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玩物罷了

  呂沐見懷奚王妃捂著自己的心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知道懷奚王妃被程鈺雯的話氣到了,急忙拿起扇子給給懷奚王妃扇扇子,拿起麵前還沒動的冰碗放到懷奚王妃麵前:“母妃您消消氣,先吃一口,冷靜一下,別因為那些人氣出病來。”


  程鈺雯的本意隻是想要給自己爭取一些能進敬親王的機會,想要給自己爭取一些靠山。本以為這麽說,懷奚王妃心一軟,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愛自己,隻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把懷奚王妃氣病了。


  程鈺雯在心裏懊惱的不行,也生氣自己準備了那麽久的話,因為懷奚王妃的一句‘不記得有你這樣的親戚’給打擊的一句都不記得。說出的話也不過腦子。


  感受到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經帶著不少的探究了,隻要她們再看一會兒,自己所有的偽裝就全部丟掉了。


  說起來,自己是沒有資格在這的。爹已經關進大牢,娘又生病出不了門,按理說隻要家平侯的禮到了,人到不到都沒有關係。隻是因為感受到家平侯府要馬上在這尚都消失了,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來參加世子的滿月宴席。


  呂沐見懷奚王妃的臉色稍稍的好了一些,才看向不遠處跪在太陽下的幾位姑娘:“程四姑娘這話說的就過分了。那斷絕關係的文書才送到衙門,還是熱乎乎的,這會兒就忘了啊?再說一下各位姑娘,都是臉生的,想來也都是第一次見麵吧。隻是本王妃就是好奇了,你們怎麽對本王妃的敵意這麽大,本王妃做過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嗎?”


  “你當然做過對不起她們的事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呂沐轉過頭,看到唐昭郡主淡紫色宮裝,隻是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麵是一襲伸紫色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慵妝髻,戴了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的插著一枝海棠滴翠珠子的碧玉簪,一張漂亮的瓜子臉,小巧挺拔的鼻子,柳葉般彎彎的眉,薄薄的嘴唇,臉上略施胭脂水粉,豔兒不嬌,清兒不俗,那濃密的青絲柔順的放下來,垂落在肩上,清麗可人。


  呂沐皺著眉頭,語氣裏也帶著些許的不友好,畢竟兩個人之前,並沒有交好,打架拌嘴都做過:“不知道本王妃做了什麽對不起她們的事了,還請郡主賜教。”


  唐昭郡主對著懷奚王妃請安:“唐昭給舅母請安了。”


  懷奚王妃對著唐昭揮了揮手,示意唐昭坐下來。伸手悄悄的在呂沐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呂沐稍安勿躁,不要生氣。


  唐昭郡主也明顯不像跟呂沐多說一句,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你得罪她們的,就是你做到了她們沒做到的。這天底下哪一位不愛權勢,哪一位不想嫁一位如意郎君,哪一位不像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可是她們一個個的出身比你高,家教禮儀比你出色,樣貌上可能比你遜色一些,但是作為當家主母,卻是比你更合適的。她們一個個的爭破腦袋都沒得到,你卻輕鬆的得到了她們想要的一切。你說你有沒有得罪她們?”


  呂沐這認同的點了點頭,看向跪著的幾位姑娘,眼神裏多了不少的可惜和憐憫。原來女人嫉妒起來是如此的不講道理。


  唐昭說完這些,對著身後的丫鬟示意了一下:“多羅,把本郡主給世子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多羅把東西放到了唐昭郡主的手裏,然後低著頭退到了後邊。


  唐昭郡主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就起身對著懷奚王妃說了一句告退,就離開了。


  呂沐伸手撿起桌子上的長命鎖,就是一把普通的銀質的長命鎖,一麵刻著長命百歲,另一麵兩隻蝙蝠栩栩如生。沉甸甸的分量,就知道是一個實心的長命鎖,下邊掛了三個鈴鐺,輕輕的一晃,就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王妃對您這兒媳婦可真是疼愛,不去招待我們,竟然跟著兒媳婦在這裏說悄悄話。”聲音聽起來有些年紀的婦人的聲音從懷奚王妃身後傳了過來。


  呂沐急忙把長命鎖收起來,放到了袖袋裏。也沒起身,就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像是沒聽到那位婦人的話一樣:“母妃,想不到唐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懂事一些。”


  懷奚王妃看著麵前臉上帶著些許懊惱的呂沐,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麽,不生她的氣了?一把長命鎖就把你收買了?”


  呂沐心裏清楚這是懷奚王妃在打趣自己,也沒有反駁,直接應了下來:“可不是呢。兒媳可是個眼皮子淺的,一把長命鎖就能收買了。”


  那位婦人見懷奚王妃並沒有理會自己,反而和長安王妃聊的更開心了一些,氣的很不跺腳。


  看到不遠處幾位搖搖欲墜的姑娘,眼珠子一轉,頓時心生一計。


  大聲的叫了一聲:“哎呦,這是怎麽了?這些姑娘們怎麽跪在這裏了?這雖說已經是進入秋天了,可是這秋老虎也是不能疏忽的啊。你看看這些個嬌滴滴的姑娘們,臉都發白了。王妃也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不如就讓她們起來吧。免得被她們爹娘知道了,又要說不清了。”


  呂沐忍不住抬頭,看著麵前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麵似芙蓉,眉毛像是柳葉一樣細長,比桃花還要魅惑勾人的眼睛,皮膚像是雪一樣的白皙,幾乎可以看到皮膚下的血管。一頭黑發,挽成了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首飾,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看到呂沐看向自己,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呂沐急忙低下頭,壓低聲音問了一聲:“母妃,這位夫人是誰府裏的啊,真是一位美人兒。”


  懷奚王妃頭也沒回,伸手撥了一下呂沐的臉:“看什麽看。這可不是誰府裏的夫人,而是一個玩物罷了。”


  呂沐倒是第一次見懷奚王妃第一次這麽生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裝作不在意的捏起一塊兒糕點,塞到自己嘴裏。卻是一點都沒吃出是什麽味道。


  “懷奚王妃出去參加宴會,也不帶著長安王妃,是不是根本不把長安王妃當回事兒啊?這長安王妃不管怎麽說,也嫁進府裏有兩年了吧,竟然不知道本夫人和懷奚王的故事啊?”那位夫人像是故意挑撥離間一樣,說話也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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