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還能支撐多久。”
獰笑的聲音,冷蛇望著蘇醒的目光越發的猙獰,也越發的冰冷。
的確,密集如雨的槍影『逼』得冷蛇無法近到蘇刑的身邊,也『逼』得他上躥下跳,狼狽不堪,但同樣的,蘇刑付出了巨大的真元消耗。
神武槍決雖然殺傷力巨大,但無論是震字決還是刺字決,都需要大量的真元來支撐,連續攻擊下,這種消耗幾乎就是無底洞。
如果不能急速解決對方,陷入到這種消耗戰之中,誰的真元強大,誰就有可能站到最後。
冷蛇雖然被蘇刑刺的滿身是血,但卻沒有被傷及要害,蛇影形步依舊能夠保持著靈動。
反觀蘇刑,連續槍刺之後,氣勁已經不足,後續乏力,改用了震字決,想要『逼』出來冷蛇的身影。
這種招式的變化,冷蛇感知的很清楚,也知道蘇刑已經快到極限了。
“當啷!!!”
一聲刺耳的聲響,一股力道卸出,刮出一股勁風。
此刻,原本迅疾的槍影突兀的消失,終於顯『露』出槍身。
雙股交叉!
冷蛇的兩把彎匕竟然生生的擋下了蘇刑的神武龍槍,在槍鋒與刀刃的交接處,是冷蛇獰笑的麵容,“嗬嗬,小子,沒有力道了吧。”
支撐到現在,槍鋒上的力道從高點上跌落下來,本該是霸道犀利的神武槍決就這樣被自己破解。
冷蛇不無得意,更有一份快感,捕捉到獵物的快感,“咻!!!”
破空之聲,在槍鋒之上的那張麵容消失,神武龍槍徹底的落空。
蘇刑不甘,在冷蛇的消失的瞬間,鵬龍變極動,靈異的疾走,與此同時神武龍槍不待,快如迅雷一般,再次揮舞而出。
而這一次,蘇刑注定失望了,這一次,出槍十次,竟落空十之八九,如泥牛入海,付之東流。
“沒用的,你再怎麽掙紮也是沒用的。”
聲音從流體一般的身影中傳來,近乎縹緲之態,冷蛇的身法已經到了極限,不可捉『摸』之態。
蘇刑愕然,呆立在原地,竟在瞬間徹底消失了對冷蛇的感應,“怎…怎可能,他的身法,竟然還能提升。”
詭異的步伐,何止是讓人肉眼無法捕捉其蹤跡,哪怕蘇刑的魂念用到極限,也難以推演出他的路徑。
真如毒蛇!
隱藏極深的毒蛇!
到了這一步,所有人才發現,冷蛇的實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天與地之間,盡在他的步伐之內,蘇刑像是被束縛在原地一樣,難以從他的步伐走脫出來。
感悟的鵬龍變真正的遇到了對手,一個在身法能夠壓製住它的存在。
何止是風息圍繞在他的身邊,連空中漂浮的塵埃也碎隨著起舞,仿佛萬物都仆從在他的身邊。
威壓,無形的威壓滌『蕩』開來,周遭數十米的範圍都輪入到冷蛇的力道之內。
此刻,蘇刑再出槍,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犀利了,依舊是那招式,可是卻陷入到一種無形的凝滯之中。
好像有什麽東西封了神武龍槍的槍鋒,壓抑住了蘇刑的力道。
天地統域!
這是帝武境才能真正發揮的力道,此刻,竟然在冷蛇身上出現。
沒有人能夠想到,野馬鎮第一次有這樣的高手出手,看的在場的武道者無不心驚,驚駭,“怎麽…怎麽可能?!”“冷蛇竟然…竟然這麽厲害!藏的這麽深!”…
出身在野馬鎮這樣的小鎮,他們自然是不知曉冷蛇的舊事,哪怕是神王城這樣北界一等一的勢力,也離他們的生活很遠,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剛剛聽到蘇刑揭『露』冷蛇的真實身份時,這些人並沒有什麽感受,隻是覺得冷蛇應該是極為厲害的人物。
可是直到此時,直到冷蛇真正表現出自己真實的實力時,他們才知道冷蛇究竟厲害到什麽程度。
印象被徹底打破,甚至是思維都有顛覆的感覺,這樣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真…真沒想到,以前一直沉默寡言的‘毒夫子’,竟厲害到這等層度。”
高閣上,費通錢看著戰場的變化,不禁搖頭,發出了一聲感歎。
整個野馬城都打眼了,包括這個野馬城的巨頭。
“如果他真是當年印拓劫心手的那人,那麽他現在的修為還算是低了。”
易長老輕輕搖頭,望著冷蛇的身影多了一份深邃,“當年的蛇穀,可是整個北界最為靈異之處。
裏麵居住著上萬條各種品種的蛇類,無論是普通的百葉蛇,還是珍貴稀有的七星黃蛇,亦或是蛇中王品的靈幻,應有盡有。
蛇穀之人與蛇為生,同樣的,也養蛇為樂,無論是功法還是用毒,都是取之蛇獸。
整個北界隻要和蛇有關的,都可以找上蛇穀。這等實力,就算是十個野馬城也無法和它相提並論。
當年的蛇君,亦是北界一等一的人物,不僅和神王城交好,據說連當年的天後,也和蛇君有段故事。
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偷偷印拓神王城劫心手的那人,便是蛇君最看重的弟子——鬼龍。
當年的他不到三十,便已然是天皇境臻境的實力,參破了天地統域,也是北界少有的青年才俊。
若無那次事情,過去了三十年,他或許都可以到聖武境了,區區一個帝武境的實力,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在蘇刑說破冷蛇身份之時,易長老受到啟示,心中也有一份印象,隻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
直到現在,易長老終於可以確定冷蛇的真實身份,對冷蛇的實力也有一份清晰的判斷。
的確是到了聖武境的水平,雖然遠不如他當年表現出的潛能,但是對現在的蘇刑來說,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地王化境和聖武境,這二者的差別實在太巨大,易長老已經坐不住了,想要出手,“等等,再等等。”
清慕再一次伸手將易長老攔住,“真正的大魚都沒有出現,我們又何必這麽快出場。”
深邃嫵媚的明眸望向閣樓的對麵,一間小閣內,“差不多了,目標可以解決他的對手。”
陰暗的角落裏,昏沉不明的光線,一張桌子一壺酒,一隻手一張嘴,冰冷的濁酒、冰冷的嘴角,“解決了對手,我們就將人帶走。”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