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包容吧
段傾程聽著呂沐略帶沙啞的哭音,就知道自己說的話又擊中她的內心了,隻是她好像沒明白自己想要說的到底是什麽,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李品品,以後再也不要說你名聲不好,不在意更差一些的話。隻要跟你有關的,哪怕是一根頭發,我都很在意。”
呂沐聽的這些,眼淚還是沒忍住流了出來。雙手重重的拍了段傾程的後背幾下,帶著埋怨的語氣:“都說了不讓說這些,你又說這些招惹我的眼淚。你不知道我在坐月子,不讓輕易掉眼淚嗎?”
段傾程把手裏的湯勺放在碗裏,緊緊的抱著呂沐:“聽江宋說,家平侯給你下毒了,你怎麽樣了,毒解了嗎,下的什麽毒啊?”
呂沐感受到了段傾程的慌亂,急忙伸手拍帶著段傾程的後背,一下下輕柔的像是一支羽毛,一點點的掃平了段傾程緊皺的眉頭。
呂沐好大會兒才組織好語言:“謝嬤嬤最終還是估計主仆情分,並沒有對我下毒。你別擔心,等出了月子,柴房裏的兩個人,可得好好的審問一下,否則我可不同意就這麽翻過去。”
段傾程也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拿起湯勺一口口的給呂沐喂湯:“快把湯喝了,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呂沐一口口的合著段傾程喂的湯,除了喝出了湯的香味兒,更多的卻是湯的甜味兒,眼睛也不自覺的完成了一道月牙,一直彎到了頭發裏邊:“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湯很好喝,就很想再來一碗。”
段傾程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突然想到江宋的話,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對家平侯和王側妃的事兒知道多少,我想把這事兒盡快完結了,否則兩個人珠胎暗結,就更丟人了。”
呂沐慢慢起身,走到梳妝台麵前,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疊紙,遞給了段傾程:“這個是我當初讓白蒿調查的消息,我還沒看完。你看看有沒有用吧,看完之後,你決定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好了。對於家平侯,我相信你跟我一樣,是嗎?”
一樣什麽,呂沐沒有說,段傾程卻是明白的。一樣的厭惡,一樣的想要家平侯付出代價,一樣的想要為李家報仇。
段傾程對著呂沐重重的點了點頭,慢慢的翻看麵前的幾張紙,雖然寫的亂七八糟,東一筆西一筆的,可這最終都是家平侯對長郡王府下了手,先是長俊王,之後是世子妃和孩子,最後竟然連父王的女人都不放過。實在是可惡至極!
段傾程看完之後,把紙疊起來,塞到袖袋裏:“這些我都帶走了,你如果想要再了解什麽,可以直接問我。看過這張紙的人,叮囑一下不要傳出去了。這事兒最遲後天結束。”
看到呂沐的懷疑和不甘心,猶豫了再三,開口安慰了幾句:“我知道這事兒就這麽快的結束,你也不甘心,肯定也壞了你的計劃,隻是事關王府,我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超出我的預料的話,我怕我承受不住。我不想父王再蒙受任何冤屈。”
呂沐伸手拉著段傾程的手,搖了搖。段傾程扭頭看向呂沐,看到她眼裏沒有任何的委屈不開心,人也放鬆不少。
正好奶娘抱著哼哼唧唧的糖堆兒走到門口敲門,段傾程急忙鬆開呂沐的手,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從奶娘懷裏接果糖堆兒。
段傾程看著懷裏胖乎乎的糖堆兒,對呂沐說了一句:“你看他,肉乎乎的,跟你小時候真的很像啊。看到糖堆兒就想到你小時候了。”
呂沐伸手捏了捏段傾程的手臂,看著糖堆兒:“我倒覺得他跟你很像,雖然小時候的很多事兒我都不記得了,但是他跟現在的你真的很像。糖堆兒,你說你是不是很像你的臭老爹?”
糖堆兒哼哼唧唧的像是讚同了呂沐的話。呂沐轉過頭,對著段傾程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然後就轉過頭開始繼續逗弄糖堆兒。
段傾程看著幼稚的呂沐,也想要逗逗她,故意把頭貼近糖堆兒,來回的搖了搖頭,糖堆兒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段傾程歪著頭對呂沐說了一句:“你看看,糖堆兒是讚同我的話的,你看他笑的多開心……”
話還沒說完,一股熱流順著段傾程的手臂,流了下來。段傾程扭過頭,求救的看向呂沐,發現呂沐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急忙把糖堆兒放在床上,逃命似的跑出了房間。
一直到糖堆兒困了睡著了,段傾程都沒有再進房間一步。呂沐和奶娘一起把糖堆兒洗了洗,換上幹淨的肚兜,才算是鬆了口氣。
“世子妃,小少爺的洗三是不是都沒辦啊?”奶娘準備報糖堆兒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句。
呂沐愣了一下,這古代有孩子洗三的說法,而且不少家庭都很重視洗三。可是在現代,洗三這個反而並沒有那麽重視,倒是不少有做滿月的說法。
呂沐眨巴了幾下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啊,還有洗三啊。我都不知道啊,過去就算了,等到滿月的時候,讓母妃幫忙好好操辦一下就是了。如果有人問,你就說世子妃早產,洗三的時候身體也還沒恢複,就沒有大辦,隻是府裏的人一起辦了一下。”
奶娘知道這都是一些說法,更值得這世家的規矩。本來還擔心自己問的多了,到最後反而讓世子妃不舒服了,沒想到世子妃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給了一個不錯的解釋。
奶娘抱著糖堆兒點了點頭,見糖堆兒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急忙對呂沐行禮準備離開。
呂沐叫住奶娘,看了看睡得香甜的糖堆兒,不好意思的說:“照顧糖堆兒辛苦了,如果有什麽想吃的就直接吩咐人去做,若是哪裏不周到的,還請多擔待。”
呂沐的這番話把奶娘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來行禮:“世子妃,如果奴婢做錯了什麽,您打也行罵也行,千萬別趕奴婢走,奴婢家裏一家老小,都等著奴婢這些月俸救命呢。”
呂沐嚇得急忙上前扶起奶娘:“你想多了,你照顧孩子,肯定比我照顧的周到,我那些話就是覺得麻煩你了。都是做娘的,我也知道你的辛苦,你就多多包容吧。”
呂沐早就被現代的那些保姆月嫂虐待孩子給嚇得不敢對奶娘說一句重話,嘴裏不停的說著多多包容,就是怕奶娘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傷害孩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