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楊喻義歎了口氣,說:“有這個可能吧。北江大橋的立項報告省裏已經批下來了,本來呢,是可以馬上著手研究建橋的相關事宜的,可聽季書記呢,一點也不著急上馬,一推再推,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他是在想盡辦法,要把峽北江大橋建成本市的標誌性建築,為他這個市委書記的政績裏,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以鞏固他在北江市的地位。按他的意思,原來我們做的那些工作都得推倒重來。”
易局長猛吸一口煙,把煙屁股狠狠地在煙灰缸裏摁了幾下,說:“媽X,他憑什麽一來北江市就否定上屆班子定下的盤子?憑什麽大橋就得按他的意思來建?建標誌性建築,可不是他一個市委書記一句話說建就能建起來的,那可是需要用真金白銀堆起來的。”
易局長一想到讓自己去黨校,而且以後可能再也管不到項目的操作,他就滿腹牢騷。
“市長,您想個法子吧,我們不能讓他的野心得逞。”李局長和楊局長都說道:“想要在北江市隻手遮天,門兒都沒有。”
“想什麽法子?他是一把手,是市委書記,要把大橋建成標誌性建築,我這個當市長的,除了聽從他的還能怎麽辦?總不能在常委會上跳出來跟他唱反調吧?”
“市長你是礙於身份不便明著反對他,那這事就讓我們來辦吧,我們幾個在北江市工作多年,從上到下,認識的人不少,跟我們關係處得好的也大有人在,他要是執意要提高造價建什麽標誌性建築,建什麽書記工程、政績工程給他臉上貼金,我們就給他製造麻煩。”
易局長不愧為老二,一聽大哥有難處,馬上表態:“老三、老四,你們覺得如何?”
其他兩個局長都說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起商量起阻止季子強把北江大橋建成標誌性建築的辦法來。
這樣商量了好長的時間,看看也到了下班了,三個局長就邀請楊喻義一起去吃飯,但今天楊喻義還有一個接待,已經約好的,是個澳洲的客戶,最後這三個局長就隻好自己去吃飯了。
今天輪到了易局長做東,他就把幾個人帶到了一個老相好的酒店裏,這個酒店在北江市的一個小街道裏,店麵也不是很大,一樓十多張桌子,二樓隔出了幾個包間來,要說按這幾個局長的身份,他們根本都不應該到這個小酒店來的。
但萬事都有個意外,他們不僅來,而且還會經常的來,因為這裏的老板娘花花是易局長的忘年之交,兩人有那麽一種說不清的曖昧在其中。
建設局的楊局長一進來,就吵嚷著要大盤海鮮,易局長嗬嗬的笑著說:“隨便你想吃什麽,隻要花花這裏有,我都認帳。”
三人正開玩笑,就見老板娘花花迎了過來,這個老板娘還是很年輕的,20多歲不到30的樣子,聽口音也不是北江市的人,長得很妖豔,據說當年是北江市銀座夜總會的頭牌小姐,後來掙了幾年錢,從良了,但兩口子沒過幾天就鬧翻了。
離婚後的花花就自己能了個小飯店慢慢的經營起來,也不知道是那一次就遇上了易局長,兩人惺惺惜惺惺,猴子愛猴子,一拍即合,所以這裏也便成了易局長私人請客的定點場所了。
老板娘花花和這幾人都熟悉,把他們帶到了樓上的包間裏,擺上瓜子甜點水果茶具,閑談幾句,四個涼碟上來,酒斟滿,勺筷擺齊,桌上的氣氛就出來了。
老規矩,先來了個三陽開泰,每人三杯見底幹。接著推杯摸筷,一陣子生吞活咽猛吃海造,然後再續一杯叫做四季開花,全都幹了。
老板娘花花也就在沒出去了,一直陪著他們,現在看他們都喝了,要把第五杯酒斟滿時,易局長臉上已經是掛了彩,拿手護著杯子左右躲閃。
楊局長繞過去在他肩上按一下,說:“斟上看著,喝不喝過會再說。對,斟上滿上……”再回到自己位子上舉起杯子,說:“虛話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裏,從李局長開始,我敬二位,敬一杯陪一杯,先端後陪。李局長,我先喝為敬了。”
這裏麵就數易局長酒量最小了,他看著其他兩個碰杯不斷,喝得吱吱有聲,心中現就有點膽怯了,輪到他的時候,老板娘花花還想給他少到一點,楊局長不願意了,一把奪過酒壺,先把易局長的杯子斟滿,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了兩杯,一手一杯端著,看著易局長點點頭。
說:“四季春為首,天河水常流。閑言碎語不多講,一切都在酒裏頭。易局長,咱們兩個共同來個二郎擔山。”
說著碰杯,易局長本來量小,這兩天心情也不好,喝第二個時手有些抖,說:“我酒上真不行,第二個免了吧。”
楊局長不放杯也不坐,就那樣直直地望著他,沒辦法,他就喝了,喝得紫頭血臉的。
李局長好像咂摸出味來,說:“不對呀,你們兩個搞什麽明堂?怎麽灌起酒來了?楊局長你亂了,得罰酒!”
