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第1819章
這幾個人都有那麽一點詫異,他們還沒有對這個新主子有太多的了解,但顯然的,蕭博翰這個異於常人的決定讓他們知道,這個人具有著超人的堅韌,沒有誰會像他這樣的冷靜和沉著,他們都聽大伯講訴了他的近況,可是他沒有急於回家,他沒有因為自己的痛苦和迫切就驚慌失措,這是最為難能可貴的。
那個叫蒙鈴的女子也在眼中閃過一種驚訝,本來她也想這樣建議的,因為她感覺這個稚嫩的紈絝子弟絕對應該是不會理解這布滿荊棘、充滿虛偽、爾虞我詐的江湖,他就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那裏能夠深諳世道,熟悉人性呢。
不過就在蒙鈴和蕭博翰的第一次對話之後,她開始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蒙鈴麵無表情的說:“好的,我們先住下。”
那個叫秦寒水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也說了一句話:“阿鈴,讓司機找郊區的酒店。”
很快的,他們就到了柳林市北郊的一家賓館,這個賓館很普通,也絕沒有一點特色可言,當蕭博翰幾人下車以後司機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他連飯都沒吃,開車趕了回去。
蕭博翰幾人就登記了房間,住了下拉,在蕭博翰剛剛洗漱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招呼這幾位過來的時候,他們都主動的敲門走了進來。
不管他們對蕭博翰是做一種什麽樣的認識,但從今以後,蕭博翰就是他們的大哥,這一點是再也無法改變了,其實對這樣一些充滿了活力的勇氣的人來說,跟上蕭博翰是他們一種最好的結局了,固然,蕭大伯應該更有保障,也更具穩定,但也正是這樣的一種穩定讓他們感到寂寞和無聊,他們是熱血青年,他們向往的是外麵精彩的世界,也喜歡哪燈紅酒綠的大街,平凡、乏味、機械、單一的生活絕不是他們的愛好。
從容、認真,拚搏、殘酷,甚至是無謂的犧牲,或者這些才是他們的選擇,槊血滿袖,豪氣幹雲,血氣滿懷的人生就是他們的宿命。
蕭博翰不明白大伯是怎麽讓他們擁有了這樣的思想和品德,但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自己很需要這樣的屬下。
蕭博翰點下頭,大家就在外麵的套間的客廳坐了下來,蕭博翰對蒙鈴說:“你點幾個菜,讓他們在一個小時之後,送到房間來,而這個期間,我們應該好好的安排一下今後的事情。”
蕭博翰沒有用“商議”二字,因為他已經決定從現在起樹立自己的威望,和所有的下屬拉開彼此的距離了。
這或者也是他和老爹的一個最大區別,老爹在過去總是毫無架子,盡可能的親切的對每一個屬下,除非是必要的懲罰,但蕭博翰不準備這樣,因為他沒有父親經年積攢下來的權威和震懾力,他隻能把自己包裹在冷漠和模糊中,讓他們看不懂自己,看不清自己,以此達到含而不露,胸有珠璣,藏鋒斂氣的效果和印象。
這幾個新屬下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久,準確的說也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不過蕭博翰給他們初步的印象還是不錯,蕭博翰在大悲之後的鎮定自如和井然有序,讓他們看到了蕭博翰身上天生的那種領袖風範。
秦寒水就說話了:“蕭大哥,我們聽你的安排。”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點了點頭,聶風遠豪氣衝天的加了一句說:“不管有多麽艱難和危險的事情,我們都絕不畏懼。”
蕭博翰卻笑了,他笑的很愉快,看到這些和自己年齡相仿人,他從心中感到有了一種慰籍和歡愉,他知道他們的渴望,他說:“恰恰相反,我目前還不準備有什麽大的動作,或者以後我們的艱難並不是打打殺殺。”
幾個年輕人都有點迷惑起來,難道江湖不是用熱血來澆灌嗎?難道權利不是靠鐵拳來維護嗎?
蕭博翰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蕭博翰說:“江湖的確是依靠實力才能橫行,但實力的種類很多,暴力隻是其中的一種方式。”
他凜然的掃視了大家一眼,又說:“吃完飯我和蒙鈴一起回恒道集團,你們幾個我另有安排。”
秦寒水略微的遲疑了一下就問了一句:“蕭大哥,我們.……?”
蕭博翰點一點頭說:“我會留下一筆資金,你們的任務是快速的在柳林市設立一個保安公司,相關的手續我會讓全叔隱秘的協助辦理,但記住,以後我們的聯係隻能是電話,沒有特殊的情況,我們就不要見麵。”
房間裏的幾個人一下子都明白了,蕭博翰是要把他們作為一種最後的王牌使用了,這種重視和信任讓他們滿足,同時他們也從蕭博翰這一安排中體會到了未來的複雜和艱辛,這更讓他們感到興奮和神秘起來了。
秦寒水很謹慎的問:“那麽我們的任務應該是什麽?”
