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啊

  肖待收看著段傾程的表情從剛開始的相信,慢慢的變成懷疑,最後竟然一點都不相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頓時心裏就想是二十五隻老鼠在挑逗一樣。


  看到段傾程已經發呆一刻鍾了,還沒有開口的跡象,忍不住問了出來:“世子,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看法,不如說出來,說不定我能發現一些什麽啊。”


  段傾程把自己的想法一點點的說出來,和肖待收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討論自己的看法,也沒得出什麽結果。


  趙府那個外放的知縣肯定和敬親王已經聯係過了,而且說不定有著尚都誰的把柄,所以才會讓敬親王死灰複燃,覺得有了希望。這個把柄可能就和刺殺呂沐的人有關係。


  “家平侯府裏的人最近都很低調,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就連程四姑娘也不和我妹妹一起玩了,就連上香也是和裴寶枝、呂沐一起去的。家平侯府肯定出什麽問題了。”肖待收懷疑了一圈,說了一個自己覺得最可疑的地方。


  段傾程一直敲著手背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坐直身體:“你有沒有覺得黃中書侍郎可能會有問題,黃亞克和唐昭的親事會不會就是他算計過來的?”


  肖待收和段傾程也因為看法不統一,一直沒有商討出什麽結果,兩個人也就不歡而散了。


  肖待收出了長俊王府,大腦滿是漿糊,也不知道到底去哪裏才能理清思緒,幹脆讓墨書直接趕車回府了。


  首輔大人最近總覺得自家女兒有心事,躲在房裏不出門,就連平時的晨昏定省也不見人。實在是出於擔心,讓府裏的下人去叫了裴寶枝的貼身丫鬟翠秀。


  問了翠秀也沒問出格所以然來,看到翠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著:“求大人救救小姐吧,她快要死了。”


  實在無奈,對著翠秀揮了揮手,讓她把裴寶枝帶過來,說有事要問。如果不來,就來吱個聲,他和夫人親自去。


  翠秀見首輔大人還是規規矩矩的什麽都沒有說,連連點頭答應好,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眼神閃過了陰狠。


  可是翠秀到了裴寶枝的院子裏什麽都不說,也沒有想著去給首輔大人回個話。而是驕傲的抬起頭對著院子裏的人說:“首輔大人見我伺候得力,把我叫過去好好的訓誡了一番。這是天大的福氣,你們哪有資格得到大人的召見啊。”


  院子裏的人紛紛應和說翠秀姐姐就是聰慧,能入大人的眼。


  還有極個別的人酸酸的說這副模樣做給誰看啊,真以為入了大人的眼,就能爬上大人的床嗎,不要臉的賤蹄子。


  翠秀的心思差點就被人揭穿了,急忙揮了揮手,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大家都是小姐身邊伺候的,定要盡心盡力。小姐好了,咱們的好日子才算是真的來了。”


  說完就抬頭挺胸,雙手交叉與腹部,慢慢的走向臥室,走進去以後,慢慢的把門關上。看著躺在床上的裴寶枝笑了出來,邊走邊說:“任誰也想不到,堂堂的首輔大人家的嫡姑娘竟然這副模樣,而且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你說你是可憐,沒人把你放在心上,還是該說你可悲,空頂一個好聽的稱謂呢?”


  裴寶枝看著翠秀冰涼的手不斷的在自己臉上摩擦,可是不管自己怎麽張嘴,怎麽努力都發一些‘呀呀呀’的聲音。


  自從上香回來以後,一覺醒來身體每動一下就疼的像是被刀刮一樣。每次的呼吸都是滾燙的,眼前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緊,門口的人都看不清長相,隻能看出一個輪廓。站到床邊才能看清臉龐。觸覺也在慢慢的消失,需要反複好多次才能感覺到。


  裴寶枝覺得自己是中了那個男人的妖術,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就他的殺手鐧。隻是現在自己孤立無援,身邊伺候的翠秀竟然不幫自己,還把自己生病的事瞞了下去。


  眼下自己這樣也傳不出消息,就這麽死了怎麽甘心?而且上香發生的事還沒給爹講出來,怎麽能輕易的離開?呂姐姐的事還沒解決掉,還沒有給娘做一件衣服,還沒有想翠秀報仇……


  就在裴寶枝難過的時候,門又被推開了,依稀看到兩個人影,床邊的翠秀好像受到了驚嚇,不斷的退後退後,最後竟然摔倒在地,連著推到了兩個大擺件。


  “呀呀呀……”裴寶枝害怕的叫了出來,眼淚也流了出來。


  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這是裴寶枝這會兒最強烈的念頭。


  等到兩個人慢慢的走進,裴寶枝看清兩人穿的衣服,看清兩個人的臉龐,看清兩個人的五官……原來進來的是自己的爹娘,鼻尖一酸,委屈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裴夫人抬腳就踹了翠秀一腳:“打死你這個刁奴,竟然敢欺主,真當入了老爺的眼,就可以為非作歹了不成。今天我定要狠狠的罰你,讓府裏那些想爬床的人都看看是什麽下場。”


  裴首輔拍了拍裴寶枝的手,沒有扭頭喊了一句:“拿本官的腰牌,請太醫過來看看。”


  裴夫人看著麵前臉都小了一圈的裴寶枝,臉色蠟黃沒有血色,就連頭發都像是枯草一樣沒有光澤,眼淚怎麽都停不下來,轉過身對著翠秀又狠狠的踢了一腳,對著門口喊了一句:“來人吧,把翠秀綁起來,一會兒好好的審問一下。”


  翠秀急忙跪著走到首輔大人麵前,拉著首輔大人的衣角:“大人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邊說一邊拉著首輔大人的衣角晃個不停,晃動間,*的起伏也大了不少,就連期期艾艾的眼淚都沒流出來,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裴首輔畢竟做官多年,什麽樣的事情都經曆過,也都見過,一把甩開翠秀,大喊了一句:“夫人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一個個的耳朵都是擺設嗎?耳朵如果不好使,幹脆都割了吧。”


  門口拿著繩子的眾人嚇得急忙跑進屋裏,把翠秀五花大綁了起來,之後就丟在了院子的正中間。院子裏路過的人都對著翠秀指指點點的,說出不少嘲諷的話,那些話紛紛鑽進翠秀的耳朵裏,氣的翠秀臉都紅了。剛要還嘴,就被塞了一張破抹布。


  剩下一地的嗚嗚啊啊,隻是沒有一人理會,沒有一人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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