這楊局長就是好酒,上了桌子就愛和人拚的,聽說要罰他,趕忙說:我認罰我認罰,讓小妹妹花花代勞。。。。。。”
花花哼一聲說:“憑什麽給你代勞,就算帶,我也隻給我易哥哥帶,嘻嘻嘻。”
氣氛再掀高潮,每個人臉上都掛了亮色。
李局長和楊局長都要花花和易局長喝交杯酒,易局長笑著,說:“交杯酒我不喝了。”
李局長知道他酒量不行,就說:“不喝也可以,你給大家講個笑話,得講個帶幹的!”
易局長正在犯愁,老板娘花花又弄出扭捏相,說:“你們喝著,我講個聽來的。。。。。。”
“好好,你講,你講。”幾人都開始鼓動起來。
花花說:“有這樣兩口子,丈夫規矩老實,媳婦風流喜歡吃個零嘴。丈夫實在沒招了,幹脆就來了個苯法,什麽工作也不幹了,天天在家守著盯著媳婦,意思是:我給你來個寸步不離,看你還能偷吃嘴不?
媳婦呱呱地笑,說:你看也看不住的,還是乖乖地上班去吧。
到了晚上,有一個相好的男人來找,媳婦就把那人藏到床底下,又偷偷地放了一把水壺,然後上床睡了。
過了一會,媳婦要下床撒尿,丈夫想,她要撒尿我總不能讓她尿床上吧,說:你下床尿吧,我等著你。
媳婦在床下邊跟那人幹得歡歡的,一隻手卻提了水壺往尿盆裏倒,丈夫光聽見嘩嘩的水響,以為媳婦一泡尿憋久了,就耐著性子等。
媳婦幹完了,一壺水也倒完了,上了床跟丈夫說:我剛剛跟一個酒廠的老板幹完,你聞聞,下邊還有酒味哩。。。。。。
幾個人笑著說好啊好啊,李局長忽然咂摸著不對頭,說:“好你個花花,你把我們的嘴比成啥了!”
抓起酒杯要往花花的裙子上潑,花花小姐怪叫著轉到易局長身後,酒場裏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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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燈熄滅了,室內的光線柔和了許多,易局長心裏舒服了些,酒勁卻跟著湧上來,腸胃裏一陣一陣的翻騰,手也有些不好使喚,摸筷子的時候竟然忘了放在哪裏。
他知道自己過了量,想到衛生間裏吐酒,又找不到離場的機會,難受的直想躺下,這時候,他就看著楊局長的手伸到花花的背心裏,易局長到底還是撐不住了,想說我去方便一下,站起來腿卻是軟的。
楊局長說:“易局長你別急呀,下邊還有節目哩。花花,你看易局長等不及了,開始吧。”
花花作起羞花閉月女兒狀,又被楊局長撓得上竄下跳咯咯笑,笑的肚皮白白閃閃的,說:“不要嘛,不要嘛,你們都是餓虎,俺可對付不了嘛……”。
易局長嘴裏發出嘔嘔的響聲,扶著牆找門,出了門卻轉到服務台,服務台以為他要結帳,他竟趴在服務台上睡著了,再醒來時已到了家裏,看見老婆雙手掐腰,正恨恨的盯著他呢。。。。。。
到了第二天,季子強召開了一次會,專題討論大橋一事。這次參會的除了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重要領導和市委、市政府各部門的一把手外,一些人大代表也應邀參加了,建設局、交通局、財政局、發改委外,公安局、水務局、農業局、統計局、勞動就業局、信訪局、安監局、稅務局等單位的一把手也參加了。
按理說農業局、統計局、安監局、勞動就業局、稅務局這些與修橋牛馬不相及的部門完全不必參會,可季子強有他自己的考慮,他想通過個會,讓全市的領導都重視起來,另外,自己和很多局的聯係都是不多的,自己就要創造機會他他們多接觸一下,免得自己長時間都無法融入到這個權利機構中。
開這個會之前,季子強還是作了些準備的,他可不想出現一邊倒的意外,就在易局長他們向他檢討的當天下午,季子強就找了一些單位的一把手和個別人大代表到辦公室進行了簡短的談話,征詢了他們的對建造大橋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