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我們離婚吧
王金鵬進來後,見老村長慈愛的看著春香,過了一會兒才說:“春香,你五天沒有吃家裏的飯了,等會兒多吃點。”看到春香點頭,村長才收回目光。
春香說:“其實在學校裏,什麽菜什麽飯都有,想吃什麽就買什麽。爸,我還是喜歡過年的時候,你炸的鹹魚疙瘩。蓬鬆的像油條,又有鹹魚的味道,特別是剛出鍋的時候,咬一口真是太香了。”說著,她還舔了下嘴唇。
老村長笑著說:“那玩意已經不稀罕了,以前的時候買不起魚,就買點鹹魚和上麵,炸製成疙瘩。現在什麽樣的魚都能買得起,別說是過年沒人做了,就是平時都沒有人吃了。”
王金鵬立即說:“我去廚房讓王振友給你做,他是個笨廚子,專門做農家菜的,做這個一定很拿手!”
春香說:“不用不用,這隻是一份記憶,現在做了我也吃不了多少。還是等過年的時候,讓我爸親手做給我吃吧。爸,行麽?”
“行,隻要女兒想吃,我就給你做。”老村長嗬嗬笑著說。
聽了老村長的話,春香竟然趴在老村長的胳膊上哭了起來。這一下,把老村長和王金鵬都嚇了一跳,老村長問:“春香,你這是怎麽了?”
王金鵬也站在旁邊問:“春香,你怎麽還哭了?”
過了好一會兒,春香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嚶嚶地啼哭道:“爸,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原來春香是被爸爸的話感動了。
服務員送來了飯菜,老村長哄著春香去沙發上坐下,說:“好了,不能哭了,不然吃進飯後難受。”
王金鵬扭頭看著她,春香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多愁善感起來?就因為老村長說了句給她做鹹魚疙瘩,她就如此傷感哭上一場?他感到異常,但還是說:“春香,快點吃飯吧。”接著,給老村長倒滿了一杯酒,自己也倒滿了,說:“爸,不用管春香,咱們喝。她這麽大人了,知道吃。”於是,就和老村長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春香隻是吃了點菜,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王金鵬見她不吃在沙發上坐著,就說:“春香,你可能是累了,先去樓上休息吧。”
春香搖搖頭,坐著沒動,也沒有說話。王金鵬剛端起酒杯,突然放下,手掌一下子捂在了春香的額頭上。春香猛地縮了下身子,詫異道:“你要幹嘛?”
“我試一下你是不是在發燒?”王金鵬試了一會兒,說:“這不是很正常麽?”然後就和老村長繼續喝酒。不過也喝不下去,因為春香的異常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於是就草草地吃了半個饅頭,帶著春香上樓了。
一進房間,春香就躺在了床上,仿佛是非常疲憊似的。王金鵬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可是,春香還是躺床上沒動。王金鵬就走到床前,輕輕地把她掀了起來,可是春香渾身就跟沒了骨頭一樣,隻要王金鵬不扶著他,她就會一下子歪倒。王金鵬幹脆雙手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沙發上,看著她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春香那長長的眼睫動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王金鵬伸出手托著她的下巴,說:“春香,無論有怎樣的冤屈,不要悶在肚子裏,那樣會更難受不說,還會長病。如果是又有人欺負你,你也告訴我,你想自己默默承受,那樣的話對你傷害更大。就像是萬山欺負你的時候,你如果不告訴我,一個人忍受的的話,後果會有多麽嚴重,你能想到麽?所以,不管是什麽事,都告訴我,不然你自己不痛快,我也不放心。”
春香黑黑的眼睫毛又動了幾下,然後睜開眼睛,臉上堆起了一點笑模樣,用很輕鬆地口氣說:“金鵬,你看我有啥事麽?沒有啊,我告訴你什麽?你是不是太神經質了,會這樣問我?”
王金鵬笑了笑,說:“你現在是故作鎮靜,故意說話輕鬆,故意露著笑臉。但是,你裝的不像,因為你的笑很僵硬,你說話也是在掩飾。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想騙我,門也沒有啊。”說著,伸開雙臂把她抱在了懷裏。
春香任憑王金鵬抱著,就是什麽也不說。王金鵬問:“春香,說吧。短短的五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如果不說,今天晚上我們就誰也不要睡覺。實在不行,這個破大學咱就不上了。省的不是這事就是出那事的讓人心煩。”
春香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放在他的肩頭,過了好久,她仍舊不說話。王金鵬突然又把她放在沙發上,看著她的眼睛,大吃一驚般地說:“春香,你目光遊離,不集中,身體疲憊,是不是得了什麽大病?不行,你這樣我一點底也沒有,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話未落音,抱著她就往房間外麵走。
春香手也舞,腳也蹬,連聲喊著:“不去,不去,我沒有病!”
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王金鵬才把她放到地板上,問:“既然沒有病,那你是怎麽個情況,說說吧。”
春香轉身跑回到床上,躺在上麵後,才說:“金鵬,我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對麽?還是我的臉上寫著有什麽事?你一個勁地問我幹什麽?”
王金鵬重新坐在了沙發上,說:“春香,你的心裏是藏不住事的,我對你太了解了,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越問你越不說,這讓誰都感到奇怪。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不說呢?難道還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麽?”
春香雙手捂住臉,嘴裏說:“我有什麽事,都能從眼睛和臉上看得出來麽?像周美慧那樣的,就是作了再大的事,為什麽也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呢?”
王金鵬說:“周美慧走南闖北的經過了多少事,早就鍛煉出來了,可以這麽說吧,她就是殺了人,也是從容淡定地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你不行,給人撓破點皮,就嚇得像是大冬天的在臉上潑了瓢涼水,顏色都發了紫。那叫城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所以,你有事不要瞞我,你在我的麵前,什麽也藏不住。你說吧,不然我是真不送你回學校了。”
春香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側過身體,看著王金鵬,說:“金鵬,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