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而不為呢

  何重看著麵前還是一副驕傲自大的段立輝,心裏也是一陣無奈。段立峰其實比段立輝要很很多,最起碼段立峰在麵對自己身邊的人的時候,會給予很大的尊重。在很多時候,也時刻警醒自己要小心謹慎。


  呂沐的事情,明顯已經有一些不在計劃內了,他怎麽還可以這麽淡定說不用放在心上?那什麽要放在心上,難道必須要到事情已經無法收拾了,才要上心嗎?


  何重想要開口勸說段立輝還是要注意點,司閽傳話說黃中書侍郎前來求見。何重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想要告退。


  段立輝說了一句:“黃鶴是來投誠的,你也不用回避,替本皇子看看,他值不值得留在身邊。前一段時間他送來的幾個人,不服管教,我給送走了,現在他本人來了,先生幫我看看他有多少誠意。”


  何重猶豫了再三,還是開口:“黃鶴可能在敬親王那裏看到過屬下,屬下還是回避一下,躲在暗處觀察,更能清楚的看透他。”


  段立輝無奈的點了點頭,看著一身衣服規規矩矩的,不知怎麽,就被何重穿的特別的有味道,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把他的衣服撕下來。但是好在,理智還在,都在手觸摸到衣服之前,收了回去。


  黃鶴看著麵前發呆的段立輝,怎麽都覺得像是在看年輕的自己。又想到他是自己和喜歡的人生的孩子,就怎麽看都滿意,怎麽看都喜歡,怎麽看都看不夠……


  一張臉上有和自己相似的眉眼,和喜歡的人相似的臉龐。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一樣。


  段立輝轉過身,看到黃鶴的眼神,怎麽都覺得奇怪,像是在透過自己看另一人,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黃鶴看到段立輝緊皺的眉頭,急忙上前叩頭:“下官見過五皇子。”


  段立輝看著周圍的樹,已經開始入秋了,不少的葉子也開始一點點的換了衣服,讓園子裏像是渡上了一層金色。飄飄搖搖的從上麵飛下無數個黃蝴蝶,你看,它多像一個頑皮的小鬼。就連不遠處的池塘裏的魚兒都很肥美……


  段立輝還沒看遍這滿園的秋色,一陣烏雲飄過,雨水滴落下來,叮叮咚咚,隨秋風落在樹枝頭,隨秋風落在湖水中。很美。湖水中的水滴泛起了漣漪,一圈一圈,紅彤彤的魚兒成群結隊,自由自在,遊來遊去。這初秋的的細雨,綿綿的,洗洗的,猶如大自然在說的悄悄細語,讓人不忍心離開半步。


  旁邊伺候的人早就打著雨傘,撐到了段立輝的頭頂,還說了一句:“五皇子,下雨了,天也冷了,不如回屋裏歇著吧。”


  段立輝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黃鶴,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看本皇子這記性,都忘了黃大人還在這了。這府裏的景色真是越來越好了,看的本皇子都忘記黃大人還在了。黃大人快快請起,這初秋地上涼,別傷了膝蓋。”


  黃鶴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和段立輝有什麽不必要的爭執,再說了,他身為皇子,讓自己跪一會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早就做好的會被他為難的打算,就沒必要在意。想要成為他的得力心腹,總是要經過一些考驗的。不就是跪了一會兒嘛,還沒給天家下跪的多呢。


  黃鶴急忙磕頭謝恩,慢慢的起身,然後說了一句:“不知道五皇子現在方便說話嗎?下官有些事,想要跟五皇子稟告。”


  段立輝皺了皺眉頭,這麽直接的黃鶴,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剛才拒絕了他,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又直接找到府裏。當真是不怕被人知道他的心思嗎?


  黃鶴立刻開口:“下官是因為市井傳聞說敬親王去長俊王府的時候,對世子妃動手,世子妃重傷,現在還生死未卜。不知道這事兒五皇子知道多少。”


  段立輝心裏也清楚,這都是自己的手段。那些重傷呂沐的話,都是傳言罷了。不過,這個時候沒必要跟一個第二次接觸的人說這麽機密的話。


  皺了皺眉頭,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還有這樣的傳言?本皇子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那世子妃怎麽會被打成重傷了呢?世子妃不是還在坐月子嗎,真是這麽多災多難!”


  黃鶴顧不得擦臉上的雨水,看了一眼周圍,說了一句:“五皇子,這裏實在是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移步,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段立輝也隻好帶著黃鶴走進自己的書房。


  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du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黃鶴隻覺得進書房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書房濃濃的書香氣息,完全是附和自己對兒子的所有的要求。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五皇子麵前。


  五皇子也不想和黃鶴打太極,一進書房就說了一句:“這裏不會有人打擾,黃大人有話直說。”


  “據下官得到的消息,世子妃並沒有受傷,這一切都是世子為了把敬親王拉下馬的計劃。下官猜測,世子接下來計劃,就是聯名上書狀告敬親王,之後天家會派太醫過去,查不出什麽,就會牽扯出敬親王劫持王妃的事。其中參與的人員,全都少不了責罰。”黃鶴急忙低下頭,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堆自己的分析。


  隻是段立輝並不領情,他說的這些自己基本都知道了,那些事就算是傾程世子做的又如何,他頂多是為了給世子妃報仇而已。不過他的目標既然是敬親王,那關自己什麽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做不到和段傾程做朋友,但是他的出手和自己目標一致,又何必去招惹他呢?再說了,以後還想要把段傾程拉到自己這一黨派,何必為了一些小事就讓他記恨自己呢?

  這次,隻要自己悶不做聲,都萬事大吉了。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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