈,但暗地,他卻是南淵在東焰醫者的掌控者,墨祭!也就是南淵備受寵愛的七王爺即墨祭!”複雜的朝床上的裴羽澈望了眼,葉千嬌無奈聳肩苦笑道:“至於他怎麽會有如此複雜的多重身份,我至今也不大清楚!”
深深的看了眼葉千嬌,白鶴安又開口問道:“那這小子與你是什麽關係?”
眸色一閃,葉千嬌有些心虛的回了句:“朋,朋友!”
“就隻是朋友那麽簡單?”白鶴安挑眉懷疑的問道。
“嗬,嗬嗬……”葉千嬌心虛的笑了笑,補充道:“好,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若隻是好朋友,他會為了護住你不受傷害,不光不要自己的手臂,連性命都豁出去了?”白鶴安無奈的白了她一眼:“你丫頭沒有同為師說實話啊!”
“我……”葉千嬌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鬱悶道:“不是千嬌有意瞞著師父,而是,而是我和他現在的關係……”視線又一次落在裴羽澈那張風華絕代,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臉上,她眉頭緊了緊,沉聲道:“因為其中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處理,也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說清楚,我不知道能不能,該不該稱之為心上人!”
雖然有些事兒葉千嬌沒有說明白,但白鶴安畢竟是過來人,而且也活那麽大年紀了,其中恩怨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更何況……
他也朝裴羽澈望了眼,輕笑道:“感情的事兒哪兒有你說的那麽複雜!為師隻為你一句,你對他可有情?”
葉千嬌眉頭緊了又緊,回想起落崖的整個過程,她的心是不由的一顫,終是點點頭:“有!”
“那不就結了!你對他有請,而他,能為了護你連命都不要,對你是絕對的情深義重!既然如此,你還計較曾經的種種做什麽?”
“話雖如此,可是……”
“你哪兒來那麽多可是啊!”不等葉千嬌話說完,其師就開口打斷了她:“千嬌啊!有些人,有些事兒,你若一旦沒有珍惜,他就是說沒了就沒了的!所以不要等到真的失去才知道珍惜知道嗎?”
那一刻,葉千嬌清楚的在自家師父眼中看到了痛苦而又悔恨的暗芒。看來師父心中也有那麽一個人,讓他痛到至今啊!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千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知道了!”
短暫的沉默後,白鶴安再次起唇:“你知道為師是如何知道這小子身份不一般的嗎?”
葉千嬌,點頭:“師父剛不是說認識他體內的一股內力嗎?”
“沒錯,也正是這股內力,為師知道他真正乃即墨皇室之人!”
“啊!”葉千嬌驚愕的盯著自家師父。難不成就像那些武俠的一樣,每派,每家都有各自不同的武功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