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抉擇

  聶老爺把自己要做的，寫在紙上遞給絳雪，讓她看看，先安安她的心。


  絳雪感恩在心，“我相信聶老爺。”她除了相信，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聶老爺讚許地點點，一個醫者要對大夫有絕對的信心，若沒信心，那就是失敗的開端，反之，也是好的一個開始。


  聶老爺把了一下絳雪的脈，她的脈象很奇怪，“姑娘，你的脈象有點奇怪。”


  絳雪本以為聶大夫不會發現她身上的怪異。


  “聶大夫真是厲害，一把就知道我這脈象有問題。”就算是瀾月公子還有別的很多名醫，都沒有在第一次把出她脈象的異樣。


  聶老爺點點頭，若不心細如塵，還有高超的醫術，怕是很難發覺。


  “我出生的時候就是這種病體……”絳雪略微提了她的府，妻妾爭鬥的府，哪裏有什麽淨土。


  “這可能是天生的。那些毒沒了，可每月到十五日，身體就痛得要命。”絳雪說到這裏，眼神變的飄忽，因為自己的身體，十五日卻成為他們趁機攻打上官府的日子。絳雪怎麽能不恨，她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恨自己的天真，隻有親身體驗，才知道這仇恨不是輕易能化解的。


  聶老爺皺了皺眉，這病症他以前還沒見過，確實有點棘手。


  “這病以前並無例證，可能治起來比較費工夫，你就多待在府上一段日子。”這病還真是罕見，他得好好專研專研。


  絳雪聽聶老爺說很耗工夫，她哪裏會留較長的日子。


  “其實這病發作之際會有些難受，其他時候並不妨礙自身。”絳雪婉謝聶大夫的好意，若是數日之前，她或許還會歡天喜地，可如今她的境遇不同，她關心的也不同了。


  聶老爺以為絳雪這疾病久了，怕他沒本事醫治她，“你放心，隻要我遇上了，我就不相信我醫治不了的。”


  絳雪把自己不能久留他府的事告訴了聶老爺。


  “怎麽說也得給我個機會，若是怕府上擔心……”


  絳雪本不讚同，在聶老爺極力的遊說之下，她答應會留到這一次病發。


  聶老爺是江湖前輩，怎麽會看不出絳雪有難言之隱，他不揭穿。


  “那我們可不能浪費工夫，我帶你去針灸。”絳雪跟著聶老爺往後院走去。


  聶老爺靜靜地為絳雪施針，“這針得施上個五天，然後針對你的身體，我給你弄一個十全補湯來調節你的身子，都是些溫潤的，對你的身體是有好處的。”


  絳雪盤膝坐著。


  “你說你這病是打娘胎就有的，是不是遺傳你娘？”很多病都是從上輩人那邊遺傳下來的，聶老爺施好最後一枚針，然後問起絳雪的病史。


  絳雪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很小的時候她娘就去世了，爹也很少提起她娘。而絳雪也怕自己一不慎就勾起了爹的傷心往事，在她爹麵前很少提起她娘。有次她病發得很厲害，她覺得她就快要死了，她才向爹問起娘的事，聽爹說了不少，她模糊地記得，爹說她娘長得跟天仙似的……斷斷續續說了很多，但從沒提起別的過。


  聶老爺邊跟絳雪聊天了解她病情的具體情況。


  一刻鍾後，聶老爺小心地撤下那些針。


  “你說有個和尚教你一套內功心法？”


  絳雪點點頭，然後輕聲念了其中的幾段心法。


  聶老爺也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得道高僧的內功心法，練這個久了，除強身健體，要是現在你學武的話，也你常人學得容易，隻要學會融會貫通即可。”小小年紀，疾病纏身，可有如此境遇，也算是一番造化。


  絳雪聽到練武可成，她的眼睛亮了起來，果然天不絕她。


  絳雪和聶老爺又談了不少話，絳雪說要去看看碧海，聶老爺說順便看看他夫人不咋樣的醫術去。


  絳雪被聶老爺的風趣給逗樂了。


  “從外邊就聽到你這死老頭在說我的壞話。”年紀不小，脾氣還不改，在背後破壞她的名譽，聶夫人跨進門檻如旋風過來擰住聶老爺的耳朵。


  “怎麽又來了……難看啊……”


  “我管你難看不難看，一把年紀了，你這糟老頭還想給誰看……”


  絳雪看著他們夫妻的相處方式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