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了
章嬤嬤見狀,急忙拉著呂沐的手:“世子妃,小少爺皮膚嬌嫩,經不起這麽戳的。你看,他臉都被您戳紅了。”
呂沐看著糖堆兒的臉上,有自己戳出來紅紅的印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嬤嬤,我*當娘,我有點慌。”
章嬤嬤聽了呂沐的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世子妃這是正常反應,過一段時間您習慣了就好了。這孩子就是帶著帶著就上手了。奴婢當初剛當娘的時候,睡覺都害怕壓到孩子,半夜醒來還伸手摸摸呼吸還有沒有。”
呂沐聽得一愣一愣的,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嬤嬤是在開玩笑嗎?怎麽可能這麽小心?孩子還能睡著睡著沒了啊?”
奶娘小心翼翼的接上去:“不少孩子都是因為爹娘沒注意,睡覺蓋著被子給悶死了。所以*做爹娘都會緊張一些,都正常的。”
呂沐雖然還是覺得說的有些誇張,但是想到自己在剛生完孩子的那段時間,看到糖豆兒就懷疑人生的狀態,心裏多少還是相信的。
呂沐一邊抬腿運動,一邊看著不遠處的奶娘逗弄著糖豆兒。心裏總想著如果自己的爸媽知道自己還活著,而且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隻是,自己為什麽來這裏,卻沒人知道。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已經在這裏待了小五年了,那些所有的都過去了,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在這個世上了。到時候,如果真正的李品品回來的話,那才是真正的睡自己的男人,打自己的娃,花自己的錢啊。
呂沐突然沒來由的生起了悶氣,看著糖堆兒也不可愛了,周圍的一切都不喜歡了,莫名的煩躁。還沒來得及去細細的品味一下這沒來由的生氣是為什麽,那些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郡王妃知道段傾程出去了,還了一件顏色淡一些的衣服來到了暮歸院,看到糖堆兒穿著一件小肚兜,躺在嬰兒床上來回的看著,歡喜的走過去,想要抱起糖堆兒,被呂沐製止了:“母妃,糖堆兒還小,還是不要抱太多了。三個月以後啊,想怎麽抱都行。”
長俊王妃雖然很想反駁說自己生過孩子,自己養過孩子,可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還是沒有說出口。靜靜的站在嬰兒床邊,看著糖堆兒,像是看到段傾程剛出生的時候一樣。
那段時間自己也是很苦的,長俊王還年輕,正是愛玩的時候。一天到晚都不在王府,後來等到段傾程七八歲了,才收了心,才知道疼愛自己。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
不過從那以後,長俊王真的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多少世家的主母都說自己是苦盡甘來了,為了以後能遇到這麽好的丈夫,前幾年的苦也是值得的。
長俊王妃想著想著,眼淚就想掉下來,一大滴掉落在糖堆兒的床頭,害怕會被其他人發現,急忙抬手擦幹眼淚。伸手抓住糖堆兒的小手,語氣放的輕輕的,軟軟的:“段品沐,今天有沒有好好長大啊?”
呂沐看到麵前的長俊王妃,擔心是因為自己的話,讓她不開心想多了,急忙開口解釋:“母妃,我並不是不讓您抱。是怕抱多了,以後糖堆兒隻讓抱著,那時候咱們都會很累的。而且,現在糖堆兒的脊柱骨頭都還沒發育好,一不小心就閃到了,還是小心些的好。”
長俊王妃也怕自己解釋的時候,眼淚就控製不住,也趁機點了點頭:“好,母妃知道了,不用解釋了。”
呂沐見長郡王妃並沒有給出自己什麽回應,那些話的語氣怎麽聽都是帶著怨氣和不滿的,求救的看了一眼章嬤嬤,可是章嬤嬤也知道這個是婆媳之間的事情,自己是不能參與的,拉著奶娘躲的遠遠的。
呂沐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這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而且身邊也沒人教過自己怎麽處理婆媳關係。一慌亂緊張,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自己也怕被發現,急忙轉身走向床的方向,然後坐在床裏邊,縮成一團,默默的流淚傷心。
長俊王妃身邊的春荷發現了呂沐的不對,不停的用餘光看看下呂沐的方向,看到呂沐好幾次在偷偷的擦眼淚,才發現呂沐也哭了。
“王妃,您特意讓廚房給世子妃準備的乳鴿應該準備好了,不如咱們過去看看。這時候世子妃的吃食可一定要注意的,否則啊,最後擔心的還是咱們呢。”春荷拉著長俊王妃的衣袖,看著呂沐的方向,故意大聲的說了一聲。
長俊王妃和春露的默契也不止一星半點,知道春露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也來不及問什麽,留下一句去看看,就出了門。
春荷攙扶著長俊王妃出了暮歸院,就把自己看到情況給長俊王妃講了出來,還順便講出了自己的猜測:“世子妃應該是以為她不讓您抱小少爺,所以您生氣了,她解釋了以後,您也沒看她。她誤會惹您生氣了吧?這生完孩子的人,最愛胡思亂想了。”
長俊王妃這會兒心裏更是沉重了一些,自己過來想看看孫子,好讓自己心情能好一些,沒想到最後讓兒媳的心情也不好了。對於長俊王的想念在這一刻更上升了一個高度。
長俊王妃看了看周圍,還在花園裏站著,也沒心情看滿池塘的荷花,就連空氣裏彌漫的一絲香甜的氣味兒,也讓長郡王妃覺得難受的透不過氣。
“春荷,你去廚房把燉的鴿子親自給世子妃送過去吧。本王妃就不過去了,你給世子妃解釋一下,就說我因為王爺的事,心情一直不好。剛才不是因為世子妃的話難過,就是想起以前了。”長俊王妃忍著自己心裏所有的情緒,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春露吩咐了幾句,就匆忙離開了花園。
春荷看著長俊王妃的背影,怎麽看都帶著一些慌亂和悲涼。總覺得王妃再跟自己說一句話,也肯定就又哭出來了。
看了一眼暮歸院的方向,那裏邊那位雖說不是找事的,又好伺候。但是眼下這個情況下,兩個人明顯不在一個思路上,免不了要有一些摩擦的。兩個人又都是什麽都不說的性子,現在不說清楚,以後少不了要吵架鬧別扭的。
春荷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替王妃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好,免得以後兩個人翻起舊賬,又傷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