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第2045章
曆可豪有點為難的看著蕭博翰,他理解蕭博翰此刻的心情,也沒有辯解什麽,說:“行,我會竭盡全力處理這件事情的,蕭總你就好好休息,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給你匯報的。”
蕭博翰點下頭,人也逐漸冷靜了一點,雖然他不是學法律的,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他不禁又開始為蒙鈴擔心起來了。
此刻的蒙鈴已經受過審坐在囚車上了,一路上囚車都拉著刺耳的警笛,呼嘯著從蒙鈴熟悉的街道上駛過,她透過囚車的鐵窗往外看,就見行人悠閑的在漫步,在店鋪誘人的招牌下,還有一對戀人在路口等紅燈時在親昵,幾個孩子在街道上奔跑嬉戲,那些再平常不過的場景,在此刻的蒙鈴看來,是多麽的讓人神往。
不過一想到可以讓蕭博翰擺脫耿容的威脅,蒙鈴的心裏還是又了一點安慰,她一直都很冷靜的麵對這件事情,也一點都沒有後悔,哪怕自己永遠都關在裏麵,蒙鈴也無怨無悔。
囚車過了柳林大橋,拐上一條僻靜的小路,不到二十分鍾,便到了柳林市市第一看守所,這座始建於建國初期的大院,四周連一棵樹也沒有,空空蕩蕩。
半個多世紀了,這裏依然是鐵門蕭索,壁壘陰森,讓所有走進它的人不寒而栗,囚車直接駛進有門衛值班的第一道大門,一個急刹,停在有持槍武警站崗的第二道大鐵門前的黃色警戒線外,押車的警察把門鎖打開,命令她下車,蒙鈴跳了下來,她舉目四望,鐵門、鐵窗、鐵鎖;電網、高牆、刺刀,這就是柳林市第一看守所留給蒙鈴的第一印象。
不一會,大鐵門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了,她被鬆開手銬押了進去,又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第三道鐵門前,門口辦公桌後坐著一位老警察,進到屋裏,蒙鈴照例被要求蹲在地上,雙手報頭。
老警察側過頭用錐子似的目光,在蒙鈴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後,開始做例行的登記,從姓名、籍貫、年齡、住址等問題一個個問完後,他用對講機喊來一個女警,指著蒙鈴的登記低聲說了些什麽,那女警點了點頭,便讓她站起來,帶著她到隔壁進行身體檢查。
兩個穿著囚服的女人仔細搜查了她的身體和衣服,用老虎鉗子擰斷蒙鈴蘋果牌牛仔褲上的拉鏈和扣鎖,連標牌也扯了下來,說是這些東西會成為自殘的工具,最後,她在一張暫扣物品的登記上簽完字,換上印著柳林市一看的桔紅色馬夾,穿上拖鞋,女警讓她走在前麵,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被單獨送到最靠裏邊的一間監室。
在過道上,她聽見那個女警象是在自言自語:“你的事情有人關照了,不用怕,那裏的號長會罩著你。記住,你自己也得精神點,有眼力見,會做人。”
蒙鈴聽明白了,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呢,但她沒有回頭,隻是稍稍偏過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想一定是蕭博翰讓曆可豪上下都打點過了。
到了監室外麵,隔著鐵門上一張A4紙大小的窗口,蒙鈴可以看見地上是一溜大通鋪,七八個女犯都梳著短發,個個挺胸抬頭雙手放在雙膝上,在鋪板上坐成了一條直線,高低胖瘦黑白俊醜神色各異,一個個都目光炯炯地望著門口。
打開鐵門,女警拍拍她的肩頭,說:“今天先將就一下,明天我再幫你買床單墊子和生活用品,進號吧!”說完,輕輕一推,蒙鈴就不知不覺地進來了。
鐵門在她身後哐當一聲關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落了鎖。
等女警走後,坐在頭鋪上的一個女人,對站在地當間的蒙鈴說:“過來!”
蒙鈴聞聲向她看去,一怔,這哪裏是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男人婆,肥碩粗壯,虎背熊腰,坐在鋪板上象一座肉山。她心想,八成這就是號長了,雖然蒙鈴從來都沒有坐過監獄,這裏麵的程序和犯人的級別她還是知道一點,畢竟在恒道集團裏,很多兄弟平常總會津津樂道的講訴自己蹲號子時候的光輝事跡。
所以蒙鈴知道,一個號頭在這個房間裏是有絕對的權威,不過蒙鈴想到女警方才的交待,她心裏有了底,於是,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男人婆眄斜著眼睛上下翻楞著蒙鈴,粗聲大嗓地說:“雖說上頭對你有過交待,但進監的手續還得辦,是吧,不然亂了規距,還怎麽管理。說吧,什麽案子?”蒙鈴小脖一梗,說:“殺人。”
嗬,小樣,你敢殺人?我還真就沒看出來!男人婆一臉不屑:“說具體點,怎麽殺的?殺得是誰?”
