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情況複雜
第二天醒來,季子強發現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伸了個懶腰,下了床。一打量四周,季子強愣了,整個房間全都被清理了一遍,自己隨意亂丟的未洗的衣服、襪子也都洗的幹幹淨淨,晾曬在室內的晾衣繩上,書籍也整整齊齊地歸攏在了一起。
季子強撓了撓頭,看這情形,一定是哪位女同胞送自己回來的,最有可能的是小柳,唉!太不好意思了,連臭襪子都給洗了。
季子強連忙起床,洗漱一陣,頭還有點暈,他也來不及泡茶,喝茶,先就下樓到了政府辦,搖搖晃晃裝作沒事一樣就找到左科長:“哎!左科,昨天我喝的太多了,誰把我送回去的?”
左近科長笑著說道:“哈哈!領導頭一回喝這麽多酒,醉得一塌糊塗啦!是方副縣長把你送回去的。”
季子強叫聲慚愧,他訕笑一下,又問道:“噢。瞧我,全都記不得了。好像咱們還打了人?”。
左科長不以為意的說:“沒事,一個小老板而已。”
“奧,這樣啊。嗬嗬嗬”說完,季子強也離開了辦公室。
他沒有想到方菲會把自己攢了幾天的髒衣服給洗了,可怕的是,還洗了自己的臭襪子。
季子強自嘲地笑了笑,決定給人家給打了個電話,感謝一下,電話撥通後:“方縣長啊,真是謝謝你,你看我昨天都不知道了,唉!太不好意思了。”
“我們之間別這麽客氣好不好。隻是,哼!你也太邋遢了。襪子臭死了,好了,哪天閑了我單獨為你祝賀一次。”方菲的輕聲說道。
季子強的心裏一陣熱和,讓他很有點滿足的感覺,他也就連忙答應著說:“謝謝你,謝謝啊,那天我請你。”
“這還差不多,我等你請我啊,嘻嘻嘻,掛了。”方菲說完掛了電話。
季子強在暗暗得意和滿足著,但在此時,有一個人是心裏很不滿意的,或者說是很嫉恨的,這就是雷副縣長,他就搞不明白,上次那糧油大庫事件哈縣長放過了季子強,自己就納悶了幾天,沒想到哈縣長還舉薦他進了縣委常委,真不可思議。
雷副縣長就感覺自己在洋河縣時間也不短了,到現在還沒混進常委去,他季子強才來了幾天啊,憑什麽他就混了進去,想想就啜氣,他想找哈縣長問個明白。
過了兩天,雷副縣長找到了哈縣長,他沒有提前給哈縣長打電話,就直接到了哈縣長辦公室,哈縣長是很了解他的人,知道這人就心裏裝不住貨,在一看他的臉色,分明是來了一個興師問罪的。
哈縣長就走過來陪他一起坐在沙發上說:“看你今天情緒不高嘛。誰惹你生氣了?”
他是在明知故問,他可以猜出來雷副縣長的心事,也知道遲早雷副縣長要來找自己發發牢騷的。
雷副縣長和哈縣長應該算是老關係了,在哈縣長的麵前他沒有過多的掩飾自己的不滿,他就不繞彎子的說了:“我有兩個想不通的地方,今天想找縣長問問。”
哈縣長嗬嗬一笑,說:“你老雷是那根筋又不對了?”
