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第2109章
蕭博翰聽出了冷可梅並不太熱心於這件事情,但他又不能把事情說的太過清楚,因為那樣的話,冷可梅就一定會讓自己付出同樣的代價去交換,固然,那個代價對自己來說也不算什麽,就是一次身體的投入,或者在整個柳林市裏,希望去做這個投入的人不在少數,也有很多人以認識冷可梅為榮幸,但蕭博翰還是能難適應冷可梅那種方式。
蕭博翰就沉吟著說:“那以冷姐的看法應該怎麽做?”
冷可梅就稍微的想了想說:“博翰,我不是不想幫你,你也知道,我是怕你以後遇上大事了不好在讓人家出麵,我看這樣吧,你直接找礦產局的局長活動一下就得了,要是需要我幫你約這個局長,那問題不大。”
蕭博翰不好說出自己對礦產局賈局長的看法和推測,所以就說:“那行吧,我在考慮一下,有需要了再找你幫忙。”
“行,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啊。那先掛了。”冷可梅這次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嗯,好的,拜拜。”
兩人就掛斷了電話,冷可梅手中握著電話愣了好一會,她也想幫一下蕭博翰,但最近幾天,方鴻雁在她麵前反複的提及到要她小心一點,低調一點,告訴她最近的柳林市肯定會有大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可能會涉及到很多市裏的領導,在沒有辦法推測出最後的結局之前,最好對所有事情小心翼翼,也不要讓別人感覺到你和誰走的太過親近,那樣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所以當蕭博翰說出隻是他礦山一個改名字的小事情的時候,冷可梅就決定回避一下,等柳林市政治格局趨於明朗之後再說,自己做的這生意比不得其他行業,在自己這個酒店,百分之90的消費都是政府消費,柳林市的政治風向對白金大酒店影響是巨大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就因為冷可梅和方鴻雁關係好一點,所以有個別對方鴻雁不大好感的局領導,幾乎從來都不到白金大酒店來消費,要是自己最近和葛副市長走的太勤,萬一最後葛副市長出點問題,被葉眉拿下,自己豈不是莫名其妙的做了殉葬品。
蕭博翰是沒有想到這些的,因為從他來說,目前的柳林市政治格局暫時的影響不到他,所以蕭博翰隻是把冷可梅的拒絕看成是一種平常的拒絕。
蕭博翰就拿著電話想了好一會,除了冷可梅,還有誰能幫自己這個忙呢,蕭博翰這樣想了一會,就想到了上次吃飯的時候,聽冷可梅說過,葛副市長很喜歡古玩,那麽自己是不是可以在這個上麵想想辦法,下點功夫呢?
蕭博翰就很快的把想法落實成了行動,他給曆可豪掛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需要一件拿得出手的古玩,至於這古玩是什麽,蕭博翰說自己也不知道,讓曆可豪看著辦。
曆可豪就問:“是要送人嗎?”
蕭博翰說:“是啊,給葛副市長送的,你自己看著辦,說老實話,我對古玩也是不懂。”
曆可豪笑笑說:“我也不太懂行,不過不怕,我們典當行裏那個大掌櫃可是很精通古玩行的,要不我們找他參考參考?”
蕭博翰一下記起了起來:“嗯,這個辦法好,我怎麽就沒有想起我們典當行呢,那你和他先聯係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看看。”
曆可豪說:“好的,蕭總,我馬上聯係。”
兩人就掛斷了電話,蕭博翰也算輕鬆了一點,看來所有的問題隻要認真去思考,總會有辦法來解決,所以才有‘最怕認真’這幾字的說法。
接下來,蕭博翰就忙了一天,他來回的跑了好幾個企業,到下半年了,很多情況都要他親自去看看,也難得著幾天蕭博翰能空閑一點,這樣一忙就忙了整整的一天。
第二天,蕭博翰和曆可豪聯係好了典當行的大掌櫃徐老頭,三人就一起到了古玩市場,這徐老頭玩了幾十年的古玩,不要說在柳林市,就是在省城都是小有名氣的,很多領導和大款在收到了古玩之後,也都願意找他來看看。
老頭現在60多歲了,四方的臉,滿頭是銀發,雖然沒有白胡掛頷的風度,卻有那種鶴發童顏的相貌。他呀,一談起古玩,總是那麽津津有味,還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劃著。
三人一到柳林市古玩一條街,就見朝陽吧街道兩邊上百家古玩店塗成一片金黃,連街上的行人也全都裹上了一層金邊。
街上來淘貨的人們和向街上觀望的古玩店老板們大聲喊叫著,比劃著,討價還價著,蕭博翰對這條街也是很有印象,過去自己也陪老爹來過,過去好多年了,這裏依然一切都沒變,搭著藍色遮陽棚的古玩攤參差不齊的凸擠在街道兩邊的古玩店前邊,像鋸齒一般排列滿了整條街道,於是,這條街的兩側就如同兩根長長的鋼鋸條,鋒利的鋸齒閃爍著幽幽藍光,對準喧雜湧動的行人。
蕭博翰三人一麵走著,徐老頭就一麵對蕭博翰講著這個圈子的一些規矩和奧妙之處,蕭博翰也聽的津津有味的,畢竟這一門學問對自己來說還是空白。
街上也有人認識徐老頭的,就不斷的招呼,徐老頭在這裏就任一下精神了許多,
他們在一個地攤前看到一個攤主老板正豎著食指,扯著公鴨嗓子大叫:“一百塊!”旁邊的一個買家手裏拿著一個木製金剛杵,眼睛緊盯著這地攤老板的手指,旁邊還有幾個看熱鬧的。
“三十塊!”買家發話了。
“真想要,六十塊你拿走,說實話,我已經倒貼了……”老板的回答幹淨利落。
“誰信啊?!四十,成就成,不成我放下了……”
老板猶豫著,正想成交之際,突然看到買家身後的徐老頭衝他直搖頭。
老板心領神會,掃了一眼買家突然伸出四個指頭:“四百!”
