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淘氣

  “王爺贖罪,下官逾越了。主要是下官看到豎軒這個樣子,實在是心疼,就失了禮節……”趙峰慶說著說著就快要跪下來了。


  段立峰覺得自己看的這場戲實在是慘不忍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嶽父大人客氣了。豎軒,你還好嗎?”


  趙豎軒看著麵前的人,有些虛偽的讓人想吐,有些肮髒的和臭蟲沒有區別。肚裏一陣翻江倒海,一下就吐了出來。


  場上的幾個人紛紛驚叫出生,說出的話也都是嫌棄。


  趙豎軒咧嘴笑了出來:“實在是抱歉了,才喝了酒,這會兒還正嘴著呢。估計不能好好的招待各位了,有事不如改天再約?”


  趙峰慶氣的抬手一巴掌就打到了趙豎軒的臉色,指著趙豎軒的鼻子大罵:“你個小兔崽子,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趕王爺。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你要死想死直接說就是了,別拖著太傅府這麽多人跟你陪葬!呸!”


  趙峰慶這一巴掌讓段立峰和趙氏都沒想到。可誰也沒想到趙峰慶就這麽容不下趙豎軒,這麽大的帽子給趙豎軒帶上,趙豎軒免不了要受罰了。


  段立峰這會兒後悔的想把趙峰慶給直接麻袋罩頭,狠狠的揍一頓再說。雖然是趙氏提出來看趙豎軒的,但是如果自己心裏不同意,誰也不能把自己帶過來。


  本來這次見趙豎軒,還想趁機和趙豎軒打好關係的,現在趙峰慶這一巴掌,趙豎軒不知道會不會記在自己頭上。


  趙氏看到段立峰的表情有些難看,心裏暗自對自己爹捏把汗。


  趙豎軒伸手抹了一下臉上趙峰慶吐的唾沫,笑的更大聲了:“大伯,我本來就是喝酒了。擔心我喝多了,說錯了話,才跟王爺說改天約的。再說了,王爺還沒說要計較我失禮呢,大伯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替王爺治我的罪了?難道說,大伯這會兒可以全權代表王爺了嗎?”


  趙峰慶更沒想到趙豎軒這三言兩句就把那頂大不敬的帽子蓋在自己頭上,慌亂的看了一眼段立峰。怎麽看都覺得段立峰已經把趙豎軒的話聽了進去,臉色黑了不少。


  急忙搖頭慌亂的辯解:“你,你休要胡說。我怎麽可能代替王爺。王爺是皇家的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官,怎麽可能代替王爺。王爺,下官絕對沒有那些心思,還請王爺明察。”


  趙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趙豎軒,急忙伸手去拉段立峰的衣袖,輕輕的晃了幾下,撒嬌似的說:“王爺,您看看您都把爹和屬下嚇到了。快別嚇他們了,笑一下嘛。”


  段立峰微微垂下眼神,看到趙氏的眼神看向趙豎軒,餘光也掃了過去,還沒看得清什麽,趙氏就伸手不斷的晃衣袖。無奈的伸手捏了捏趙氏的臉:“就你淘氣。


  扭過頭對趙峰慶和趙豎軒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在家裏沒必要計較那麽清楚。本王也不是因為你們的話生氣,剛才在想事情出神了。”


  趙峰慶和趙豎軒不管心裏有多少不滿,這會兒都必須好好的演好這場戲。兩個人先後抬起頭,看向彼此,之後笑了出來,嘴裏也都是道歉的好聽話。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兩個人對視的眼神裏電光火石的,似乎分分鍾就能把人給殺的灰都不剩下。


  門口的醒酒湯送過來了,趙氏急忙走過去接過來,慢慢的走向趙豎軒,一邊攪動一邊吹:“豎軒,聽爹說你是因為一個姑娘和爹生氣。那姑娘是哪家的啊,人怎麽樣?如果你真的喜歡,大不了咱們過去提親就是,幹嘛因為一個姑娘和爹生氣呢?”


  趙豎軒把趙氏手裏的醒酒湯接過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姐,我的親事你就別管了。反正大伯不同意,大不了我一輩子不成親就是。”


  趙氏一副寵溺的樣子,伸手拍了趙豎軒的肩膀一下:“臭小子,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三叔三嬸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趙豎軒張口就說:“我爹娘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他們沒有機會管我了……”


  趙氏剛想要問趙豎軒說的事什麽意思,趙峰慶抬手就不小心把桌子上醒酒湯給潑到了趙豎軒臉上。


  趙氏驚叫出聲,一直都沒回過神。


  趙豎軒抬手就擦臉上的醒酒湯,沒給趙峰慶一個眼神:“大伯既然這麽看不慣我,還來看我做什麽?白白糟蹋了一碗醒酒湯,還浪費了大伯的一番心意。”


  趙峰慶不斷的擦著濺上醒酒湯的手背,已經有些泛紅了。想要叫人去拿燙傷藥,想到如果躺傷了趙豎軒的臉,那麽趙豎軒肯定是不能繼續做官了。那些疼痛就忍了下來。


  好大會兒趙豎軒才平複下來,看向趙豎軒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臉上白淨的什麽都沒有,剛才的那些醒酒湯就像是一碗普通的水一樣,幫趙豎軒洗了臉而已。


  趙峰慶猶豫了半天,伸手就去摸趙豎軒的臉,想要看看為什麽他沒有受傷。可是手指頭觸摸到的卻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搓捏的時候捏到的沒有一點肉感。


  趙峰慶還想再繼續摸的時候,被趙豎軒一把打掉:“大伯這麽關心我的臉啊?看到我的臉沒有問題,是不是失望透了?”


  趙氏和段立峰見趙豎軒沒有事,紛紛鬆了一口氣。


  段立峰向前走了兩步,站到趙峰慶身邊:“嶽父,這豎軒不管怎麽說都是您的小輩。就算您生氣也不能對豎軒潑醒酒湯啊。幸好醒酒湯已經不燙了,否則燙傷了怎麽辦?”


  趙峰慶被手背上傳來的刺痛感警醒,伸手指著趙豎軒的臉,對段立峰大聲的說:“趙豎軒有問題。我潑的醒酒湯是滾燙的,濺到我手背上的水都把我燙的紅腫,滾燙的醒酒湯到趙豎軒臉上,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段立峰倒被趙峰慶這幅糾纏的樣子弄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對著趙豎軒安慰了幾句:“豎軒,你還好嗎?如果燙傷了一定要講出來,本王會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不會讓你落下疤的。”


  趙氏慢慢的移動到趙峰慶身邊,想要問清個一二三。


  可是趙峰慶被段立峰的這兩句話刺激的頭腦都不清楚了,隻想現在就立刻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三兩步走到趙豎軒對麵,伸手一把掐著趙豎軒的脖子,另一隻手就開始不停的在趙豎軒的脖子和臉上摸索,摸到什麽就用力的提起來,想要以此來證明什麽。


  這一舉動把段立峰和趙氏嚇的紛紛開口勸阻:“住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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