雷副縣長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他氣呼呼的說:“一個你為什麽在糧油大庫事件中放過季子強,把責任推到嚴局長身上,還有一個,你怎麽能推舉他進縣常委,真是想不通。”
他毫無顧忌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來。
哈縣長沉吟一下,淡淡的笑了笑,他沒有很快的答複雷副縣長這兩個問題,他需要考慮一下如何來措辭,雷副縣長不是傻子,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很難讓他信服的。
至於季子強用自己弟弟的事情來要挾自己,這是堅決不能說的,那太有損自己的形象。
那麽說是因為季子強的後台,自己逼不得已,不得不聽從上麵的招呼?也不好,這樣傳出去會提升季子強在洋河縣的權威性,對自己以後收拾季子強設置了障礙。
如此說來,哈縣長隻有一個推辭可用了,那就是把問題推給吳書記了,這雖然也有點牽強,但也隻好如此,讓雷副縣長去嫉恨吳書記吧。
想到這,哈縣長就說:“老雷啊,現在洋河縣的局麵很複雜,我有很多為難的地方,上次那事情本來說好的,但吳書記從中作梗,你也知道,他不同意,我們定下來也是沒用的。”
他看到雷副縣長的臉上果然露出了憤慨的神色,心裏暗笑了一下鄭重其事的又說:“至於提名讓他進常委,道理是一樣的,這都是老吳內定好了的事,在常委會上我是擰不過老吳的,與其讓他提出來我反對,還不如我提出來讓他同意。”
雷副縣長聽了哈縣長的這一番話也沉默了,他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來理解了,除此之外也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雷副縣長他的心裏就升起了一種對吳書記的憤恨,在這個憤恨後又自然而然的有了對季子強的嫉妒,這姓任的小子,真是操蛋,來的時間不長,還把吳書記的大腿給抱穩了。
不過雷副縣長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要反擊,他要讓季子強受到嚴重的打擊,他要等待著,讓季子強把得到的東西,都給自己吐出來,不然真是難平心頭之恨。
他今天之所以來找哈縣長,也不完全是頭腦發熱,他是有所倚仗的,他已經抓住了季子強的一個破綻,他要用這個破綻帶給季子強意想不到的麻煩。
季子強最近幾天很忙,他一點都不知道雷副縣長的想法,他和過去一樣,該幹嘛幹嘛,他對自己分管的幾個局又好好的跑了跑,摸了一個底,其他局都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林業局群眾反映意見多一點,甚至有風言風語的說,很多木柴檢查站和木柴販子是一窩的,那不是檢查站,是收錢站。
對此,季子強是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也沒有在吳局長麵前提起一字,他還需要再了解,再觀察一段時間。
在目前這個社會中,各行各業都在巧妙的收刮著油水,隻要是但凡有一點權利,他們都會把這一功能發揮到極致,用一些讓你難以想象的方式,去完成他們權利和金錢的交換。
季子強不可能什麽都製止,他隻有這麽大的一點權限,在他目前的原則裏,你下麵的人不要太過分,適可而止,自己也暫時的冷眼旁觀,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
但水也不能過混,那一樣會把魚嗆死,當你的行為超越了季子強為自己設定的底線,那麽,季子強是一定會出手的,就算這樣的出手會給自己帶來危機,他也在所不惜。
下午吃完飯,季子強就早早的衝了個澡,最近幾天老跑,就想休息一下,他沒有出去,一個人躲在辦公室準備看看書。
坐下沒有20分鍾,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不想接,知道不是請他出去唱歌,就是請他出去喝茶,對這他心裏有點反感,一個個破鑼一樣的聲音,老是唱唱唱的,有什麽意思,不就是都想趁機在那小姐身上摸索,摸索嗎,真是沒意思。
座機不響了,但手機卻響了起來,那是要接的,但他猶豫了一下,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方菲的電話。
他趕忙接上:“方縣長啊,你好。”
那麵響起了一個脆生生的含嬌細語:“不要叫的這樣生分好不好,你在外麵嗎?說話方麵嗎?”
季子強忙說:“嗬嗬,我在辦公室啊,一個人,你有什麽事說吧,方便的。”
那麵方菲嬌鶯初囀道:“哼,在辦公室也不接我的電話,還讓我打手機。”
季子強就知道了剛才那電話是人家打的,忙著一連聲的道歉:“嗬嗬嗬,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啊,要是知道你來的電話,我不等它電話響,我就把它先接上了,嗬嗬。”
很快,季子強身上那種見了酒不想走,見了美女心發抖的性格就展現了出來。
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在一個自己很愛好的領域,他會顯的很活躍,有的是在牌桌上,妙語如珠,有的是在酒宴上,袖子一挽,興奮異常,季子強就是見了美女,話比屎多。
那麵方菲聽他這樣調侃著,也就笑了起來:“哎,子強,我記得你前幾天說過要請我吃飯的,不知道你忘了嗎?要是沒忘,那就現在出來,請我喝咖啡吧,免得時間長了,我連咖啡都混不上了。”
季子強一聽,糟,自己這幾天還真把這事情給忘了,人家幫自己洗了那些臭襪子什麽的,是應該表示表示,他就忙說:“好好,你在哪?奧,我現在過去找你,好的,一會就到。”季子強放下電話,他趕忙把自己也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政府。
在外麵吹吹風,感覺也不錯,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季子強來到了酒吧裏,他很快就發現方菲站在一個燈光闌珊處,向他招手,他穿過人堆走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