蕭博翰一刻也沒有停留的說:“培養我們需要的人手,在一些恒道集團不便出手的情況下,由你們來承擔必須的攻擊,這個保安公司就由秦寒水負責,剩下的幾個作為副手協助,有問題嗎?”
幾個年輕人都堅毅的點點頭說:“沒有問題。”
倒是蒙鈴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們幾個,轉過頭來對蕭博翰說:“蕭大哥,那我以後做什麽呢?好像看來我是要暴露了。”
幾個人都一起笑了,蕭博翰就說:“你這樣漂亮的人,藏起來有點可惜了,所以以後就給我做秘書吧。”
蒙鈴聽到蕭博翰這樣誇獎自己的美麗,心中當然是高興了,但想到秘書,他馬上就說:“蕭大哥,我怕寫不了什麽東西。”
蕭博翰就朗聲的大笑起來了,說:“我也從來就沒指望你寫什麽,不過有個像你這樣又厲害又美麗的人在身邊,我會感到非常的安全和賞心悅目。”
在蕭博翰這話說完之後,房間裏的氣氛就一下子輕鬆起來了。
3
恒道集團的總部設在柳林市郊外的一個爛尾樓的院子裏,這個地方他們已經住了好幾年了,院子不是很大,但獨立和幽靜讓這裏顯的有點安靜,純樸。
院裏院外,到處都種滿了花,有芍藥、串紅、薔薇、迎春和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滿院的鮮花爭奇鬥豔,婀娜多姿,一片片花葉青翠欲滴,色澤鮮嫩,使小院顯得清爽,連空氣也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單單從外表看,你是絕對沒有辦法來把這個地方和一個黑道集團聯係在一起的,反倒你會以為這是一個什麽科研單位的,不過要是你足夠仔細的話,你還是可以看到在院子的很多地方,都會有身著黑色唐裝的年輕人,在警惕的徘徊著。
當蕭博翰和蒙鈴在小院的大門口出現的時候,那些來回巡視的黑衣人都一起警覺起來,他們雖然人沒有往這麵一動,但眼神和姿勢卻異常明顯的有了變化。
蕭博翰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才走進了這個院子裏,他睹物傷情,回到這裏就不由的想到了父親那散漫的笑容,蕭博翰的心猶如刀割般的傷痛起來了。
他身後的蒙鈴卻很敏銳的就發現了許多雙利刃般的眼神,雖然她也知道這是蕭博翰的老巢,也知道這裏本來是絕對的安全和可靠,但蒙鈴還是用那隻沒有提東西的右手,不做痕跡的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很快的,有人就認出了蕭博翰,有人就喊了一聲:“翰哥,你回來了。”
在這一聲的呼喊後,那些所有警惕很冷漠的眼神都閃動起了一溜亮光,蕭博翰他們這裏的許多人都認識,就算是不認識的新人,但也是聽到過蕭博翰的名字,知道他是蕭老大的兒子,當然了,對他慣常的表現,大家是不太報很多的希望的,因為他一直都對他們的事業並不關心,也不上心,但不管怎麽說,他的到來依然會為這些惶惶不安的屬下帶來一點想象,至少他算半個主人。
蕭博翰滿含著情感的看著他們,過去他一直對這些人有點不屑和蔑視,他認為他們都是些不學無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但現在看到他們,蕭博翰真的就有了一種從心底湧動出來的感情,是他們,就是他們,恪守著當初的承諾,在今天,他們依然能堅韌的守護著自己的家園。
蕭博翰快步走了過去,握住了一個很消瘦的黑衣男子的手說:“猴子,你們都好吧。”
這個叫猴子的年輕人的眼中也好像有了一些閃動的淚花,他有點哽噎的說:“博翰哥,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們很不好,大家的心情都很沉痛。”
蕭博翰的眼中也有了一點淚光,但他盡可能的克製住自己的情感,說:“隻要大家都在,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接著他又一一的和其他一些年輕人打著招呼,就算是不認識的,蕭博翰也都說上一句話,他明白現在的他們是需要關懷和鼓勵。
這個時候,從前排那幢辦公室裏就跑出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麵目硬朗而滄桑,兩鬢已白發隱現,但身姿挺拔峭立,劍眉之下兩道目光深邃如星,他大步走了過來,在離蕭博翰還有幾步之遙就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