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真是貼心
呂沐是被吹吹打打的聲音吵醒的,醒來就看章嬤嬤抱著小糖堆兒,一臉怨念的盯著門口,恨不得把門簾給盯出個洞。
呂沐笑了笑:“一會兒就好了,摔盆起靈以後,就沒有聲音了。如果這邊聽到的動靜大,就把糖堆兒包好,去母妃屋裏吧。母妃應該也想見見小糖堆兒。”
章嬤嬤行了個禮,抱著小糖堆兒就出門了。
呂沐總覺得今天氣氛很怪異,似乎對前邊的葬禮都充滿了不滿。忍不住問了出來:“世子不是在靈堂嗎,他沒交代說要讓那些人聲音小一些嗎,怎麽還這麽大聲?”
蘇木氣的抬起頭,氣呼呼的臉都鼓成了河豚:“還不是那王側妃。本來都說好了,您坐月子,這喪樂距離咱這暮歸院遠一點,會距離王側妃近一點。可那王側妃一大早就開始鬧,說世子欺負她,不讓她好好休息。王爺不在就這樣對她,以後她在王府還能不會生活了。”
“反正說的話很難聽,世子又不想這麽多人看笑話,就把人安排到了靈堂前邊,讓那些人動靜稍微小一點兒。這才打擾到您休息了。不過世子讓人把窗戶釘的死死的,生怕打擾您。世子真是貼心。”
呂沐眨巴了下眼:“你這麽羨慕,和江別趕快成親啊。人家江別天天巴巴的看著門口,你還不去看看啊?”
蘇木剛想要拒絕,就看到門口的江別不斷的偷偷的探頭,忍不住笑了出來:“世子妃,您也覺得江別是個值得托付的嗎?”
呂沐慢慢的坐起來,倚到被子上,整個人都沒有用半點力氣。好奇的盯著蘇木,眼睛都不眨。
蘇木看著門口還在不斷時不時的努力的向房間裏看一眼的江別,又繃不住笑了出來:“一起奴婢覺得跟江別在一起,也挺好的。世子疼世子妃,我們都看到眼裏的,想來世子身邊的人和會和世子一樣,是個知冷知熱的。後來,我……”
看了一眼斷了一根手指的手,眼裏還是閃過了一些難過,但是很快又揚起臉,笑的更深了一些:“後來經曆那些事,雖說有些難過傷心,但是他一直都在我身邊,我也一直想要逃開,也想要一直陪在世子妃身邊一輩子。後來發現,我心裏其實還是放不下他的。”
呂沐在床上歪成各種姿勢,一會兒趴著,一會兒倚著,一會兒坐著,一會兒側臥:“既然想開了,就去門口跟他講清楚啊。我這坐著月子,他一直探頭,是不怕被人看到嗎?”
蘇木的臉都紅了起來,放下手裏的東西,整理一下衣服,對著呂沐行禮,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門口。
呂沐趴在床上,能聽到門口兩個人的竊竊私語,像是一陣陣暖洋洋的風,刮的自己的心都癢癢的。想到昨天蘇木和薑恒說的那些話,知道蘇木自己想開了,才會再今天子推了一把的情況下,就和江別兩個人又情濃意和,你儂我儂了。
薑恒拿著厚厚的一疊紙過來,站到呂沐床邊:“世子妃,白蒿送來了消息。到奴婢手裏了,您要看看嗎?”
呂沐剛想要伸手去接,想到自己還在月子裏,就讓薑恒講給自己聽。薑恒粗略的翻看了一遍,把那一疊紙狠狠的仍在了地上,張口就罵了一句:“不知*,惡心!丟人!”
呂沐像是看戲一樣,趴在床上,不停的把腿抬起來,放下,抬起來,放下,還不停的做深呼吸。
薑恒看著呂沐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直接開口:“世子妃,您都不好奇白蒿查到了些什麽嗎?奴婢都氣成這樣了,您一點都不好奇嗎?”
也不等呂沐回答,薑恒彎腰撿起來,拿在手裏又掃了一眼:“家平侯竟然和王側妃有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還不止一次呢。奴婢還說這王側妃說的好好的,怎麽說變卦就變卦了,原諒和家平侯還有關係呢?這家平侯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更可氣的是謝嬤嬤,謝嬤嬤的女兒叫雙喜,跟家平侯有不正當關係,為了讓雙喜能做家平侯的妾室,謝嬤嬤最近就一直在找機會為難您,而且還在您喝的粥裏下了毒。”
“這謝嬤嬤一把年紀了,跟在王妃身邊也有幾十年了,怎麽還受不了這些*?她見到的後宅手段還少嗎?是不是真覺得有一個做了姨娘的女兒就飛上枝頭了?”
呂沐想來半天問了一句:“雙喜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啊。你有印象嗎?”
薑恒想了半天,才想到在賞花宴的時候,跟在程鈺雯身後的那個長相秀麗,看著溫溫順順的丫頭,似乎就是叫雙喜。
薑恒直接叫了出來,講給了呂沐。
呂沐忍不住笑了出來:“那這家平侯可真會玩啊,她一邊想著女兒給敬親王續弦,一邊想要洪福齊天。天家估計都沒有他這麽會玩吧?這王側妃不都是一副誰都我美的高傲的樣子嗎,怎麽願意委身於家平侯?難道我懷個孕,尚都的審美變化這麽大嗎?”
薑恒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沒有解釋一點。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點什麽,卻又想不起來:“世子妃,您有沒有覺得咱們兩個好像忽略了什麽,但是這件事兒還挺嚴重的!”
呂沐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紅嫩的有些怪異,不像是正常的粉紅,總覺得有些奇怪:“我也覺得有些東西忘記了。剛才你還跟我說呢,快想想。本世子妃還不想一孕傻三年啊。”
薑恒拿起手裏那疊紙,反複看了幾次都沒發現自己忘了什麽。蘇木進來看到兩個人奇怪的氛圍,走過去從薑恒手裏接過那一疊紙,慢慢翻看起來。
呂沐和薑恒兩個人在一邊小聲的議論著到底是哪裏忘了的時候,蘇木把那疊紙扔到地上,坐在地上,一把拉住呂沐的手:“世子妃,您還好嗎?那謝嬤嬤竟然這麽狠心給您下毒……”
薑恒和呂沐對視一眼,兩個人異口同聲說了一句:“下毒!”
薑恒急忙伸手要給呂沐把脈,又擔心自己這會兒緊張把不準,不停的給自己做深呼吸。
呂沐也相到遇到家平侯他說的那些話,可能不全部是因為厭惡自己,說不定就是要讓自己生氣,然後促使毒發。而自己的暈倒,說不定就是因為毒發……
呂沐突然緊張起來:“糖堆兒呢,糖堆兒在哪兒。快把糖堆兒給我抱過來!”
薑恒和蘇木對視一眼,心裏都在感歎: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