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沒有福分
王妃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王側妃不用放在心上:“王側妃客氣了。你既然已經知錯了,那就罰你回院子裏抄寫《金剛經》一百遍,就當做是給世子妃肚裏的孩子祈福了。想想世子的孩子順利出生以後,世子也會感念王側妃的。”
王側妃這會兒是有苦說不出,內心不管有多不滿,也就隻能壓在心裏,好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找回麵子。剛想要行禮退下,就被世子妃叫住。
呂沐慢慢起身走到王側妃麵前,盯著王側妃的眼睛,態度堅定:“王側妃認錯了態度真的很差勁。你竟然知道是誤會了,那是不是也得跟本世子妃還有本世子妃的朋友也說句對不起啊?仔細想想王側妃說的那些話,真的很不想輕易就原諒王側妃啊。”
王側妃回過頭看向長郡王妃,希望長俊王妃能開口勸阻一下呂沐,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這個王府的側妃,給一個百姓道歉,那以後還怎麽在王府好好的活下去啊?
可長郡王妃明顯是站在呂沐這邊的,端著茶杯在一口口的品茶,一邊喝一邊露出滿意的微笑,好像喝到了一杯心儀很久的茶水一樣。
隻好轉過頭看著呂沐,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呂沐,本側妃就算是個側妃,那也是長俊王府的側妃,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怎麽可以對一個普通百姓道歉?本側妃不會道歉的!”
呂沐點了點頭,說了一句:“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不知道側妃有沒有聽過。如果天家知道側妃就這麽汙蔑一個百姓,汙蔑世子妃,會不會像母妃一樣輕易的原諒側妃。再說了,現在王府事多,如果父王知道了側妃今天這般行事,會不會輕易的放過側妃呢?”
王側妃被呂沐的話說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今天過來的確是太衝動了,本來都是嫂子和世子妃的事,自己就這麽擋在前邊為她出頭,說不定出了事,她還不一定會替自己說一句求饒的話呢。
再說了,自己親哥還沒說句什麽,也從未要求過自己什麽,就那個嫂子和侄女三天兩頭的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些什麽,受了委屈就來跟自己哭訴,卻從未問過自己在這王府過的是否開心。
王側妃僵直著身體,對呂沐喝白蒿白添標準的行禮,沒有任何溫度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可以了嗎?”
呂沐也知道自己這麽以來是真的把王側妃趕到了敵對陣營了,隻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留著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在暗處盯著,那後果也不是誰能輕易承受的。眼下雖然說一定不要與人交惡,可是很多事都不能和自己預期的那樣發展。
呂沐慢慢的走到王側妃身邊,壓低聲音:“側妃,您這麽著急為您嫂子出頭,但是您如果在府裏出事了,您嫂子真的會管您嗎?怎麽在王府生活這麽久了,您還沒看懂呢?進了王府,誰都指望不上,真正能幫到您的,隻有您自己。與其給別人當槍使,不如做那個使槍的人,是吧?”
王側妃猛地抓過臉,看著呂沐對自己笑著挑了挑眉。氣呼呼的轉過頭,轉身離開了暮歸院。
不得不說呂沐這一步走的特別的出彩,這話已經在王側妃心裏紮根,總有一天它會長成參天大樹。到了那時候,是敵是友誰知道呢?
呂沐對著看著自己的長郡王妃笑了出來,慢慢的走過去坐下來,把跟王側妃的話跟長俊王妃講了出來。
看到王妃笑了,呂沐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裏。畢竟不知道驃騎將軍夫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她的陣營不真正露出來,那王府就不能真正的算是安全的地方。畢竟再過不了幾個月就該生產了,真出現什麽意外,真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呂沐看了一眼白蒿和白添,白蒿兩個人急忙對長俊王妃行禮告退。蘇木急忙出去送白蒿和白添離開。
長郡王妃見屋裏沒有其他人了,臉色才稍稍冷了一些,語氣都冷淡了一些:“你說說你也是的,馬上都要做娘了,還這麽衝動任性。如果王側妃真的對你做些什麽,還得手的話,你怎麽辦?就算是你不在乎,那肚裏的孩子就要一輩子背著子虛烏有的罵名嗎?”
呂沐這才冷靜下來,覺得真的從懷有身孕以後,自己無論想做什麽,段傾程都盡量滿足,最後把自己慣得有點恃寵而驕,隨心所欲了。如果真的出了事……呂沐一下子冒出一身冷汗。
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對著長郡王妃磕了個頭:“今天是兒媳行事不周,差點出了差錯。幸好母妃趕來,實在是萬幸。”
長郡王妃急忙站起來把呂沐扶起來,伸手戳了戳呂沐的眉頭:“你啊,馬上都是當娘的人了。以後別那麽任性了,你如果想你的朋友了,可以跟母妃講,母妃來安排就是了。母妃也知道你自從有了身孕,眉頭都待在府裏,沒有出去的機會。等傾程回來了,母妃跟他講講,讓他帶你去莊子上休息兩天。”
呂沐急忙行禮道謝,長俊王妃和呂沐聊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呂沐看著屋子裏跪著的蘇木、薑恒和夏枝,對著她們三個說了一句:“還好你們今天機靈,否則真要出什麽意外了。每個人賞一個月的月俸,下去休息吧。夏枝留下。”
三個人開始也都是一臉的欣喜,後來蘇木和薑恒奇怪的對視了一眼,也沒發現什麽問題,就沒放在心上。夏枝卻是一臉的凝重。
直到屋裏隻剩下呂沐和夏枝,呂沐才開口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麽想說的,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夏枝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呂沐雙眼看著屋裏的幾個盆景出神,似乎在等夏枝主動開口講出一些什麽。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也沒等到夏枝開口講出什麽,呂沐歎了口氣:“我一直以為我在你心裏還算是個不錯的主子,沒想到你為了側妃竟然忠心到這般地步。罷了,我也不為難你,給你個機會,跟在白蒿身邊好好改過自新,讓白蒿重新接受你。”
夏枝沒想到呂沐竟然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世子妃,奴婢不是對王側妃忠心,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跟您講。奴婢也覺得自己委屈,想要找到一個解救自己的方式。現在世子妃發現了,對奴婢來說反而是好事,最起碼奴婢是解脫了。不過,世子妃對奴婢肯定很失望吧,是奴婢沒有福分,不能再世子妃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