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父親讓你隨同我前來,就是為了替我求取這枚赤炎石心了。”
東廂樓內,蘇刑和蘇五也沒有睡去,而是相談了一番。
在出發之時,說好了自己一個人,卻發現最後是跟著一大幫子人。
暗影就算了,畢竟三祖、尤其是蘇定邦本就不太同意自己外出曆練,在臨行前,蘇刑便知道暗影存在,也知道怎麽聯係的到暗影,可是蘇這一幫人就有點出乎蘇刑的意料之外。
之前為了養傷,加之又遇到易劍道、清慕一行人,很多話不好問出。
現在到了鳳都,暫時安頓下來,蘇刑自然是要問個清楚了。
蘇刑才知道從始至終,自己都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無雙城的外圍勢力都因自己而行動起來。
若不是野馬鎮那神裁堂出手,自己壓根就不知曉。
蘇無已為了自己這個兒子,可謂是用心良苦,不僅派了無雙城大管事一路隨同自己前來,還拉下臉麵,向鳳都求取赤炎石心。
蘇刑心中有些無奈,卻更多的是暖意,也無法責怪蘇五什麽,“你覺得鳳都會將赤炎石心給我們嗎?”
知道了緣由,知道赤炎石心的存在,蘇刑對這等奇石不禁有一點期待。
“鳳都已答應了,他們自然會給少主你的。”
蘇五負責此事,之前以前談妥了,自然是很肯定的回答。
“未必。”
上一世擔心受怕的經曆,讓蘇刑骨子裏有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多疑,也習慣琢磨細節,“若是真的如五老你所說,他們爽快的答應的話,易劍心這一路上就不會一句都不提這件事了。
即使他看我不順眼,可是對你這個接頭人、我們無雙城大總管,也不會失禮的扔在這裏,到現在,也不聞不問了。“
一席話,蘇刑越說臉『色』越淡,目光越發的平靜。
而蘇五則是聽得目瞪口呆,望向蘇刑的目光多了一種陌生。
這通分析,哪裏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該有的心智,更不可能是自家那個惹是生非、糊塗事一大堆的少主該有的斷事能力。
此時,蘇五何止是對蘇刑轉變的欣喜,更多是一種歎服,乃至一種陌生的畏懼,‘如此心思,自家怎麽都沒想到。’
倒不是蘇五沒有這等心思,而是他沒有蘇刑心思那麽’壞‘。
無雙城和鳳都數百年交好,加之又是之前答應的事兒,蘇五壓根就不會往壞的方向去想。
而蘇刑卻沒有這個局限,他很清楚未來無雙城和鳳都的破裂,人『性』的險惡,他也見多了,自然更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微小態度變化,點破。
“莫非是出了什麽事情?“
被蘇刑點破,蘇五整個人已然警覺起來,目光多了一份銳意。
蘇刑輕輕的點頭,“應該是有什麽意外了。”
蘇五麵『色』難看,不想再被鳳都蒙在鼓裏,“老奴這就讓人去查。”
“可信嗎?”
蘇刑沒有製止,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目光直視蘇五。
野馬鎮,蘇刑先是被暗算,繼而是遭遇鬼龍這樣的大敵,蘇五的人都落後一步。
若不是最後蘇刑傳信,他們還一頭霧水的待在米店內。
這樣的能力,蘇刑自然要問個清楚了。
鳳都可不是野馬鎮那種鄉野之地可以比擬的,不僅人員複雜,更重要是強者無數。
若是鳳都知道無雙城的人潛藏在都城之內,還有行動,那就麻煩了,雖然不至於讓無雙城和鳳都的關係破裂,但絕對會給彼此之間產生隔閡。
蘇刑還沒做好和鳳都翻臉的準備,也沒有這個實力準備,自然是不希望見到這種結果出現了。
“嗯。”
蘇五正『色』點頭,“這次絕對不會出現意外。”
信心十足的保證著,之前是太久沒有行動了,導致無雙城這些人反應和筋骨都生鏽了。
可是經過野馬鎮一役,蘇五親自出手,已然將最為精明的手下調度到這裏來了,他自然是敢表態。
“去吧,小心一些。”
蘇刑沒有阻止,囑咐了一聲,便目送蘇五離去。
他從來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人,更不習慣坐以待斃,即使是在同盟友的勢力之內,他也不想將自己完全寄托給對方。
對手已然出現,蘇刑不可能無動於衷。
何況在鳳都之內,還有一個勢力對自己虎視眈眈——屈氏…
“可惡,那個無雙城的蘇刑當真是可惡!”
屈府內,屈風一回到家,立刻趕往自己弟弟的院子,一通憤慨的叫罵著,“
要不是當時四長老在場,我就將那小子提過來,給你們道歉。”
‘你們’,很顯然在屈洋的小院之中,不隻是屈洋一個人,還有他人存在,
除了屈氏兄弟之外,還有一個挺拔的男子坐在副座上,年紀和蘇刑相仿,雖然不如蘇刑麵容俊美,可是寬大的額頭、挺拔的鼻子,亦是相貌堂堂。
更重要是的,他那雙目光,明亮如星辰,深邃奪目,竟有一份異光神采,不同尋常人物。
雖然是坐在副座上,可是那氣定神閑的氣度,不凡的氣場,卻是三人之中無可爭議的焦點。
“那小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還敢對世公子你出言不遜,真是自不量力。”
‘世公子’,這個奪目的少年,便是打傷蘇刑的李世易,也是未來北界的帝皇——神道大帝。
此時屈洋坐在他的邊上,同仇敵愾的叫嚷著,與對蘇刑的態度,截然不同。
“風大哥,你又何必和那種置氣,嚐嚐這杯酒,屈洋說你喜歡烈酒,我特意叫人給你釀造的。“
李世易並沒有像尋常少年那般,知道自己的對手編排自己,而氣惱不已,相反,他依舊淡然的坐著,還親自給屈風倒了一杯酒,寬慰似的安撫。
西北苦寒,地不長天不降,幾乎就沒有什麽特產,除了快馬之外,也就隻有烈喉燒心的醇酒說道說道了。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烈酒,但是對於直『性』子、快意恩仇的人來說,這種酒才是最過癮的。
“好!好!好酒!”
屈風一口將烈酒幹下,一股燒心的灼熱感湧上來,漲的他臉通紅,卻讓他連聲叫好,忍不住伸手再去倒。
“嗯,大哥,你也先別顧著喝了。”
屈洋見到他還想喝,及時將他給拉住了,“快說說,情況到底怎麽樣?”
屈風手一僵,收了回來,臉『色』微苦,搖頭,“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