蒙鈴心情本來不好,就算知道號長在這裏是很牛的,但作為一個江湖中人,她並不太懼怕,就懶散的說:“還能怎麽殺?當然是槍殺,殺的也是壞人了。”
男人婆一聽蒙鈴口氣恨拽,說:“嘿,奶奶的,你還挺橫啊!”
蒙鈴瞟了她一眼,懶得吱聲了,心想:“這家夥什麽意思呀,不是說好要關照自己嗎!她沒完沒了的,想幹嘛?”
見她半晌不吭聲,男人婆的麵子也點掛不住了,她臉一沉,一挺身,站了起來,那塊頭足有一米七五多。
她嘴裏罵罵咧咧地說:“到這兒你還敢玩橫的,真是活人慣的!我不收拾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說著,揚起大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蒙鈴是誰啊,從她一起身就早有防備,準備可能讓她就扇上耳瓜子呢?蒙鈴一低頭躲過攻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關節,大姆指向上,轉身擰腰,將她的胳膊反關節後製服了她,一使勁,一個背摔吧男人婆撂倒在地上,等男人婆狼狽不堪地從地板上爬起來,蒙鈴又是一個抱腿摔把她扔出去老遠,後腦勺磕在地板上,眼前一片金星,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隻見蒙鈴靈巧地向前一跳,戲謔地用食指勾向自己,說“再來!”
監室裏的其他人,都一下子傻眼了。
男人婆坐在地上,淚花閃閃,她心裏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這個新人的對手,和她角力,那是以卵擊石。
正在這時,隻聽咣當一聲,鐵門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一個嚴厲的聲音從監視口傳來:“鬧什麽鬧,都不想吃飯了是不是,都坐回去。”
蒙鈴心中一喜,心說這下可好了。她急忙說:“我們號頭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
“那你站在那幹什麽?”女警不相信地看著蒙鈴。蒙鈴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這不是想過去扶她嗎,都是一個號子裏的難友,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嗎。”
女警猶疑地望著她倆,目光掃來掃去,也沒看出個究竟,於是,她大喝一聲:“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蒙鈴,你要在一個星期之內,背熟十二條監規,還有監號裏的規章製度,不得違犯。明白嗎?”
“明白!”蒙鈴大聲回答。
嘩啦一聲,女警將監視口的鐵頁子拉上,腳步聲橐橐地遠了。
男人婆臉上露出了了一絲懼怕來,這個新人確實太厲害了,何況上麵都打過招呼了,看來隻能和平相處,她衝著蒙鈴一歪腦袋,說:“行,看來是個角色,來,你就睡姐邊上。”
她讓一個帶眼鏡的女犯把自己的被褥讓出來,讓她和別人擠一宿,惹得那女人一肚子不高興,但她也隻能有腹非,人還得乖乖站起身坐到一邊去了。
蒙鈴瞅了瞅男人婆那張滿是痤瘡的大臉,心裏好不情願,但一想人家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和抬舉,那二鋪也不是誰想睡就睡的,按牢房的規矩,鋪位從上到下的排列開,頭鋪是號頭,二鋪就算二頭了,以此類推,睡在最下麵靠馬桶的,那就是地位最低的一個了,自己初來乍到,能睡二鋪已經不錯了,所以蒙鈴也就沒再說什麽。
住在那個地方,要不了多久,蒙鈴就和男人婆說起了話,都是一個房的,誰也躲不開誰,所以想記仇也難啊。
男人婆後來解釋說,她當時真的沒有難為她的意思,完全是例行公事,可沒想到她這麽強橫,甚至還敢和自己動手。
她告訴蒙鈴:“其他的女犯進來時,我們都要給她淨身。古今中外,號子裏就是這規矩,殺威棒總是要打的。”
蒙鈴問:“什麽是淨身。”
男人婆邪邪地一笑,說:“讓她們給你說。”
那個戴眼鏡的女犯看了一眼男人婆,仍心有餘悸地說:“我進來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先把我扛在肩上,然後一鬆手給我摔到地板上,來回三次,差點沒把我摔死。緩了好一會,剛想坐起來,又被按住,褪下褲子往下體上抹風油精,蟄得我火燒火燎一夜都沒睡。那就是淨身,殘暴至極。”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聽完了,蒙鈴轉過臉問男人婆:“那你進來時被淨過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