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

  趙太傅一臉震驚的盯著自己的兒子,這個是自己疼到大的兒子啊,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伸手指著趙峰慶的鼻子:“逆子,竟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


  還沒說完,就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疼的喘不過氣。


  趙峰慶拿起茶壺,倒了茶水,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大口,一把摔了手裏的茶杯,然後對著門外大喊:“快來人,叫太醫,快去叫太醫啊。”


  公衛聽到了書房摔東西的聲音就知道自家主子的事已經做好了,急忙在院子裏跑起來,邊跑邊喊:“老爺出事了,快來人啊。快叫太醫……”


  不大會兒整個趙府都知道趙太傅正在和老爺聊天的時候,突然引發舊疾,現在整個人都不能動了。府裏的眾人也都紛紛忙了起來。


  趙太傅的夫人坐在床邊,看著跪在不遠處的趙峰慶,她不管怎麽也都相信兒子說的那句兩個人在說豎軒的事,還沒說出個章程就突然捂著胸口,說了句胸口痛就暈倒了。


  趙老夫人一直覺得趙府是個和諧有愛的家庭,真的沒想到也沒猜到趙太傅這樣都是自己兒子下毒導致的。


  太醫來了好幾撥了,都沒診斷出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說是積勞成疾,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醒來以後可能會中風偏癱,但是具體還要根據醒來以後再做判斷。


  太醫說的這些也都沒有什麽價值的話,沒有給出診斷方案,就連藥也都是一些溫和的補藥,有什麽問題也都是幾個太醫圍在一起悄悄的商量些什麽。


  老趙夫人心疼兒子,讓趙峰慶起身了:“你爹成為這樣,想來是趙府的劫難。以後趙府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爹這裏,有我呢,你先忙去吧。”


  趙峰慶對著老趙夫人行禮,然後慢慢的轉身,一副傷心難過的走出了屋子,還不忘對門口的人交代一句:“你們都用心點,照顧好我爹娘,別讓我娘累著了。”


  不等院子裏伺候的人回答就立刻出了院子。


  隻有趙峰慶心裏清楚,剛才老趙夫人看自己的眼光像是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心思,也不知道她沒有問出的話是相信還是不相信。眼下所有的事都不能懈怠。


  回到了自己書房還是不忘了跟書房門口的人吩咐一句,誰都不要打擾,也不允許任何人議論今天發生的事,否則仗責三十,然後趕出趙府。


  公衛急忙跟進去,對著趙峰慶行禮:“老爺,接下來需要奴才做什麽?要不要把老太爺生病的事情散播出去?這樣也會讓尚都的人對老爺放低戒心的。”


  趙峰慶沒回答,反而問了一句:“豎軒現在到哪裏了?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到尚都?”


  公衛仔細的想了一下:“最近還沒收到豎軒少爺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出發。老爺,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趙峰慶突然意識到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事,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吧。畢竟做了一次惡和做了無數次的惡事一樣的。說不定這消息一傳出來,反而讓豎軒更快的回來。


  叫公衛靠近自己,壓低聲音吩咐了幾句,還特地交代了一句,千萬不要讓太老夫人發現了,否則事情敗露了,就什麽都完了。


  公衛連連答是,急忙行禮,一路小跑出了趙府。然後一路小跑,到一個沒有什麽人煙的小胡同口停了下來,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著,才慢慢的彎下腰。又趁機環視了四周。


  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急忙搬起一塊兒石頭,把石頭下壓著的紙條取出來,打開看到上邊寫著:配合趙峰慶做事,讓他先忙於自己的事。等找到機會把趙峰慶的所作所為說出去。趁機找一下趙府的祠堂。


  公衛把那張紙塞到腰帶裏,然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找人把趙太傅生病的事宣揚出去。


  在一個簡陋的院子裏,一位年輕的男人身穿藍色衣衫,手裏不停的寫什麽,時而皺眉,時而微笑。不遠處一條翠綠的蛇盤成團,一動不動。


  “大人,事情辦好了。剛才收到消息,趙太傅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太醫已經去了好幾趟都沒辦法。”一位一身黑的侍衛輕輕的走了進來,對著那位公子行禮,頭也不敢抬。


  “如此甚好,盡快讓尚都的人加緊行事速度。王爺已經等不及了。留給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事如果成了。那咱們的好日子就真的來了……”坐在書桌麵前的那位公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話也隻說了一半。至於沒有說的另一半,想來大家也都明白。


  看著那位黑衣侍衛退了下去,才慢慢的抬起頭,滿臉的疤痕,脖子上也是燙傷的疤痕,取下帽子,頭上的頭發也是一塊塊的,幾乎不能再多看一眼。


  “大伯,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既然你想要向上升官的機會,我可是給你創造了大大的機會。祖父這下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準備好了嗎?”隻見那位公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帶好帽子,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張人皮麵具帶在臉上,然後摸著臉,一邊摸一邊說。


  眼裏的憤怒和恨意越來越重,最後淹沒了所有的理智,把桌子上剛才些的那些一把抓起來撕了個粉碎。恨不得把那些偽裝的謙謙公子的形象都給撕碎了。


  過了好打會兒回過神了,立刻慌亂的把剛才撕碎的紙全部撿起來,然後一點點的拚湊出來。一邊拚湊,一邊把紙張撫平,眼睛裏全都是不舍和悔恨。


  顫抖的手指摸著紙上的字,嘴裏還念著:“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如果呂沐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張紙上寫的都是她在家平侯府賞梅的時候背出來的那些詩。這會兒竟然被人收集起來。


  好大會兒才回過神,說了一句:“我那堂姐有沒有傳消息過來,當初那場火到底是怎麽回事,有沒有查出點什麽?”


  不止從哪裏閃進來一個人,在屋子裏的黑暗處藏匿著自己的身體:“豎軒公子贖罪,王妃沒有傳來消息。當初的火災確定是您大伯放的,至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