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姬武神（9）
“以上，就是江中尉……哦不江上尉需要簽署的保密條令。”姬正冕的副官麵無表情的遞給了對麵的江牧隱，“雖然你觸犯軍紀在先，但後有立功，本應該功過相抵不予獎勵……但這是陳教授的意思，授予你上尉軍銜。”
“如果我選擇不簽署呢？”江牧隱沒有不打算簽，隻是很好奇自己拒絕會有什麽下場。
“如果你拒絕，你將等待著軍事法庭的審判以及異端審判庭的裁決，你的大好年華以及中老年都要在最深的監獄裏度過，直至你把牢底坐穿。”副官輕描淡寫的態度好像再說就是關你幾天禁閉而已。
“好，我簽。”江牧隱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講這份電子文件推了回去。
“明智的選擇。”副官也不打算說什麽了，做完了本職工作就要離開這間審訊室。
沒錯，這個地方位於諾頓2號星一號基地下麵，距離地麵有二十多米，一般手段的攻擊都別想威脅到這裏。
“對了，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江牧隱叫住了那位副官。
“說。”
“上麵對我的處分是撤銷一切職務，我任職著演算部門的部長，從這裏出去我要去哪裏？”江牧隱問。
“你愛去哪裏就去哪，上麵是撤銷了你的一切職務，可你依然是個軍官，隻是沒了崗位。上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返回諾頓星了，等回到諾頓關於你的崗位問題會有係統告訴你怎麽做。”副官說話極快，“你還有問題嗎？”
“請問一下，我妹妹江楓玲……”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副官打斷了，“是江楓玲中尉對吧，信息上是這麽寫的……任職作戰參謀，是馬歇爾將軍的學生。這個時候如果不出意外，前指應該回到這裏了。”
“我知道了，謝謝長官！”江牧隱起身敬禮。
“祝你好運，上尉。”副官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就離開了。
看著副官消失在自動門後，江牧隱想了想自己也該走了，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理由了。
可就在他準備走人的時候，自動門再次打開，那身熟悉的白色防塵服和熟悉的嗆鼻煙味以及走到哪都帶著一身煙霧……毫無疑問這是陳教授。
陳教授看見門前的江牧隱咧嘴笑了笑，摘下嘴邊的煙呼出一口氣，頓時一條長長的煙線竄出去了。
“陳教授你有什麽事情嗎？”江牧隱跟這位教授也算很熟悉，日常離不開煙酒，嘴裏叼著煙就意味著她口袋裏肯定有一壺烈酒。如果她正在喝著酒那就意味她喝完之後必定會從口袋裏拿出煙點上。
陳教授最出名的不是她的學識有多淵博，而是她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從不離煙酒……以她這個年紀來說居然還活到了現在，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就想跟你聊聊，”陳教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酒壺灌了一口，打了個酒嗝，“走，出去說。”
“好。”
兩個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地麵一層，陳教授出了電梯間就點燃了煙，邊抽邊走，江牧隱就跟在她的側後方。
出了這座大樓，就是一號基地廣場，再往北走幾百米就是臨時設立的軍事學院。
“其實我們早就該見麵了，”陳教授坐在廣場上的公共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姿態，“早在你要來諾頓的時候，我本應該親自去接你。但這你也看見，被姬正冕那老小子哭嚎著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做研究，差點沒把命丟在這地方。”
“陳教授……我沒有聽錯吧？您本來要接我？”江牧隱跟這位陳教授的第一見麵還是不久前，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諾頓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這回陳教授愣住了，“怎麽搞得？老師沒跟你說過嗎？那老東西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照顧你點……嘖嘖，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過，急得你好像是他私生子似的。”
陳教授看他一臉茫然，伸出手晃了晃，“喂，該回神了師弟。”
“師弟？陳教授您……我們不是不久前才第一次見麵嗎？”
“我靠……”陳教授驚得煙都從嘴角掉了下去，“那老東西什麽都沒跟你說過？”
“老東西是誰？”江牧隱冷汗都下來了，他隱隱的能夠感覺到陳教授說的老東西是誰，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聖國機械大公爵雷斯威特·雷納啊！”陳教授差點從長椅上掉下去，“我聽說你跟老師挺久的啊，怎麽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聽過？”
“我隻知道他叫阿爾法，他讓我也這麽叫他。”江牧隱被那頭銜和名字震住了，他也是個機械師，怎麽可能不了解傳說中的機械公爵？
陳教授伸出手捏了捏江牧隱的臉頰，“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這麽久你竟然一點都沒發現？我當初隻跟了他一個多月就知道他的名字了，我聽說你至少跟他好幾年了，傳說中你的聰明智慧怕不是早都喂了狗吧！”
江牧隱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我怎麽知道啊！我是當他學生好些年了，可那都是在網絡上。現實裏也見過，可也就相處兩三個月，我哪猜得出來……”
“我的天……”陳教授撿起掉在椅子上的煙繼續抽，“那老東西在你來諾頓說了什麽沒有？總不至於一次都沒有聯絡過吧？”
“倒是有一次，剛來諾頓的時候。”江牧隱想了想，就把當時的對話簡要說了一部分。
陳教授悲哀的看了他一眼，“簡單來說你就是一條被搶了狗窩又被丟到了不知名地方的敗犬，然後你的主人找到了你，告訴你沒把爪子和牙齒磨鋒利前不準回家，而他現在正為你清掃障礙。”
江牧隱很想反駁她把自己比喻成一條狗的言辭，但又找不到可以反擊的地方，再有就是……他覺得對方說的很貼切。
“老師說的很清楚，明天九月之前，升職少校。然後你就能奔去你心心念望的翡冷翠了，”陳教授把江牧隱拉下來坐到自己旁邊，“這不是什麽不可能的，看看你馬上也是要有上尉軍銜的軍官了，這個可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江牧隱小聲說。
陳教授也聽見了這話，她沒有說話，深深吸了口煙，然後拍了拍江牧隱的肩膀輕歎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