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碧海揮之不去的痛1

  碧海把潔白的絹子丟棄在林中。他踏過絹子，就如同他憎恨方才的女人，她是他曾經的恥辱，一個洗刷不去的恥辱。


  雖然他想刻意忘記，可仍然是一個揮之不去的恥辱。


  六年前，他被絳雪救下之後，並沒有和絳雪在一起，反而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奇怪的洞穴。被帶去的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男女，大家的眼裏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恐懼。烏漆抹黑的地方，像是一個人間的煉獄室，三十幾人進去，一個月之後，隻有寥寥七八個人出來。


  碧海清楚地記得他們的哀嚎聲，一張張稚嫩的臉在煉獄裏變得扭曲。他的腦海裏到現在還記得那些經受不住折磨人的表情，仿佛深入他的骨髓，怎麽也擺脫不了那種恐懼……看著他們從自己的麵前消逝，成為一具具不能言語的屍體，然後漸漸腐朽發臭。更加殘忍的事，那些折磨他們的人偶爾會帶野狗來吃了那些屍體，開始的這一切都令他作惡，漸漸的，他也學會和旁人一樣的麻木和無動於衷。


  他們用殘酷的手段告訴他們，隻有成為強大的人，才不會得到這麽個下場。有時候常門的人不給食物，被饑餓啃噬的人，就打起死去人的主意，人吃人，沒去過那個地方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樣的地獄……


  一個月後，他們終於脫離了那個地獄。對九死一生的碧海來說，他沒想到另外一場令他生不欲死的事會接踵而來，讓他的心中種下了深深的仇恨，揮之不去的痛苦。


  待在這個地獄僅僅隻是一個月，碧海卻覺得人間已過了數十年，隻要想著絳雪，他就不氣餒。絳雪就是他一直堅持的希望，隻要想著她，他感覺沒什麽困難能阻擋自己的。


  出了那個地獄般的地方，一夥七八個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碧海也像其他人一樣，吃得迫不及待。這是一個月來大家吃得最像樣的東西，所以大家搶得很快，生怕落下了就沒的吃。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外邊就進來幾個男女，看上去那些人在常門裏還是蠻有地位的，因為管事的人對他們很恭敬。


  碧海察言觀色，他早已沒了胃口繼續填飽肚子。那些人的目光，到現在他也不會忘記，那種看到獵物時帶點猥瑣的神情……


  有個徐娘半老的女人一眼就看中了碧海，“嘖嘖，沒想到這次的貨都不錯。尤其是這個……他叫什麽名字？”女人臉微側問管事的。這個少年很美，可又覺得用美形容他隻是玷汙了他靈氣，她以為那個叫絳雪的小丫頭足夠美了，可沒想到這邊的少年絲毫不遜色於那丫頭，這次捉來的人還真是不錯。


  管事稍微提了一下這個美少年的情況。


  女人讚歎，“原來是那黃毛丫頭的兄長？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小孩，怎麽把他們帶過來？”妹妹美貌不凡，沒想到哥哥也是風華絕代，雖然她很看不怪那黃毛丫頭，好幾次都想教訓她，隻是蒲英那家夥維護得她的很，這常門裏除了門主，就屬蒲英的位子最高，她也不想忍上他就忍了下來。


  管事見女人在打聽不該打聽的事，他皺起了濃眉，微微有些不悅，仿佛在指責女人的逾界。


  女人豈不知道管事的不悅，立刻對管事的巧言聲色。女人媚態橫生，骨子裏卻很蔑視管事，狗眼看人低，等有一天她會收拾了這個老不死的。


  碧海察看四周，發覺大家夥的臉色有異，碧海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有過的症狀，難道他們中了春藥？碧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犯熱，他想起了那時候從聶氏夫婦那邊學到的一些抵製的運功手法，或許是他吃的食物不多，並沒像其他人中春藥那麽深……


  “真搞不明白，門主為什麽每次都要這樣要我們調教這些媚奴，清醒教不好嗎？”其中一人眼裏早露出淫邪的目光，他早就盯上了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