買家愣了:“你說什麽?”
“四百塊,少一分也不賣!”
買家回頭看到徐老頭,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他,徐老頭故作懵懂狀。買家氣咻咻地把金剛杵扔到攤位上,罵了一句:“有病吧你!”買家抬腳走了,幾個看熱鬧的也隨之散去。
老板叫住徐老頭:“徐老師,一百塊是不是要少了?”
徐老頭撿起金剛杵掂量著,問道:“這東西本錢多少?”
“嘿,這我能告訴你嗎?”老板撇撇嘴。
徐老頭笑了笑:“這是個啥物件,你知道嗎?”
老板狡黠地打著哈哈:“這個嘛……”
“現編都編不出來吧?你都不知道這是啥東西,能舍得花錢收?我要沒猜錯,這應該是你上貨時白搭的吧?”
老板歎服,說:“徐老師什麽都瞞不了你!你快說說,這物件到底是個啥東西?”
“這是個金剛杵,藏傳佛教的禮器,活佛講經時用的,咱們這裏少見,也算是個稀罕物。”
“年頭怎麽樣?”老板趕緊追問。
徐老頭拿起金剛杵仔細端詳了一下,肯定地說:“應該是明中期的東西。”
“這麽老!”老板吃了一驚,隨後喜笑顏開,說:“還是你見多識廣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叫人撿了個漏兒。沒得說,你要喜歡你拿走?”
“行,你開個價兒。”
老板翻翻眼珠子:“六百!”
“嘿!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呐!”徐老頭笑罵道,“剛才要不是我給你掌眼,四十你就賣了!”
“老師傅啊,明中期的東西,年頭夠老吧?活佛講經用的禮器,肯定是個吉祥物件,我真沒跟你多要,是不是?”
徐老頭無奈地點點頭:“對對,你說得沒錯,成交!”
老板樂得眉開眼笑,徐老頭掏出錢包數了三百塊錢遞給地攤的老板,拿起金剛杵放進白布兜子裏。
“怎麽就三百呀?”老板嚷起來。
“沒錯,我不能白給你掌眼吧,還有三百就當鑒定費了……”許老板神情自若地收起白布兜子,剩下老板幹瞪著眼發愣。
蕭博翰和曆可豪今天算是見識了一下這真真實實的撿漏,過去都是書裏和電視裏看,現在就在兩人眼前就發生了,蕭博翰也是嘖嘖稱奇。
三人又走幾步,前麵是一家看上去很大的古玩店,懸在門楣上的烏漆匾額上寫著“醉古軒”三個金色大字。
六扇木雕折枝荷花窗朝外折開,站在街上,恰好能看到古玩店內的櫃台。櫃台裏坐著一位帶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麵容清瘦。櫃台外邊坐著一個略胖的男人,端著茶杯,半倚半靠的偎在櫃台上,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的交談著什麽。
徐老頭就對蕭博翰說:“這家過去不叫這個名字,看來是招牌換了,老板也換了,原來的老板又黑又瘦,臉上還有一小塊殷紅的胎記,名字叫梁玉剛。”
蕭博翰點點頭說:“那我們今天就到這家看看?”
“行啊,蕭總喜歡看那裏都成。”
蕭博翰帶著曆可豪和這徐老頭,徑直走進了醉古軒。店裏的擺設格局是西牆和北牆排放著五、六層高的雕花博古架,塞滿了瓷器,陶器,銅器和小石雕;臨窗一側橫設有長長的紅木漆鋁合金櫃台,櫃台裏散放著數量繁雜的小雜件。櫃台前擺著一張樟木八仙桌和幾個鼓釘圓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